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最大房地产公司老总,沈钟华,站在村口望着2棵魁花树,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怎么可能呢?”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心道是自己多想了。
沈钟华还没发迹时,曾经遇到过一个到城里打工的女人,那是他的初恋。
后来女人怀孕了,他准备将其娶过门,但女人突然消失了,走的毫无征兆,他这些年找了无数次,一点消息也没有。
今天看到魁花村村口的两棵魁花树,他瞬间记起当年初恋和他提起过,说自己住的村子,村口有2棵百年魁花树。
瞎子一边介绍,一边引导数位老板往里面走,完全没注意到沈钟华的异样。
王霸放下碗,跟在这群人身后。
魁花村中央有一块空地,这里有一处戏台。
瞎子安排好各位老板落座,快速跑到戏班去找了魁花婆婆,说老板们忙得很,这表演得抓紧,回头还要回市区。
魁花婆婆不动如山,冷冷丢下一句。
“要是忙,就让他们回去好了,戏班有戏班的规矩,1小时后开台。”
瞎子心道自己多嘴,要不催估计立即能开,这一催,反倒晚了1小时。
作为船娘,魁花婆婆当然不是要给瞎子难堪,或者外边那群老板,要知道秦淮河畔选大花魁,那也是为权贵服务,争取得到一个好价钱。
之所以让等1小时,这便是船娘的智慧。
跟随瞎子前来的各位老板,在临海市那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随便到哪,对方都是热情相待。
但是,自从他们进了村,这个村的人,没一个出来迎接,不迎接也就算了,现在凉他们在一旁,连口茶都没得喝。
等待了半小时,有人坐不住了。
“王仙师,这戏班究竟唱还是不唱呢?”问话的是鸿富酒楼老板,陈东梁。
“是啊,王仙师,你看我们看您老面子来了,不说别的,至少一杯凉水还是得有吧?这大夏天的.....”
瞎子苦笑,不断赔罪,他也是闹不懂这魁花村究竟是闹哪样?
当初来谈的时候,和和气气,大家商量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这样了?
尽管一大半老板都很不满意,觉得被怠慢了,但还是有一人,一直没有吭声。
此人便是沈钟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坐到村中戏台前,整个人就傻了,从头到尾,眉宇紧锁,一句话没说。
要说这群老总谁最大,当然要数沈钟华,房地产最近几年,那可是暴利行业,赚钱比下雨都快。
这群老总,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完全是因为沈钟华没有开口。
别看大家各位其业,但任何行业,都有马首是瞻的人物,沈钟华无疑是临海市商业界的龙头。
又过了十几分钟,众人大汗淋漓,有人实在待不住了,只得转头看向沈老板。
“沈总,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沈钟华泪流满脸,全身抖个不停。
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何事,都赶紧叫瞎子来看。
瞎子也被吓到了,他以为这位老总中暑了。
但瞎子刚走到面前,沈钟华惨笑一声,接着扬天哭道:“梅梅,我终于找到你了!”
“梅梅?”
在场的老总眼皮一跳,心道沈老板该不会是变痴呆了吧,什么梅梅不梅梅的.....
瞎子伸出手,帮沈钟华把了一个脉,发现正常的很,一丁点事没有,就是一时受到刺激,身体还没接受过来。
“咿呀.....”就在众人烦躁不解时,戏台前一声空灵戏腔声响。
只见台上,一锦红少女,画着浓妆,跟随后台乐器,翩翩起舞!
这一嗓子像是初春啼叫,仿佛春风拂面,让台下众人,精神一震。
大家也管不得沈钟华,个个目瞪口呆盯着戏台。
“这女子是谁?”
“好美,好空灵的声音.....”
魁花婆婆在戏台后方,放下撩起的一角幕布,嘴角轻轻一勾,她一直在等着这群老总不耐烦,再让小红娘出场。
沈钟华在看到小红娘时,整个人抖的更加厉害了。
望着台上红袖飞舞,轻灵腾空的少女,他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小红娘那张绝美脸庞,和当年初恋简直一模一样。
一曲唱罢,小红娘撩袖欠身,准备退场。
临海市的老板见识可不低,什么黄梅戏,京剧,大明星演唱会,该看的全都看过,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眼前这个简陋的戏台,少女自出场开始,众人的目光就没有散过,所有人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十几名几十岁的老总,在小红娘欠身时,爆发了震天鼓掌声。
“等等!”
就是小红娘准备退到幕布后边时,沈钟华终于从嗓子眼喊出了这一句。
他双眼含泪,泣不成声,快速跑到戏台上。
小红娘畏惧的望着眼前中年人,心想这人难道是个神经病?看个戏,还能把自己看哭了.....
“你姓什么?”沈钟华抽了一鼻子,问道。
小红娘微怒,她是小花魁,有属于小花魁的高傲,此人如此无礼,居然还当面问自己姓什么。
魁花村的人都知道小红娘没有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早早离世,是戏班收养了她。
她摆了一下手,红袖飘香,一言不发冷脸准备回后台。
沈钟华见女子要走,赶紧道:“你娘叫冷寒梅,对不对?”
此话一出,小红娘的脚步停住了。
她诧异的回头,开口道:“你认识我娘?”
沈钟华大哭,双膝一软,跪倒在戏台上,他像一个戏台表演者,呼喊而出:“我就是你爹,当然认识你娘了!”
台下的十几名老总,包括瞎子,全部懵逼了!
“啥?这女子是沈总女儿?”
“到底怎么回事?”
小红娘愣在原地,她心情此起彼伏,胸口剧烈喘气,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知道她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哺乳期还未结束便撒手人寰,父亲更是从来没听提起过。
好在魁花戏班收养了她,才得此捡回一条命。
在她幼年时,时常可以听到村里小孩子骂她野种,这一路走来,其中的心酸,实在没办法和人述说。
“你是我爹?”小红娘冷笑一声,厌恶的盯了一眼沈钟华,咬着贝齿转身时,眼角滑下长长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