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带路(1/1)

华珺不免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你们双方是各取所需的?”人都是贵在有自知之明的,可如里正这般,活该他人心不足还被人耍弄了一通。

那里正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只是流着满头大汗一个人喃喃自语着,可声音却低到了宛若蚊蝇。

“说!”华珺一把拎起了对方的衣领:“许大人还有之前来的人在哪里?”

里正想得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好,想不通也罢,这都和他无甚关系。要不是看在此人兴许还能提供些许有利消息的份上,他早就一掌将其毙命了。

“什,什么许大人?”里正畏缩着想要退到角落里。即便他现在残了双腿,一个对三,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只要能找到一个墙角,好歹让背后有依靠的地方,他就好像得到了一个翻盘的机会。

“先前你便躲着不见。可真当我们是睁眼瞎吗?”华珺知道,这家伙嘴硬得很,定要威逼一番,必要时刻还得威胁上其人的性命才可。

华珺抬起手来,手心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地不断发着幽蓝色的荧光:“这个虫子可是少有,用在你身上,你应该庆幸。”

“这什么?”里正凄厉地一声惨叫,继而人就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只是身子却时不时地伴着一阵一阵的抽搐而抖动起来。

“这什么东西啊?”看着地上的里正,赵涵也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倒好像拿毒物来对付的对象也有他一个:“看上去怪瘆人的。”

“此虫无毒无害。”大千世界,玄妙的东西可多了去了,谁说只有下毒才是威逼:“只是顺着肌肤钻入身体,会一步一步蚕食,先是血液筋骨,再然后就是五脏六腑,直到把整个人!”

“行了,你别说了。”赵涵捂着自己的脑袋,头皮麻到不行,他挠了挠头:“都知道你厉害就是了。”

许七却只是笑笑,华珺这些年性子好像变了许多,可就是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嘴却是半点没变。

他抬脚走了上前,一手按压着华珺的肩头:“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那虫哪里有华珺说得如此夸张,再者言之,他们巫医终究还是讲究全人性命的。这么毒辣的手段,除非是为了以毒攻毒,否则甚少沾手。

“许大人他们应当是被困世子那里。”华珺现在怀疑的是,早前一步来到的仲名军被俘之地却并不一定在同一处。他觉得,或许是早在半路便遭了伏击,那来时之路必有蹊跷。

只是苦于无人带路,横冲直撞地过去也只能是白走一趟。

“你要帮着朝廷?”赵涵有些喜出望外。尽管他也不在朝为官可是一想到天下会兴兵燹之灾,他这心里便就慌了神。平日瞧着华珺好似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没成想心中却原来是这样子的。

“无谓帮着与否。”仲名军消失得无缘无故,换做谁来都不大可能袖手旁边吧。更何况,这事是他亏欠了人情在前:“不过就是先去打探一下消息。有了里正,还愁找不到人吗?”

清醒过后的里正才恍然明白过来,那钻入了他体内的火虫,哪里有华珺说得如此邪乎。只是终究有这样一只虫子作怪,让他没来由地直犯恶心就是了。

“你觉得身体如何?”华珺走近,脸上虽是云淡风轻的,但心底依旧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地恶心想吐。

里正没有回话,倚靠在墙角里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好像,华珺三人才是那些恶人,故意来坑害于他的。

“很好。”若是这虫子当真平淡无奇,那他拿来的目的又在哪里。岂非是自砸了巫医的招牌嘛:“既是你这么有自信,想来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也是无惧。”

里正敏感地嗅到了这话里流露出来的不友好,双目中的瞳孔猛地就是一缩:“我,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巫医不怀好心。”

“随你怎么说。”心态稳定了之后,华珺又恢复到了他原本的模样。能轻易被几句言语就激将了,那便不是他华珺了。

只见华珺打起了一个响指,随着清脆的一声轻响跃起,里正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与其相互应和上了。

“痒,痒死我了。”里正顿时倒在地上打滚不止,并且伴随着咯咯停不下来的笑声:“你,你快叫它们,哈哈哈,停,停下。”

不得不说,玩弄坏人的乐趣远远要比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强上太多:“哦?这可是你说的。”

华珺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他,只是收回了聚在头顶,保持着打响指手势的手来。可接下来的击掌声却是将里正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光听这声势,就知道,那在肚子里作妖的虫子定会卷土重来。

果不其然,腹内一阵绞痛迫使里正不得不收回了他怨愤的眼神:“好,好狠毒。”

随他怎么说,华珺却是面上依旧无恙:“前些日子的人下落在哪里,你去引路。”

里正本也就是个没有骨气的。这虫子不过初露锋芒,真正的威力还尚未彰显,却已叫他完全败下了阵来,忙不迭地应着,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了身子:“我,我知道,求你快收了它吧!”

腹痛成这个样子确实难以引路。但是想顺着杆爬,借此摆脱虫子的控制,那却完全是不可能的。

只见华珺的手掌中似是聚拢了什么东西,一团光华闪过,腹痛之感才从里正身上消失。只是,痛虽然不痛了,可那腹中,隔了一层皮肤的地方却是瘙痒难耐,竟是让他挖也挖不着,更觉恼怒得紧。

“走吧!”华珺只一甩袖子,便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了出去。

赵涵扶着有些四肢无力的许七正等在外间,见到华珺不紧不慢地出来,这才开口:“许七前辈应该不能与我们同去。你看看他。”

他还只是一个学徒,虽替许七把过脉,亦知晓其人现在身子虚弱得紧。可是虚不受补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一时之间倒当真没有任何法子了。

华珺似乎早想到了前头,伸出手来搭住了许七的另一只臂膀:“师父,你再坚持一下。留在这里不是法子。”

言罢,他抬头眺望了一下远处来时的方向:“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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