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枫跟她不冷不热的寒暄了几句,就么说什么了,当然,她为什么看上去不大喜欢她甚至完全没有要把这种情绪掩饰起来的意思,神慕不敢兴趣。
她东方祁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东方疏的面前,“爷爷,我们回来了。”
神慕站得笔直,唇上是淡淡的笑意,一身的安静清冷。
“温尔克小姐,”沈嘉枫看着站着却不说话的神慕,顿时露出不满的表情出来,“上流社会的第一千金,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站着不说话,那是什么意思啊。
神慕一听她这句话,就知道她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就似乎对她心有芥蒂,原来是因为她这个有第一千金支撑的温尔克小姐的身份。
神慕看了一眼东方梳,将被东方祁握在手里的手的抽了出来,动作的弧度有点大,所以东方疏跟沈嘉枫都看到了。
“嘉枫,你先退下。”沈嘉枫正想说什么,却被东方疏皱眉打断,冷淡的吩咐。
他在这个家里向来是一家之主,没有人敢违背,所以沈嘉枫也就是不满的看了神慕一眼,然后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很快,客厅了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是不是你叫人派人暗杀安沫的?”东方疏看着面前白衣黑发一身清冷倨傲的女子,冷声开口,声音了还要无尽的杀气跟暴戾,仿佛她做了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神慕眼皮一抬,淡淡的道,“老先生,你有证据吗?还是有人证?”
“哼,”东方疏冷笑,“除了你,还会有谁?”
神慕闻言笑了,“黑手党教父身边的手下无数,她也不是最重要的,我杀她做什么?更何况,虽然最近叶门跟黑手党有仇,我要杀,也会直接杀了西泽尔。”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声响在客厅里响起,那是东方疏一怒之下用手边的拐杖砸向了面前的茶几。
茶几原本就是玻璃做的,他力气也不知道多大,这一砸下去,立刻支离破碎了。
神慕冷笑,他应该是想砸她的,因为她动了他的宝贝孙女?
“年纪这么大,脾气还是悠着点,要是不小心被自己气死了,半辈子的心血可就全都没了。”
东方疏闻言大怒,他一生都是位居高位,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何况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宫神慕敢这么对她说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举高的拐杖笔直的朝着她的身上砸了下来,神慕抬眸看着,不闪不避,心里的讽刺意味更重,都是走路要拐杖的人,还这不安生,嫌自己死得不够早么。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往边上一个踉跄,摔到了一边,她还没来的看,就听到棍子打在骨肉上的身上,然后就是一声闷哼。
她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东方疏的拐杖从东方祁的身上收了回去——他替她挡了这一下
神慕皱眉。
“祁儿,你干什么?”随之的,就是东方疏极其不满的声音,就是不满,心疼她倒是没听到什么。
东方起只是眉蹙着,倒是没有露出其他的什么表情,听东方疏这么问,他状似无奈的回答道,“爷爷,不管怎么样她是女孩子,再说下周就要出席订婚宴,你这一棍子下去,人会受伤不说,还会有於痕。”
他虽然见过宫神慕忍痛的样子,但是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好歹是男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遇这样的暴力。
他爷爷还是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暴君,这年纪大了脾气一点都没改。
东方疏冷冷的看了神慕一眼,“滚,给我把她带走。”
“那爷爷,我们先走了。”东方祁拉着神慕的手,以很快的速度带她离开。
到了外面,“你说那些话是想干什么?故意惹怒我爷爷,找打吗?”
还真是看不出来,宫神慕会做这种不经过大脑的事情。
神慕淡淡的道,“你看我像是受不了那一下的人吗?”抬眸,她看着还是痛得眉头一直没有松下来的东方祁,“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刚才帮了我。”
她做人一贯恩怨分明,什么分什么,很清楚,东方家对她做的事情她都会全部索回来,但是刚才那一下,该说谢谢她就说谢谢。
东方祁扯出笑容,有几分轻佻,“宫二小姐,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多有诚意的感谢”
就这么清汤寡水的说一句话谢谢,真的很没有诚意。
“抱歉,我只有这么没有诚意的感谢。”
她说谢谢,那是因为他替她挨了一下,但是归根到底,都是他们一家人害到这一步的,她对东方家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再者说,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在她面前演这一出。
东方祁看着她,深感十分的郁闷。
“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吧,我很累了。”事实上,飞机上那一场痛苦消耗了她大半的体力,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东方祁见她虽然目光清明,但是眉目间确实浮着淡淡的疲倦,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亲自领着她去了佣人早就安排好的客房。
神慕进门就准备关门,甚至不给东方祁进来的机会,“我累了,再见。”
东方祁挑眉,“慕慕,你未免太绝情了,都不请我进来坐坐?”
神慕连笑都懒得笑了,不是真心的笑容,需要花力气维持,她现在没力气了,“东方公子,我们其实真的不熟。”
说完,就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东方祁站在门外,忽然才觉得,他离她,不过一个走廊的距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神慕关上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别墅。
她靠着门板,身子缓缓的往下滑,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
从伦敦到纽约,她就只记得一句话。
爱她是我十年如一日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