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段路.”徐明渠坐在轿车的后面,微笑着对钟睿瑶说。
“徐长官好。”钟睿瑶并没有因为徐明渠的友善,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个新兵,而在军区里面,随便哪一个身份都比自己要高。
“不错,一看就是个有素质的士兵。”徐明渠颔首,对钟睿瑶表示了赞许,“不过,我们原本就是熟人,你这么喊我显得太见外了。你还是上来吧。”徐明渠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我要回新兵营那边,再有几步就到了,就不做徐长官的车了。”钟睿瑶现在还很清醒,知道自己现在可是跟新兵报道那天的身份不同了,如果在坐徐明渠的车子,这个影响不好。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不如下来陪你走一段吧。”徐明渠见钟睿瑶不愿意上车,就只好一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这样,他和钟睿瑶在前面缓缓步行,身后则是司机开着车,慢慢地跟从。
“军营生活,还适应么?”徐明渠问。
“还好吧。”钟睿瑶含含糊糊地回答。
“训练生活很辛苦的,别说你们女孩子,就是男人也会暗中落泪。”徐明渠说到这里,音量一下子放低了,“悄悄告诉你,我就曾经被训哭过,流了两次眼泪。”
钟睿瑶不禁噗呲一笑,她感觉徐明渠这个人很好相处,对人坦诚而亲切。
“所以,你如果在这里有什么感到辛苦的地方,可以流泪,这个一点不丢人。你也可以来找我谈谈,我也许能给你提点建议。”徐明渠诚恳地说。
“现在还能适应,谢谢徐长官关心。”钟睿瑶的回答礼貌得体。
“安琳琦虽然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军官,可她对待属下,未免要求过严了。”徐明渠似乎对女兵这边的情况,也颇为了解。
他这么一说,钟睿瑶突然想到了一问题:“听说军区中还有一个跟安琳琦一样,治军非常严厉的人,说是跟安琳琦并称为黑白双煞。”
她昨晚问陆淮宁,结果这个家伙就是故意不说,还让她猜。他以为这个是猜灯谜啊,京都军区中,她一共没认识几个人,完全没有头绪。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看来还是个内行呢。”钟睿瑶的这个问题,确实出乎徐明渠的意料之外,“说起来,把安琳琦列为了黑白双煞,这个有点冤枉人了。她带兵虽然严格了点,但是跟另一位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严厉。也许因为她是个女的,所以就被好事的人给凑合成了这么一个说法。”
听了徐明渠的话,钟睿瑶感觉更好奇了。原来那个人带兵要比安琳琦严厉多了,那岂不是说,在他手下当兵,能留条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么。
“还真的就是这样,当年他负责管理特工大队,那些能被选送到特工大队的人都是精兵强将,但即便是这样,能在他手下完成特工训练的战士,不足百分之一。”
“那人是谁?”钟睿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陆淮宁。”
啊?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带兵残酷无情,堪比阎王爷似的人物,竟然是陆淮宁?
有没有搞错啊,就是现在这个长相妖孽,说话毒舌,动不动还病如西子胜三分的陆淮宁?
一定是同名同姓吧。
“没有错,就是这个陆淮宁。”徐明渠肯定地点了点头。
钟睿瑶的惊讶,他十分理解。如果不是他跟着陆淮宁认识这么多年,陆淮宁那些的经历他都看在眼里,也许,外人这么一说,他也要表示怀疑的。
当年执掌特工大队时候的陆淮宁是何等的锋芒毕露,何等的出类拔萃,徐明渠都异常清楚。
而今天的陆淮宁……
不知道不觉间,徐明渠和钟睿瑶已经来到了新兵营区附近。这里是女兵驻扎地,身为男军官的徐明渠,不大方便进去了。
“哦,走出来这么远了。”徐明渠也有点出乎意料,明明是很长的一段距离,怎么转眼就到了尽头。
“徐长官,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钟睿瑶挥了挥手。
“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徐明渠和煦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不但有事情,而且还有很多的事情,一旦踏回到了新兵宿舍,就意味着她要开始履行打扫厕所和浴室的惩罚性任务了。
一百二十个女厕蹲位和六个浴室的卫生,这个可不是个小工作量。
尽管徐明渠的话说得十分诚恳,但是钟睿瑶却没有办法跟他开口说这事情。她能怎么说?
喂,徐长官,不好意思,你如果有空,能不能过来帮我打扫女厕所?
想到这里钟睿瑶自己都笑喷了,“算了,这些活儿还是我自己完成吧。”
她拿起了水桶和刷子,在厕所开工了。
于是,这样的一天下来,钟睿瑶在别人训练的时候训练,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刷厕所,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扫浴室。
当战友们又占用厕所,又占用浴室的时候,她果断想起来,该是时候侍候陆大少了,他那里还有一个里外双开间的办公室需要她来动手呢。
“报告,钟睿瑶前来为陆长官打扫卫生。”站在陆淮宁的办公室门前,钟睿瑶大声说。这是进入别人办公室的一道必要程序。
“进来,门没有锁。”陆淮宁低沉好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过这声音落在钟睿瑶的耳朵,她怎么听都感觉好像含着一丝强忍的笑意。
推开门,就看见陆淮宁端坐在办公桌前,军装提拔,面容俊美,他正低头全神贯注地批阅文件呢。他身后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光投射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从钟睿瑶的角度看去,会产生一种错觉,从陆淮宁的身上散发出瑰丽的光晕。
这一刻的陆淮宁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工作的男人最魅惑,尼玛,简直是帅得爆棚。
打开门的那个瞬间,钟睿瑶有些错愕。她略微呆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咽下了一口口水,钟睿瑶提着工具,往里间走。
“你来干什么?”陆淮宁没有抬头,依旧翻着手的文件,但他这话明显是在问钟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