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搬。”说着安琳琦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好吧,既然是这么样,钟睿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她弯下腰,伸手过来搬桶。
就在这个时候,安琳琦突然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的手给按住了。
钟睿瑶一愣,她这是要干嘛。
随即,安琳琦伸手从旁边的炉灶上端下来一锅正在沸腾的米粥,对着钟睿瑶的手就浇了下去。
瞬间,从钟睿瑶的手上传来了钻心剜骨的痛。
钟睿瑶顾不得别的,马上就拧开了身边的水龙头,一下子把手给放到了凉水之下进行冲洗。
尽管如此,但是钟睿瑶手上的皮肤,还是从白皙变成了通红,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安琳琦看到了这一幕,不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慌,反而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钟睿瑶,我知道你现在射击的水平不错,完全可以通过射击考核。但是,我却可以让你连上场打枪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个……哎呦,好痛。”钟睿瑶非常生气,没有想到安琳琦在这个时候暗算自己,用滚热的米粥把自己的手给烫伤了。她甚至还想伸手过去打安琳琦,可是,她的手一旦离开了凉水的浸泡,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这边闹出的动静,把食堂炊事班的人都给惊动了过来。大家看到了钟睿瑶手被烫成这个样子,都吓了一大跳。
“是安琳琦她故意使坏。”钟睿瑶狠狠地说。
“钟睿瑶,你不要颠倒黑白,分明是你自己因为担心不能通过射击考核,而自己进行自残,没想到一时失手,把自己烫的伤情太重了。”安琳琦反而是倒打一耙,给钟睿瑶的头顶冠上了罪名。
安琳琦和钟睿瑶各持一词,真假难辨。
这时,还是炊事班的班长说话了,劝钟睿瑶先去医院看下烧伤情况。
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烫伤这么严重,再拖延下去,只能使得情况愈加糟糕。
在几个战友的陪伴下,钟睿瑶赶去了军区医院。
到了烧伤科,挂了号,医生看过了她的情况,就一直在摇头。虽然说钟睿瑶的情况并不是重度的烫伤,但是要想全面康复,也要将养一段日子了。
“照你这个情况看,是没有办法打靶射击了。”军医在给她看病的时候,也不无遗憾地说。
以前,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的新兵因为自知水平不够,生怕难以通过新兵考核,所以进行自残,妄图躲避过考核测试,继续混在军营中。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军区特意做出了规定,凡是因为受伤或生病的新兵而不能参加考核的,一律按照缺席考核记为零分。
这样就是说,钟睿瑶凭借现在的伤情,无论她自伤造成的,还是被安琳琦给伤害而成的,新兵的射击考核,她是参加不了了。她的结局都基本确定无疑了,面临着被淘汰的命运。
听到军医如此的结论,钟睿瑶的脸颊瞬间就失去了血色。她那么长时间的辛苦和付出,到了最后却被安琳琦的一锅米粥给毁去了。
她抬手看了看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这个时候别说是扣动扳机了,就是稍微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钟睿瑶心里无限的难过,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之后,钟睿瑶走出了烫伤科。此时,她突然看到,原本坐在医院走廊长凳上的几个战友,此刻却站成了一排,个个身姿笔挺,神情肃穆地望着她。
“你们怎么了?我又不是军区首长。”钟睿瑶原本心情难过,但看到了战友们的郑重其事样子,她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战友们并没有跟着她一起笑,与其相反,大家看到钟睿瑶这么笑,反而神情更加紧张了,一个劲地给钟睿瑶使眼色。
“你们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钟睿瑶看着她们,却愈加迷惑了。
一个战友神情尴尬,也不好说出声音来,就偷偷地用唇语该钟睿瑶传递信息。
“陆—淮—宁—在—你—身—后?”钟睿瑶按照对方传递的唇语,一字一字地进行着翻译。
猛地一下,钟睿瑶反应过来,什么,陆淮宁在自己身后?怪不得她们会如此紧张,因为陆淮宁就在自己的身后。
钟睿瑶慢慢地转回了头,果然,在自己的身后,不远的地方,陆淮宁负手站在医院的电梯旁边,身后跟着好几个军医院的领导和专家。
陆淮宁脸上写满了温怒,精致的五官此刻仿佛是被冰冻过了一样,让人一眼看上去,顿时感到透心凉意。
陆淮宁一步步走过来,站到了钟睿瑶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她那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右手,眼中流露出痛心的神情,“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突然接到了军区医院的电话,陆淮宁还感觉奇怪,不明所以。可是当他听说,钟睿瑶去烫伤科进行就诊,他马上就急了,推了手边所有的工作,跳上了车子,风驰电掣地从京都军区开了过来。
让他生气的是,在发生了危险之后,她就自己跟几个战友来到了医院,根本也没有想到要通知他。
他是她老公,是最关心和关注她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比任何人更有资格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的么?
再低头看了看她的右手,他俊朗的面容立刻就黯淡下来。
她受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不是烫出一两个水泡的问题,而是整个右手都被烫伤了。
她的手纤细秀美,十指如青葱一样清隽。可是现在,隔着厚厚的纱布,他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小心呢。
陆淮宁几乎都想要开始看吼钟睿瑶了。
不过,看到她也是一副惊魂初定,面上难过的样子,陆淮宁还是强压住了心头火,他转身对军医院的领导、教授说:“你们重新给她会诊,现在,马上,我立刻就要知道结果。”
陆淮宁用了三个词,加重了语气,凸显出此时他无比焦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