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盛琛脚步未停,却回答了曼盛廷的话,“今日本王进宫上朝了,暖暖一人面对安王府里的女人,本王终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想着早些回去,万一她闯祸了,或许被人欺负了,回去还能帮她撑腰。
曼盛廷:……
以前两人都未娶妻,加之自己心里一直有着小师妹,他这人对女人又没有兴趣,还有些许的扭曲心里。
所以两人的谈话,从未提及过女人,可这下他娶妻了,三言两语都离不开他的妻子。
这让曼盛廷心里多少有点不适应,他绝不承认,他有些许羡慕。
小师妹已经嫁为人妇了,离别前那些话,他记得,他也都懂,他也试着慢慢放下了。
上次出城刺杀曼盛琰,他冒死替自己挡了一剑,伤也比自己严重不止一倍。
本来可以在城外庄子包扎的,可他非得硬抗着回城,回城后也没去凤翔门看大夫,既然跑去温国公府,让五小姐帮他包扎。
他当时还觉得他有病,舍近求远,这不是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可回到东宫,手下没轻没重的处理伤口,他脑中就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正柳眉紧蹙担忧不已,却又小心翼翼的帮曼盛琛处理伤口。
而那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就是温国公府五小姐呢。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下,一个壮如牛的大老粗,他顿时心里就不好受了。
再想想现在,曼盛琛下朝后,回府就能见到赛天仙般的娇妻,娇妻嘘寒问暖侍候他吃食,两人有说有笑的,简直羡煞旁人。
而他下朝后,嗯,面对的只有一群幕僚,要么一群大老粗暗卫。
嗯,太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塞不已。
这一想法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往二十几年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为何曼盛琛一成亲,他就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定是受他影响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要远离他了。
曼盛琛的话曼盛廷没法接,他决定转移话题,“听说太后要为曼盛琰选妃,你说她看中了谁?”
曼盛廷想的是朝中大臣,而曼盛琛想的却更全面,“下个月十六便是太后寿辰了,那些亲王,藩王什么的,不得回皇城祝寿?
南阳郡主今年已然快十八了,再不嫁就要交官银了。
南阳王就算再不舍得,也得顾着面子忍痛割爱,为女儿寻一门亲事了。”
南阳王一族是开国功臣,助无上皇登基后,便领着族人回南阳封地居住。
这百年来安分守己的住在封地,到了这一代南阳王,膝下未曾有世子,只有一个郡主,还是自小体弱多病的。
南阳王和南阳王妃宠爱唯一的女儿,哪怕女儿及笄了,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他们就是不舍得把女儿嫁了。
这一蹉跎,南阳郡主便到了十八岁了。
南曼有规定,女子十八未嫁人,便得上缴罚金,二十五未嫁就得官配了。
南阳王倒不是交不起罚金,只是面子过不去罢了。
经曼盛琛这么一提醒,曼盛廷就想通了。
南阳王这么多年来不理朝事,手里也没多少实权。
有的不过是一些守卫封地的士兵,还不到十万,南阳土地肥沃,是个鱼米之乡富饶之地,他倒是个隐形的富豪。
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曼盛琰和太后心动,不过前几个月,听说南阳发现了两座铁矿山。
铁矿山这种矿物山,一旦发现有,那么周围肯定是还会有的,也就是说着南阳肯定不止只有两座铁矿山。
这南阳是南阳王的封地,就算有铁矿山,南阳王也无需上缴朝廷。
所以贤王党这一次是看上了那两座铁矿山?
这么想也对,要知道南曼铁矿山稀少,而领兵打仗自然少不了兵器,所以铁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金贵的。
曼盛廷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俊美无俦的脸依旧风采迷人,语气不屑道:“南阳王这老狐狸,未必能看得上曼盛琰。”
虽说这曼盛琰长得是人模狗样的,才识也过人,只是跟他比差了些。
不过正常人选婿,就朝中那些大臣,世家,也有不少人想自己的女儿,妹妹嫁给曼盛琰。
不过比起自己这南曼太子,他这贤王还是差了些,想嫁给自己的姑娘,从宫门那是排到城门外的。
可南阳王绝对不会有这等心思,依着他宠女儿的态度,最不可能让女儿嫁进的就是皇家了。
南阳王这正一品异姓王,不管谁让皇帝,他都的爵位都稳稳当当的。
他又不需要站哪边队,来巩固自己的势力,或许飞黄腾达,他再飞也是这异姓王的爵位,除非他有异心想要自立为皇。
而世代南阳王都懂这个道理,所以安分守己的过着荣华富贵,从未管过朝廷的事宜。
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和贤王争夺的时候,南阳王想着怎么明则保身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蹚这趟浑水。
曼盛琛摇摇头,不认可道:“依着宫里那女人的手段,只要她看上的,管你愿不愿意呢。”
白贵妃的性子,他们都知道,那可谓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她要是看上了这南阳郡主,估计各种手段都要得到。
再说这是皇城,白家的地盘,南阳郡主身份再高贵,也只是个郡主,身份上就压不过白贵妃了。
更别说这里不是南阳王的封地,白贵妃要是搞点小动作,南阳郡主还真招架不住呢。
曼盛廷耸耸肩,心里为这南阳郡主默哀,被白贵妃看上,别人或许会觉得是福气,可对她来说是福是祸,谁知道呢?
曼盛廷正心里为南阳郡主默哀呢,一直走在前头的曼盛琛,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那眼神,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每次他算计谁时,就是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你这般看本宫作甚?”曼盛廷的声音有点飘。
曼盛琛望着他的眼神越发的发光发亮,语气也隐隐期待。
“既然白贵妃都想着拖南阳王,蹚这趟浑水了,那我们总不能把这块肥肉拱手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