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忙把她撮走,周行才顺利爬上楼。
“怎么样?”秦小鱼安抚好周行妈,还是上楼来看了一眼。景天很快就把房间弄得一股酒气了,睡得昏天暗地,看样子一时还吐不了。
“你放心吧,我看着。”周行顺手关门,不让秦小鱼再看了。
“酒鬼的丑态。”
“我喝多了也一样。”
“所以,你给他善后,他也会给你善后。这就是所谓的哥们?”
“不,狐朋狗友。”周行轻轻一笑,秦小鱼还真没脾气了,面对自嘲的人,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反正不管怎么样,别让他再找文文了,他已经把文文伤透了,还想怎么样?回国了就玩上几天,出去了就抛到脑后,他当文文是什么?”秦小鱼想到在寒冷的东北一个人孤零零养胎的唐文文,就气愤填膺。
“文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行还是很敏感的。
“你为什么这么问?”
“感情你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激动不对吗?你不是说我总在压抑中生活,时时准备崩盘?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你有理,我怕你了,快下楼去吧,一会我妈担心我吃了你了。”周行直接逐客。
“这个景天找你干什么?难道他想替白薇薇出气?”周行妈脑洞也不小,秦小鱼被问得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秦小鱼早早准备出门,她不想被景天纠缠,就早就走。
可是刚出门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景天站在门口。
“小鱼姐,我在等你。”
“别乱叫,我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你恨我对文文始乱终弃,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把这么好的姑娘弄丢了,我现在后悔了,帮我把她找回来吧。”
“景天,你从小到大,估计也没怎么被拒绝过。所以你不知道,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没有了。比如说文文,她不会再跟你有一丝瓜葛,你走吧,再也别烦她了。”秦小鱼平静地看着景天的脸。
“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景天哀求道。
秦小鱼在他的面前重重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目前她还不知道唐文文会怎么处理生下的孩子,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走漏一点风声,那就又是一场风波,比她那一场有过之无不及。
秦小鱼走进商店的院子,就有些不安,院子里堆积着空纸盒箱子,堂嫂蓬头垢面,正在把箱子弄扁,被风吹得她满脸的鼻涕眼泪。
“箱子都倒出来了,货怎么安置?”秦小鱼拿起一个纸盒放在地上,跳上去一压,再重重一脚,纸盒平了。
“货都卖了,怎么安置?”堂嫂看了她一眼,难掩眼中的喜色。
“什么意思?昨天进的那些货呢?”
“昨天我们营业到十一点,都疯抢了,还好对账时就少了十元钱,谢天谢地。”
“疯抢?降价了?”
“降什么降,涨价也挡不住他们买啊。”堂嫂心有余悸地说。
秦小鱼赶紧走进商店的百货部,只见满地狼籍,包装袋,纸片,到处都是。
周月刚睡醒,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还要进货啊,卖掉三分之一了,今天估计是扛不住了。”
“这些顾客,哪来的购买力呢?”秦小鱼挠头了,她好像低估了什么。
一直到三十中午,商店都是被抢劫的状态,上什么货卖什么。人们跟不要钱一样见什么买什么,蜂涌而至,晚上营业时间拖到十一点,早上本来是订的九点开门,也不得不提早到八点。
秦小鱼不得已也留在商店,和堂嫂周月并肩奋斗。连唐龙都只能留在家里帮忙了。唐凤琴又喊了两个女同学过来,这才算把几天的销售高峰给顶过去。
本来秦小鱼说三十那天放假的,可堂嫂不干,硬是撑到中午。
秦小鱼一上午没出门,把这些天的账清了一下。看到账面上的数字,她真是吓了一跳。
开业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包括彩电在内,净利润已经达到四万元。这在当时,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在一个人均年收入七百的年代,四万元那可够一个人不吃不喝也要存上一辈子的。
还是老规矩,秦小鱼拿出两千包了红包。又拿出一万,叫堂嫂过来,交到她的手上。
“这是分红,嫂子你收了吧。”
“这钱我不要,店是你开的,我就是做工人,你给我开工资就行,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多开点,分红我可不能要。全是你跑进跑外的忙,我凭什么分红?”堂嫂一听就炸了。
“嫂子,要是没有你,这商店我做不起来的。都是你和我哥,把这个店当自己家的,日夜操心,才能做这样成功。说好的分红就是分红,钱你拿着!”
秦小鱼硬把钱塞过来,堂嫂接到手里沉甸甸的,红了眼睛。
“你要非得跟我这么算账也行,我先还钱。你哥从你那拿一万五,还有唐龙的医药费。这一万你收下,我慢慢还!”堂嫂执意不收,最后还是秦小鱼坚持,才收下两千元。
柜台上的货已经不多了,顾客也少了起来。
有的人家性急,下午两三点就放炮开始吃团圆饭,一直吃吃喝喝到半夜,迎了新年再睡觉。
“嫂子,你可别财迷,怎么过年也休息两天,太辛苦你了。”秦小鱼嘱咐道。
“婶子,你就说对了,我妈就是财迷,她一准儿要开门的。”唐龙笑道。
“放心吧婶儿,有我在呢,不会让我妈累的。她要非得营业,我就坐前面看着。”唐凤琴懂事。
“行,这边交给你们了,我去酒店安排一下,小月姐别点货了,快穿衣服。”秦小鱼安排了一个特别的年夜饭。
说起过三十,周行妈和周司令早就有点小嘀咕了,他们都有私心,把两个孩子留在身边过,可人家有正经的爷爷奶奶,哪能把人扣下?都是明理的,只是心里不舒服。
秦小鱼算的是另外的账,家里人是不少,可是要做饭都是含含奶奶一人,最近她也感冒了,身体不利索,堂嫂一家也忙,回去也不知几点了。大嫂是惯会偷懒的,指她干活那是别想,早早就念秧儿了,要回娘家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