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易曲望着那具在沙滩越行越远的孱弱身子,对应归海道:“此子不入我应家,必须除之。”
“他已经收回了自己所有飞针,我和爹爹都不会有问题了。太公,何不现在就趁机将他击毙,如他这种人,我不太相信会到我们应家来效命,你看他都这样了,还如此倔强。”应童纯道。就在应童纯说完,那黄金尸魅手臂有明显的裂纹出现。
应易曲内心大骇,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好像不知道有这事一般,他很清楚,陈能辉这是在警告他们。故而,应易曲摇头道:“我们先回斗转星系,好好计议,不来,不过是筹码还不够。”
应归海内心之中对这个爷爷,又一次失望,只是,儿子将阴阳法鼎给弄丢了,他已经不好说什么,在应家害得应易曲来顶着这个压力,但有些动作还是要做出来给人看的。应归海眉心飞出雷光短剑,击向应童纯,怒骂道:“孽子,如此不小心丢失应家重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然对应家上下都没法交代。”
应童纯大惊,他才明悟父亲要对阴阳法鼎失手的一事,对自己进行惩罚了,应童纯躲避已经来不及,但应易曲却是挥出一掌,喝道:“归海,此事不能完全怪纯儿,吴凡那人有太多的变数,高层长老那里,我来应对。先回斗转星系!”
应童纯听言,赶紧将法盘一转动,上空便落下一个缥缥缈缈的通道,应易曲等人踏入其中,一会便消散。那一片海,那一片沙滩,归于平静,而陈能辉,行出几步后,身子倒下。陈能辉意识是清醒的,他望着海滩上的天空,看着一些飞鸟飞过,他微笑了。
他为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在这世间在意的人而微笑。
也是为自己在面对大能时,能够全身而退而微笑。窥虚海那一次旅行,太值了。
陈能辉为自己能够有幸运得到九天飞针术的针法而微笑。这几百年来,医行整个阳元星,功德之力使得他能够维持如此之久的耐力比拼。与应家那几人的争斗,在陈能辉看来,拼得就是耐力。
陈能辉微笑之时,海风吹动,他感觉好累好累,这沙滩就好像温软的床儿,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圣手宗服饰的中年男子喝道,此人正是圣手宗宗主刘针。其实在两个月前,他们就找到了陈能辉的所在。只不过,因为当时在暗中看到了陈能辉的九天飞针术如此骇人,竟然能够面对那几个说是斗转星系什么应家的大能,而显得不卑不亢,甚至那个白发老者还要讨好他陈能辉似的。这让刘针等十几个人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为了能够更好观看陈能辉施展九天飞针术,而耐心隐藏了这许久。
陈能辉倒地了,他们正好可以先用圣手宗惩人手段将陈能辉制服。如果陈能辉没有倒地,刘针内心都会觉得那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了,毕竟,陈能辉现在是能够面对上界星系的大佬,而不落下风的牛人了。
此刻对刘针这些人来说真是天赐良机,如果圣手宗有几人学会这九天飞针术,那么圣手宗在巨蛮星的威信将会再提升几个档次了。刘针现在都有点子兴奋,一代宗主的风范早就没有影儿了。他兴奋地点头往下俯冲,只不过刚要靠近陈能辉一丈的时候,陈能辉睁开了眼睛,手中抓着一把银针,刘针当即停止,飞出一个金黄皮甲一般的盾牌,这盾牌之上,布满了金针,金辉闪闪。一照之下,陈能辉感到有些刺眼,抓着银针的手顿时往下掉落下去。
刘针冷然道:“宗门叛徒,本宗主今天必将亲手清理门户。”
陈能辉很清楚,刘针手中的盾牌,乃是圣手宗至宝飞针金盾,这是仙器级法宝,其金辉表面柔和,实质刺眼至极。陈能辉闭眼不敢再望,而且这一下功夫手中银针被这飞针金盾带来的一股威压,使得本就极为虚弱的他,手不得不落下。他张嘴都已经出不了声。
刘针见陈能辉双手掉落,不禁暗赞:宗门至宝就是至宝。不过,为了安全起劲,刘针就这样用飞针金盾对着陈能辉对了一刻才收起,而后走到陈能辉身前,一足猛然踩踏在陈能辉身上,陈能辉顿时喷吐鲜血而出。刘针这一脚试探之下,已经是很清楚,陈能辉元力几乎耗尽,即便拥有玄妙针法,此刻也飞不出一根针了。
刘针便即飞出九根金针,锁住了陈能辉的九窍,而且将陈能辉整个身子给弄到半空,全身都给他扎上了针。刘针再灌输了一些元力给陈能辉,使得陈能辉理智清醒,又保证他说话有力气,能发出声,这才问道:“几百年前,你盗走了本宗最为玄妙的飞针之术,在外为非作歹,今日本宗主要收回,你,将他藏于何处?”
陈能辉目光淡然,那一年发生的事,他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这些年与宁雨薇一起行医阳元星各处,养气功夫精湛至极。陈能辉甚至都完全可以将九天飞针术交给刘针一观,只是九天飞针术的开篇,就是不要口头言传,而正本就更不能显露。虽然演练给刘针等人看过,但刘针等人却是与九天飞针术没有一丝机缘,慢动作演练他们也没法学会。
刘针身后几个长老,有的满头白发,有的如中年壮汉,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为人很正派的那种。只是在听得宗主亲自问话,陈能辉却久久不语,而且眼神之中没有一点对宗主的崇敬之意,他们便在刘针身后指责陈能辉。
有说陈能辉自小加入圣手宗,一身本事都是圣手宗赐予的,可不能忘本。
有说他陈能辉正是个厚颜无耻的叛徒,盗走宗门最玄妙的飞针秘法,连宗主都还没有学会的秘法,却在外作恶多端,大大损害圣手宗的威名。
有说陈能辉如此消瘦,定然是宁雨薇那狐狸精给害得。
……越说到后面越发离谱,这些长老也完全没有了长老的风范。在玄妙飞针术面前,这些人都是急切渴望得到。就好像有一种金山在前,会不顾一切要拥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