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的过程没有丝毫血腥,一个人头十分自然地形变成了一顶镶嵌着大量宝石的华丽皇冠,原本飞舞的长发,则化为了皇冠边上的瑰丽翎羽。
皇冠之上熠熠生辉的每一块宝石,都闪烁着灵能的光辉。
如果让一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这顶价值连城的皇冠,心中绝对按捺不住将它占为己有的欲望。
但此时此刻,其他目睹这一幕的真仙,只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虽说对万相天仙而言,身体结构已经无关痛痒,头也好,手脚也好,都是可以随意分离的东西,心念一起便能幻化万物,但一般情况下,还是没人愿意玩这么阴间的操作。
失去头颅的身体,在脖子轻甩了几下以后,一个新的头就重新长了出来。
白墨左手托着帝冠,悬浮在半空当中,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
平心而论,成为第一任帝国皇帝,能捞到的气运必然不少。
要不是闹了这么一出,其实基尔科夫已经私下承诺,给予其他人一定的补偿,让他们推举自己从联邦议长直接过渡到帝国皇帝。
但这一刻,他又怂了,终究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
送的剑还好,毕竟只是给凡人的,有什么后手也落不到自己身上,但这帝冠就不一样了,直击的是皇帝本人。
要说里面没有布局,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但其他真仙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坑,肯定不会主动去跳。
“怎么样?”沉默半晌后,基尔科夫主动在他们的内部通信网络里问道。
“既然议长你之前主动请缨,那我们也一定会成人之美……至于补偿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所有人都是这个答案,把锅扣给了最先出头的基尔科夫。
“你们!!”他被这群干嘛嘛不行,甩锅第一名的家伙气得不行,但又对他们无可奈何,单打独斗他不畏惧任何一人,可同时跟所有人对着干却是绝无幸理。
“我们还需要一份光圣契约。”基尔科夫飞速思考着对策,看着手上的传国玉玺,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我有。”拉姆多拿出一份最高等级的光圣契约? 交到了基尔科夫手上。
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拉姆多。
光圣教由于核心理念问题,一向跟拉姆多创立的一轮教不对付。
前者坚决否认人格神的存在,认为神是无形无相的? 胆敢自称神的家伙? 不过都是些狂妄的人类。
这对拉姆多来说? 就属于一种根本层面上的否定。
两者是道念之争,绝无和解的道理。
“我为什么不能有?”拉姆多没有多作解释。
“基尔科夫,你打算接过它吗?”白墨问道。
“不? 我认为? 皇帝应该是她。”
“嗯?”
“她?”
这下连跟基尔科夫关系最不错的霍林都感到讶异了,毕竟连他都认为,基尔科夫没法拒绝这顶皇冠。
“光圣教教皇? 薇妮斯。”
“……”
“她一个连仙阶都没到的小女孩? 凭什么?”
最先提出质疑的还是拉姆多。
“要不你来当?”基尔科夫反过来怼道。
“……”
通过两人短短的几句话? 白墨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但是他并没有反对。
其他人有拉姆多被呛住的例子在前? 更不会提反对意见。
反正当这个帝国皇帝? 除了能捞到一笔气运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指挥得动下面的大诸侯,属于那种小权不少,大权没有的鸡肋位置。
哪怕是基尔科夫真的当上皇帝,他也只能跟其它选帝侯一起讨论大政方案? 得出一个相对多人能够接受的答案? 根本不可能像真正的皇帝那样独断专行。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很快? 在薇妮斯不在场的情况下? 她就已经被推举成了第一任的帝国皇帝。
至于性别,还有她本人的意愿,啊? 那根本无关紧要。
联邦可以说是从古至今性别最为平等的社会了,因为男女修士的比例基本相当,各自占据了半壁江山。
而拥有力量,就拥有财富,拥有权力,拥有话语权。
更何况,伴随着科学的进步,联邦内早就已经实现了男男、女女基因结合繁育下一代的技术。
无论两个人是什么性别,都可以通过基因工程构造出属于TA们基因结合的胚胎细胞,然后使用人造子宫培育成可以在外界存活的婴儿。
男性跟女性的差异,被技术抹掉了一大部分。
……
“雷切,通灵之术!”基尔科夫用手划出一个联络阵法,直接连到了光圣教的总部。
“薇妮斯?”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好,基尔科夫议长。”虽然有点不爽对方在自己泡澡的时候开视频连接,但薇妮斯还是应了回去,只不过通灵之术的画面里,是她随便捏造的虚假图像。
“我们已经决定了,由你来当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
薇妮斯彻底懵逼。
她只知道联邦的一帮真仙在太空大战,其它具体的情况还真不了解,突然间听到这么个事情,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帝国是什么?
皇帝又是什么?
我们不是联邦吗?
在联邦内,光圣教算是一个准超级组织的存在。
所谓的超级组织,指的是有真仙坐镇的势力,他们是构成联邦最高权力的核心部分。
而光圣教,则只有一尊没有人格概念的仙阶傀儡作为最终底牌,由现任的教皇薇妮斯执掌。
而她本体的修为,不过是堪堪达到六阶。
所以这次得真仙大战,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掺和,因为上去也是送。
不然以光圣教跟拉姆多的恶劣关系,他们早就加入到基尔科夫这边了。
“议长能解释一下吗?”冷静下来的薇妮斯从浴缸中站起,随手让还留在身上的灵液离开,然后披上自己的长袍,回到教皇宫主殿。
基尔科夫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经过给她讲了一遍,当然什么白墨用自己的头炼成皇冠之类的,就很自然而然地给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