之所以站住并不是因为林奇口中的“站住”具有强大的魔力,而是因为前面无路可走,不只是因为无路可走,前面出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那种东西只有攻城时候才会出现,是重型弓弩,它发出来的弓矢哪怕是真灵境界强者的防御都能攻破。
飞贼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触碰了机关,还是因为机关早就被曲友明开启,那面拦住去路的墙壁就在自己的注视之下,像是一闪石门一样缓缓升起,然后露出像猛兽盘踞在这里的三架攻城重型弓弩。
三架弓弩完全是机械操控,林奇也没搞明白飞贼到底怎么了,他只是模糊的看到一眼连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没搞明白,就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那个飞则窜上墙壁连续几个空翻,像鬼魅躲过的三道连续发射的弓矢,从一条直线上朝他激射而来。
这种东西根本不是刚刚那种毒箭可以比拟的,毒箭可以斩击落地,但这可是重型弓弩发射出来的弓弩,它的力量可以轻易摧毁望水城正南面的城门,可以秒杀在站在一条直线上十几二十个的凝真阶武者,一条弓矢完全可以轻易洞穿身体没有一个不为,这绝∧,对不是蛮力可以抵挡的东西。
林奇在第一时间运用起天元力场,但三条弓矢的发射速度超越了他的反应速度,力场还没形成弓矢就飞出力场以外的位置,这已经不能算是激射出来的弓矢了,它就像是三道扯破空气的光芒,根本就不给人反应做防御措施的机会,而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思考什么计谋,做什么防御工事。
三道弓弩比刚刚的毒箭要小上三分之一,另外一头尖锐得跟针芒差不了多少,却是用精铁融合一种特殊材料做成的,弓矢本身虽然并不是很重,但极速发射出去并不会导致重量过轻而飘起来或者折断,反而会无视空气的阻力将速度和力量糅合并发挥到极致,三道弓矢在一条直线上面,并且还是标准的一字排开,没人知道机械发动的弓弩,是如何完成这个需要精密计算才能完成的设计。
虚无剑意运转到极限,林奇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阵兴奋剂一样,但也或许是因为生死一刻所爆发出来的潜力,脑子突然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不用眼睛去看也能通过五感把弓矢的情况“看”在眼里,那三道弓矢突然变得缓慢了许多,只比蜗牛快上那么一点。
只是林奇也知道,虽然自己看到的弓矢只比蜗牛快一点点,但身体根本没有躲避反应的机会,但脑子就像是神明附体的他并不是束手无策,全身肌肉突然收缩起来,在飞贼看来林奇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三道弓矢,就这样险而又险的从他独子上摩擦而过。
那个部位的衣物和一寸多的肌肤血肉还有一些经脉直接就不见了,林奇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是感觉有一丝凉意从那里传来而已,直到三道弓矢完全的激射没入尽头的墙壁,手上部位才溢出鲜血,林奇咬着牙三两下就包扎好了。
“还好没事。”林奇暗自庆幸,还好三道弓矢是一字排开,若是从不同位置或者不同方向射来,即使躲过了第一道弓矢后面的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前面的飞贼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似乎是因为过于疼痛,他的声音失去控制像女子发出的尖叫一样尖锐,丝毫不亚于一次失败的音波攻击。
一道弓矢很轻松的贯穿她的肩膀,整个身子都被弓矢上面所附带的力量带到林奇身边,猩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被一同带出,均匀得在这片狭窄的通道里洒落而下,射中敌人的弓矢速度稍微慢了一节拍,可实际上又没有什么变化的尾随着飞贼躲过的两道弓矢朝林奇激射而来,这一次是三道弓矢之间隔着三寸多的距离,林奇付出了一些擦伤的代价终究还是躲了过去。
可后面的弓弩激发的弓矢越来越急,中间几乎没隔什么间距,林奇的脸色瞬间煞白,躲避这种弓矢需要集中,甚至凝聚所有的精力,一次两次或许能够勉强躲过,但三次四次之后,精神力一旦从巅峰滑落下来,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怎么办?”林奇的脑子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就像是冬天的河面突然因为温度过低而自定结冰,思维像是将要凝固的冰水,这话分明就是像旁边这个本是敌人的飞贼问的。
飞贼被弓矢洞穿胳膊伤得不轻,右臂的伤口连同周围的肌肉瘫痪,以至于整条手臂都不能动用,剧烈的疼痛让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女人喘息,很显然她是女扮男装。
女飞贼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住前面飞射而来的弓矢,她在想办法怎么不受伤害的躲开,仿佛那才是真正的敌人,林奇已经完全被她忽略,准确的说应该是无视,面对同样的处境,同样的危险,潜意识里已经把林奇当做一个阵营的队友。
弓矢虽然快,但也快不过思维的转动,可即便思维转动的速度比弓矢的速度快上一百倍,她终究是没有想到什么主意,弓矢已经近在咫尺但她却像是吓傻了一样的呆滞原地没有一点反应。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血的味道,实际上就是她的伤口处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但先前因为没有注意所以本能的忽视了,现在却显得异常的强烈,仿佛就是站在一个血池边缘,弓矢扯破空气的尖啸声在耳边势若奔雷的咆哮,甚至她的眼睛里已经有自己被像是西瓜一样击得粉碎,白色的红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洒在地上。
躲不过的,一定躲不过的,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所以弓矢飞射而来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放弃,但她忽然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拉住自己左手然后猛的往下一拉,身子顿时一沉,三道弓矢从头皮上呼啸而过,并且还带走了一缕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