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老夫人闲聊了一会儿,才见两人姗姗来迟,白雪梅红光满脸,端的是一脸庄严,温暖却觉得像是,谁都欠了她钱似的。
至于温沁脸色苍白,像是一夜未睡似的,这女人,不会因为昨晚的计划不成功,然后失眠了吧?
温沁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自然察觉到她的不妥了,关切的问:“小沁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祖母关心,小沁没事。”温沁苍白一笑,可就是她这懂事又坚强的一笑,更让人心疼。
她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自然知道怎么拿捏她的心。
果然,老夫人瞧着心疼了,“还说没事,你这脸色怎么看都是有事。”
带着疼爱的指责完之后,直接看向她身后的丫鬟,“说,你们小姐怎么了?”
丫鬟也是个戏精,她抬眸胆怯的瞧了眼老夫人,又看了眼自家小姐,最后低下头,小声的说。
“回老夫人,小姐昨夜一直做噩梦,嘴里喊着小玲,到后来都不敢睡了。”
提起那个晦气的丫鬟,老夫人一天美好的心情又没了。
白雪梅这时适时的开口了,“听说喜事能让冲淡一切不好的事情,包括一些晦气的东西。
小暖后日就要嫁进安王府了,她刚回到曼城,身边也没好姐妹,就让小沁送嫁,三朝回门再一起回来。
你们姐妹俩这两天好好相处,以后不管嫁给谁,我希望你们不要忘了,自己是温国公府的女儿。”
“是母亲。”温沁答得很爽快。
可温暖却没出声,她就说这温沁不会无缘无故的卖惨,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送嫁过去,然后就把自己送到曼盛琛床上,以她庶女的身份要个妾室之位不是什么难事。
再然后,她就可以边对付自己,边慢慢往上爬,先是侧妃,然后再是安王妃之位,又或者直接那个王妃之位。
温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觊觎自己嫡姐的夫君,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
温暖在心里不停的咒骂温沁,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顺着视线看过去。
发现是大伯的妾室刘妍,此时正担忧的对自己摇头,她会以感激一笑之后便收回目光了。
因为她或许是对自己好,可此时不少人正看着自己,包括白雪梅,要是被她知道那刘妍在劝自己,还不得为难她。
老夫人不知温沁的心思,她在意的是白雪梅后面那句话,她觉得很有道理,不管她们以后嫁给谁,都不要忘了她们是温国公府的女儿。
而她想着温暖要是没有手帕交姐妹送嫁,会被人取笑的,所以白雪梅这个建议不错。
温暖刚回曼城,也应该跟温沁好好相处一番才行,毕竟两人都是自家姐妹。
但她还是考虑到温暖的意见,转头期待的问:“小暖觉得呢?”
温暖一眼就看清老夫人的想法了,她问自己不过是给自己面子而已,但她不能马上答应。
而是转了话题,“祖母,大伯母说得对,那丫鬟的确是晦气,还有昨晚那丫鬟也是。
虽说我们温国公府大,各院子都有丫鬟,可下人们很容易接触的。
特别是我园子里的下人,她们都跟昨晚那丫鬟接触过吧!
我可不想府里的丫鬟,带着那些晦气跟着我出嫁,所以祖母,你重新给我买一些陪嫁丫鬟吧。”
她正好没找到提这茬的事,白雪梅就说了,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温暖说完这话,看向白雪梅,两人视线相交,又迅速错开。
白雪梅眸中怒火中烧,这克星的意思,她懂,不就是以这个为交换条件吗?
要是她同意重新买丫鬟,那她就同意让温沁送嫁。
白雪梅再三思考后同意了,就算是重新买丫鬟,她也可以安排人混进去。
而同意了温沁送嫁,她就有机会爬上床,破坏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了。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白雪梅想通后,在老夫人没出声之前,就开口了。
“小暖说得对,府里的下人多多少少都会接触了,既然你想带新人过去,那我们就重新买一些人吧。”
“好,那就这么办。”老夫人还怕白雪梅不同意呢,这下她松口了,她眉开眼笑的。
转头吩咐管家,“找人牙子要一些丫鬟过来,让小姐自行挑选。”
“是,老奴这就去办。”
“谢谢祖母。”温暖感激道,这老夫人对她是真的好。
“小暖,小沁送嫁的事,就这么说定了。”白雪梅可不想她打哈哈。
温暖乖巧道:“一切听大伯母的。”
“好。”白雪梅满意一笑,站起身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母亲,这府里要办喜事,要忙的事多了去,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摆摆手,又跟其他妾室说:“你们都散了吧。”
等众人都走了,老夫人拉着温暖的手说:“走,带你去看看,祖母为你准备的嫁妆。”
“嫁妆?父亲不是都准备好了吗?”温暖可是知道,温品衡已经让林叔准备好丰厚的嫁妆了。
“你父亲给你准备的,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祖母给你准备的,可是祖母当年的嫁妆。”
老夫人说着还凑近温暖耳边,调皮的说:“祖母,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有的还价值连城呢。”
老夫人把以前为温品茹准备的嫁妆,这次全给了温暖,只希望她嫁得好,过得好。
温暖被她这一淘气给逗笑了,祖孙俩是开心的笑了,可没走多远的温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祖母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嫁妆自然丰厚,加之当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好东西当然存了不少。
她不是没想过那些嫁妆,只是她以为那些都是她的,可如今却多了一个人跟她平分,让她如何能不气,如何甘心?
(要是被她知道,老夫人把嫁妆都给了温暖,这温沁估计会气得跳起来杀人。)
可再不甘心也没用,温暖是温国公府的嫡女,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她仅仅是个庶女,这也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