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条船,眼前这个男人注定会死。又何必再自欺。
颜历爵不说话,他其实还在想着时迁的那些话,所以他反而不着急了。横竖,在颜历爵看来,宫静怡也只是个带路者。
事实上,宫静怡真的只是个带路者。
“想见夏左风,就跟我进来。”说着,她就开始在前面带路。
片刻后,宫静怡就带着颜历爵走进了船的里面,有着很大的空间,那个面具少年就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除了他,没有别人。
把颜历爵带到了,宫静怡也就退出去了。
在这里遇上这个面具少年,颜历爵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对他来说,这一点都不奇怪。而且也验证了他的猜测,沈慕欣也不过是这个面具少年手里的一颗棋子。
很可能,也是一颗弃子了。
“夏左风是不是在你手上?”颜历爵先开了口,至少他得确定这一点,他答应过夏左冰要把夏左风带回去的。
至于这个面具少年,他日后总归会弄清楚。
“你见过夏左风吗?”面具少年开了口,不再是假音。
颜历爵还真的没见过夏左风,连照片都没有。但是,他是夏左冰的弟弟,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眼认出。姐弟间,总归是有相似度的。
然后,颜历爵就见着面具少年开始走向了他,差不多还距离一米的样子,少年对着他摘了面具,嘴角露出了一股讽刺的笑意。
就像颜历爵自己说的那样,眼前这个少年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和夏左冰的相似度,让他的大脑里直接跳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个少年是夏左风,这个少年就是夏左风。
可是,这个少年,怎么会是夏左风?!
“很吃惊吗?”夏左风自然看出了颜历爵脸上的吃惊,明知故问着。
吃惊,颜历爵怎么不吃惊的。他也没办法不吃惊啊!这个被沈慕欣当作威胁着夏左冰筹码的弟弟,怎么成了幕后的那个黑手。
但这种情况下,颜历爵也很快收回了吃惊的神色,面色凝重着,“你是真正的“灰影”?”
“不然呢?”
其实这一刻,颜历爵是能明白时迁那种复杂心情的。也明白了那句,只要他上了这艘船就能明白一切的话。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唯有这一点,颜历爵不明白。
夏左风笑出了声,目光有些怨恨的锁住了颜历爵,“你不应该知道原因的吗?上次的见面礼,我明明给过你答案。”
颜历爵一愣,因为太震惊,他都差点忘了上次的事件。可是,这个人是夏左风啊,是夏左冰心里最想要去拯救的人,最爱的弟弟。
忽然,颜历爵的脸上有了愤怒的神色,“你一直都在欺骗你的姐姐?”
“是啊。”夏左风几乎毫不避讳,就像是有意的引爆颜历爵的愤怒,“她很傻,傻的都让人觉得可怜。自以为是我的救世主一样,做出一副为了我牺牲的嘴脸,然后却又轻易的把我抛之脑后。”
事实上,夏左风的话真的让颜历爵很愤怒。谁都可以去挖苦了夏左冰,但是夏左风不可以。他没资格说这些话。
颜历爵真的走近了夏左风几步,他现在担心的都是夏左冰,这种真相,根本不是那个傻丫头能接受的。怎么能接受一直被沈慕欣捆缚着的弟弟,不过是一种角色扮演而已。
夏左风也走近了几步,当两个人只剩下一个手臂的距离,夏左风又开了口,“其实我很讨厌你,姐姐的脑子里就该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我。她该始终都是一个人,不该有朋友,有爱人,她活着也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救我。”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颜历爵听明白了,夏左风的想法,甚至让他感到变态的寒冷。
“这是她曾经抛下我的代价。她会回来,也不过是一种赎罪。我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她得到救赎。”夏左风笑的很邪恶。
这些话,让颜历爵周身都阴冷起来,没再忍住的就挥了拳头,一拳就揍在了夏左风的脸上。若非顾及这个人是夏左冰的弟弟,他早就想动手揍人了。
好在,是他听到了这些话,他没有让夏左冰来了这里。这个时候的颜历爵只想到了这些,全然不知这才是夏左风为他准备的陷阱。
夏左风踉跄了一下,大拇指拂过嘴角,有着血迹。
很好,他就是要颜历爵的这种愤怒。说着,“你可能不知道,我恨姐姐,嗯,这一点连姐姐都不知道。她还以为,我真的很需要她一样。”
“如果你们不相爱多好,可惜,我现在很想让你死。有你的存在,姐姐会忘了我的。”
话语间,夏左风就扬起了手里的匕首看似就捅向了颜历爵。颜历爵阴狠着双眸,一手就去握住了夏左风的手,两个人扭打了几下。
然后夏左风的嘴角笑的更邪恶了,忽然开口,“姐姐,救我。”
颜历爵只是被这几个字愣了一秒而已,缠在一起的手就那么被夏左风一带,“哧”的一声,那把匕首几乎半个刀身的就捅在了夏左风的腰间。
鲜血直流。
那个时候,夏左冰手里也拿着一把匕首,宫静怡在她耳边就说了一句,“快去救你弟弟啊,你不去杀了沈慕欣,你弟弟就要死了。”
夏左冰就跟着了魔一样,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颜历爵,是沈慕欣。沈慕欣想要捅死自己的弟弟。
“啊!”夏左冰忽然大喊一声,就在夏左风被刀捅了后。
颜历爵已经感觉不妙了,夏左风的笑是诡异的,而他真的听到了夏左冰的声音。可是颜历爵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后背就传来一阵刺痛。
那一瞬间,夏左冰几乎用尽全力的对着颜历爵的后背捅了一刀,刀身都看不见了。
“你敢杀我弟弟,我要你的命!”身后,是夏左冰冷酷的话。
下一秒,匕首从颜历爵背后抽出。鲜血几乎是奔涌而出的。
同时的,一口血从颜历爵嘴里吐了出来,他痛的几乎要晕厥,可是,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强撑了这口气,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