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怒骂着,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翻,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
“祖母,祖母!”
裴世弘惊呼着,瞪着一旁的管家,“快去喊我爹娘,快去啊!”说完,双目圆睁,瞪着裴世轩,“你的心机够深啊,算计我和裴世欢就算了,如今连祖母也算计,我告诉你,就算祖母真的有事,你也必须滚出去。”
“你管不着!”
裴世轩低吼一声,冲了出去,她要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去气死郭家的人。
裴毓听到儿子呼喊,也是吓着了,立刻跑了出来,一掌推开裴世弘,“孽畜,你不忍我们就算了,难不成还想气死你祖母?”
“不是我!”
裴世弘第一次反驳,然后猛地起身,“是你女儿,现在冲出去了,我敢打赌,她一定是去郭家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你要是心疼她,就去拦住你的好妹妹啊!免得送命。”
裴毓怒吼一声,抱起裴老夫人,直接去了主院。
裴世弘自然知道裴世轩是找死,立刻抓起地上的袍子,胡乱的披上,冲了出去。
裴世轩除了裴府,直接去了知府衙门,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抓起鸣冤鼓架子上的木棍,雷响了鸣冤鼓。
衙门瞬间骚动了起来,不一会,两班衙役就到了,怒吼道:“何人击鼓鸣冤?”
“名女郭裴氏。”
裴世轩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报了郭家的家门,两班衙役面面相窥,无奈的将其带进去。
裴世弘正好赶到,可惜已经晚了,猛地跺脚,低骂着,“这个不要命的混账,她这是要把裴家给毁了吗?”
“啧啧啧,我还以为是谁鸣冤了,结果居然是犯事的贱妇。”
突然,一个鄙夷的声音响起,裴世弘立刻转身,便见到刘綎双手环抱,看着衙门口怒骂。
“她好歹也是欢儿的姐姐,你既然是欢儿的弟弟,也就是……”
“别!”刘綎哪里听裴世弘的废话,抬手打断他的话,瞥了一眼他,“我就一个姐姐,那就是裴世欢,其他人少攀亲,要不是看在三叔的面上,我早就把这坑害欢姐姐的人送到郭知府家里去了。”
裴世弘气的咬紧了,可心里也很清楚,这全天下都会到的事,偏偏欢儿居然深信大妹是无辜的,还出手伤了郭翔,他虽然气恼欢儿得了父母的独爱,可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出对欢儿不利的话。
“欢儿还是我妹妹了,难道我不着急吗?我这不是来阻拦了吗?”
裴世弘话落,刘綎冷哼一声,“你都忙着找窑姐了,什么时候在意过欢儿姐姐?”
“什么窑姐,是莹娘,也是你嫂……”
不等裴世弘怒吼完,刘綎就冷道:“我说了,少攀亲,我除了有个姐夫,不会再有大哥。”说完,直接大步进了知府衙门。
两班衙役连拦也不拦,就让刘綎进去了。
郭知府坐在大堂上,看着这昔日的媳妇,今日的仇敌,心里的怒火腾腾的窜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堂上下跪何人?”
裴世轩一愣,随即咬了咬牙,娇柔的开口,“爹爹……”
“这里没有你的爹。”郭知府一拍惊堂木,怒吼道:“大堂之上,休得胡言,速速报上名来?”
裴世轩吓了一跳,这样的公公真的太可怕了,猛地跪地,老实的回答:“民妇郭裴氏!”
“你深夜击鼓鸣冤,可知道规矩?”
郭知府此话一出,裴世轩傻了,这击鼓鸣冤还需要什么规矩,以前不是经常听到夜里击鼓鸣冤的吗?
“民妇不知。”
“不知难道就没有罪了吗?”
郭知府冷哼一声,抽出令箭,“来呀,将下跪之人,先仗打一十板子,再细细询问冤屈,若要是无怨扰乱公堂,直接扔进大牢,关上三月再说。”
裴世轩傻眼了,可看着上前的衙役,她才如梦初醒,哭喊着,“不,爹,爹,我有怨啊,我有怨啊,你不能打我,我才被你儿子打掉了孩子,现在还不足半月,爹也要打我,你们郭家怎么能如此残忍?就算是平头百姓,也不能说打就打啊,你还是百姓的父母官?”
“哈哈……”
突然,刘綎大笑,“真是一个蠢妇,连半夜击鼓,无论事大事小,都要先证明自己真有冤屈的刑法都不知道,真不知道郭家怎么就取了这样的儿媳妇了。”
郭知府早就气的不行了,从他派人暗中调查所有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休了这儿媳,可是没想到这儿媳竟然快他一步,不但暗算了儿子,还叫她妹妹打伤了儿子,要不是为了医治儿子的伤势,他早就灭了裴家了。
“世侄,这里是大堂,你这样藐视共同,本官一样可以治罪于你。”
“世伯别生气,侄儿也就是开个玩笑,顺道来说一下,我接世欢妹子先走了,明日我会让小的们来接郭翔大哥去江油,正好来年师伯带着一众秀才前往江油参观,世侄也好作陪。”
“这种事明日来说……”
“世伯,家父催得紧,世侄必须离开成都府,前往龙安府,不然老父亲定会军法和家法伺候着,侄儿虽然皮厚,可到底也经不起这双重棍子,所以只能连夜来告辞。”
“你走可以,裴世欢……”
“世欢姐姐必须跟我走,还请世伯别逼小的动手啊。”
就这会打岔的余地,衙役们已经拉着裴世轩打了起来,痛的她嗷嗷直哭,五下而已,她就晕死过去了。
“大人,少奶奶昏过去了。”
衙役回禀,正在气头上的郭知府顿时拍案而起,“什么少奶奶,这里没有少奶奶,只有击鼓鸣冤的人。”
衙役心下悲催啊,他招谁惹谁了,这都是你们的家事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他一个武夫啊。
“是是是,回禀大人,郭裴氏昏死过去了,请问大人还要继续吗?”
“继续,规矩不可废。”
郭知府铁面说完,瞪着刘綎,“世侄,请吧,要人可以,让她自己来说清楚,不然休想。”
刘綎一愣,这郭老儿真是油盐不进啊,这都多少天了,他每天来,都是这结果,难不成他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