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把登山包放下,走到喘着粗气的谢飞扬面前。
“谢队长,你先安排大家扎帐篷,我去周围检查检查。”
“麻烦小兄弟了,我这就安排,大家先把帐篷搭起来,你出去注意安全。”谢飞扬拍着苏灿肩膀说道。
苏灿点头,转身走入林子。
“大家先听我我说一下,各人先把自己的帐篷扎起来,然后再吃晚饭……”
谢飞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灿把铁箭拿到手里,注意力顷刻间集中起来,周围的动静尽数传入耳中。
周围是十多米高的大树,或高或矮,参差不齐的长着,浓密的树枝遮蔽住夕阳最后的余晖,在地面上半米高的杂草上映出一片阴影。
淡淡的虫鸣声微微划破林间的寂静,山风划过,带起杂草丛的荡漾。
沙沙沙!
脚步声清晰的传入耳内。苏灿有点冒冷汗,玛的,太特么阴森了,怪不得李三伯这种顶级猎人都不敢轻易进来,要是有点动静还好,这静悄悄的,简直让人发毛。
“小黑小黄,你们在吗?帮我看看周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苏灿在心底呼唤道,不过等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黑小黄小花小青,在吗,收到回信息。”苏灿再度问了一句,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来代替。
苏灿心底一沉,他之前有试过,几百米范围内,他都能隔空指挥小黑小黄它们,现在没有回应,说明它们已经不在附近了。
之前带着谢飞扬他们赶路,心神都在周围的环境上,没有就及时和小黑小黄它们沟通,没想到现在失去了联系。
难道是迷路了?
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了?苏灿心里面思绪转动,站在原地没有动,再次静下心来呼唤小黑小黄它们几次,均是没有回应,他也不再强求,原本带着小黑小黄它们过来,只是想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现在底牌翻牌了,接下来更要小心谨慎了。顺着背面走了十多米,苏灿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从包里面掏出一根带着小铃铛的绳子,以扎营区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径十多米的圆,不单单如此,边走苏灿边从储物戒
中掏出之前问小黑小黄要的粪便,洒在地上。
做完这些,他本想着打点猎物的,看看天色基本上黑了下来,周围已经有点模糊了,摇摇头放弃了。
回到营地,科考队基本上搭好了帐篷,三三两两的挨在一起。
“华夏苏,你带帐篷了吗?”罗拉站在自己的帐篷前问道,“没有的话可以考虑和我一起睡,我帐篷足够大,可以容得下两三人的。”
和罗拉一起睡?
谢飞扬转过头。
保尔转过头。
麦克转过头。
所有人都看向罗拉和苏灿,眼睛鼓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小子什么时候把这条美人鱼收了?
“你们别误会,森林里阴森森的,我有点害怕,我觉得华夏苏刀法很好,能保护我。”罗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赶忙解释道。
呼——
松气声齐齐响起。
苏灿看向罗拉的帐篷,额头上闪过几条黑线,这蠢女人的帐篷还真比别人大了很多,见鬼,她进山科考带这么大的帐篷干嘛?
“不用了罗拉,我带了帐篷的。”苏灿拒绝道,他现在有艾滋病在身,不敢乱来。
“那也OK,你能不能住在我旁边?”罗拉说道,自始至终,她一直在观察苏灿,发现跟着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没问题。”苏灿笑着背过身去取自己的登山包,拉开登山包的拉链,帐篷已经被苏灿从储物戒中提取出来,连带着的,还有一棵翡翠白菜和一块七八斤的猪肉。
“华夏苏,你的包实在是太神奇了,什么都有,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简直不可思议,里面能装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扎帐篷吧。”罗拉从后面赶来,大惊小怪的说道。
“小兄弟,你这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吧?”谢飞扬望着苏灿面前的东西,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包里面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我背起来不重呢?”罗拉再度想起了中午的问题,疑惑道,谢飞扬和一众科考队员也面带征询的望过来,等他的答案。
“我当时临时接你们的活,连夜赶去城里面买的帐篷和铁锅,质量不大好,重量自然不大,无法和罗拉的几十公斤相比。”苏灿后背流汗地说道。
“哦,这倒是我们的失误,没有想到为小兄弟准备帐篷,我们的失误,回去后多给小兄弟补偿。”谢飞扬听着,露出了然的神色,面色带了几分愧疚。
“那敢情好。”苏灿笑道,提着帐篷起身,在罗拉的极力要求下,把帐篷支在了她的旁边,看的科考队员们一阵羡慕。“草!”保尔走了一天,脚都快断了,他搭完帐篷后就来到水边,把脚泡在里面,看着罗拉和苏灿亲密的模样,恨得脸色都青了,他刚才可是和罗拉说过,把帐篷搭在她旁
边的,被罗拉狠狠的拒绝了。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保尔的脸色渐渐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嘿嘿,晚上有你受的了。
就在这是,保尔脚底传来一阵剧痛。“FUCK,什么东西咬我,疼死我了。”保尔惊叫道,把双脚从水里提出来,就看到七八只黑乎乎的东西正往他的脚上钻,有的已经钻进去一半了,有的钻进去半个身子,有
的刚刚黏上他的脚背。“蚂蟥,这是蚂蟥,专门吸血的。”谢飞扬听到喊声,跑过去一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山里面气候比较潮湿,蚂蟥很多,碰到人身上它们就往血管里面钻,专门吸血的。
”
“天啦,我刚才还想着和保尔一样泡一泡脚,没想到水里面居然有蚂蟥。”
“这好像都钻到皮肤里面去了吧!有罪受了!”
“我记得山蚂蟥好像可以在血管里繁殖,到时几只山蚂蟥吸够了血可以繁殖出几百只上千只。”华夏队的人纷纷讨论道,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
……
保尔听的满头大汗,低头发现那些钻了半个身子的蚂蟥又进去了几分,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拍,表面的被拍掉了,钻进去的可没有办法拍掉。
“麦克,帮我想想办法啊。”想到这些粘糊糊的东西会钻到他血管里,保尔就一阵恶心。
“抱歉,保尔,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束手无策。”麦克耸耸肩,无奈的说到。
“钻进去的没办法了,只好用刀把皮肤划破取出来,越快越好,不然钻的越深,到时伤口就越深。”谢飞扬说道。
“帮助我,求求你帮帮我,把这些该死的东西拿出来,不要让它们留在我身体里。”“你们来两个人摁住他的手,把脚固定住,我帮你取出来,嚯,你这进去的不少啊。”谢飞扬指挥国外科考队的人固定住保尔,他掏出一把水果刀,向着山蚂蟥钻进去的隔
开,疼的保尔哇哇叫……
“活该!”
苏灿在罗拉的帮助下搭好帐篷,望了望不远处鬼哭狼嚎的保尔,心里一阵爽快,他一直对保尔辱骂黄皮猴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辱华者,不可轻饶!
“华夏苏,咱们要不要做晚饭了?”罗拉站在苏灿的身旁,想到中午的兔子肉,目光灼灼的看向苏灿。
“你不去看看你队友保尔吗?”
“那只白猪有什么好看的,华夏苏你可别误会,我快烦死他了。”
“那你去树下捡点干柴过来,我洗菜熬汤。”苏灿吩咐道,提着猪肉和翡翠白菜走向水沟上游,他打算搞一锅猪肉炖白菜,配合着罐头吃。
“好的,你快点。”罗拉摇曳着身姿去旁边找干柴了。夜幕降临,苏灿把火升起,火光划破了林中的黑暗,保尔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等谢飞扬把最后一条山蚂蟥从他脚底挖出时,他的双脚已经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了
。
众人收了手电筒,扶着保尔来到火堆旁,铁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肉香味勾的大家口水淌。
“你们过来得刚好,汤熬好了,不多,就着罐头吃吧。”苏灿捞了一饭盒的硬菜,和罗拉边吃边招呼道。
“小兄弟这厨艺硬是要得,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谢飞扬找饭盒装了汤,喝了几口,享受得不行。
“中国菜,牛笔!”麦克顾着吃菜,吐了几个字出来,完整的表达了他的心情。
“FUCK,你们能不能帮我盛一点。”保尔双脚受伤动不了,眼巴巴的望着队友吃东西,开口提醒道。
“oh,sorry,保尔我把你忘了,等我吃完这口就给你盛。”麦克听到喊声,敷衍道,又低头对付饭盒里的菜。
一分钟。
两分钟。
麦克吃完,拿到保尔的饭盒去锅里装菜时,只剩下一锅汤了。
“保尔,你脚受伤了,汤正好,补一补。”麦克装了一饭盒汤递给保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保尔:“……”
谢飞扬听着无语。
罗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作死不会死啊!苏灿打了个嗝,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