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凤凰周边火焰渐渐消散,整个身子渐渐化成人形,成了一个极为高雅端庄的女子,贵气十足。这种女人要是在后宫之中,就是女王。那火凤凰一直没有听到吴凡说谢谢,只是看到吴凡东张西望,似乎对她的相助理所当然一般。这让这凤凰老祖心中可是不好受的。德义礼仁信都在身上展现过,你这个人类却不懂一点礼数么?
她等待着,吴凡却依旧显得十分没有礼貌地东张西望。凤凰老祖走近吴凡跟前,吴凡抬头看向她,这女人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吴凡故作镇静的脸色再一次无法镇静,显得有些慌乱,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要干什么?”
这让凤凰老祖不禁一愣,而后咯咯笑道:“你想多了吧?”
吴凡听言,强行镇静下来,再次表现地很平静,缓缓说道:“有一点。”
“你不觉得欠我一句谢谢?”凤凰老祖道。
吴凡道:“你们憎恶人类,乃至有人的面孔的同类,你们都憎恶上了。即便我没有出现,你们一样要杀那种人面怪鸟。”
“你好像很明白我们的心理。”凤凰老祖饶有兴趣地看着吴凡。
吴凡道:“也没有全明白,只是观你们御火鸟类的举动,那种火焰之中,带着憎恶。”吴凡怒之魄已然圆满,对于这种火焰自然可以看出来。
火凤凰道:“那你还有什么没有明白的?”
“不明白,你为何要那么在意我说谢谢。你身上既然背负了德义礼仁信,谢谢有那么重要吗?”吴凡此问,让凤凰老祖不言语。
吴凡又道:“此青海上诸多古树,唤作什么?”
“甲乙木!”凤凰老祖回道。
“东方甲乙木?以五行属性命名的木,人为种植的吧?”吴凡追问。
“句芒神居于东,植木于海面,渐成参天巨木,命为甲乙木。”凤凰老祖说道,脸上显出了一种自豪又带有些忧伤。吴凡道:“又长一见识。此地有龙?”
凤凰老祖道:“怎讲?”
“我以前所呆过的世界,人们对龙凤都是极为敬仰的。龙凤乃是吉祥的象征,也是一种成功者的标志。我要问,龙、凤、人乃至天地万物,如何划分等级?”吴凡说道。既然你是凤凰老祖,自然对一些问题比较清楚。天地万物可曾有过等级?
吴凡这一问,凤凰老祖又答不上话来。既然人类崇拜龙凤,那么真正的龙凤却为何要羡慕人类,总想着能尽快提升修为化成人形?是人更高贵,还是龙凤更高贵?
吴凡这一问,似乎涉及到了事物的起源,凤凰老祖自然无法回答。吴凡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丢出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似乎触及天地万物宇宙奥妙的玄奥问题,这样就能让自己显得更加高深一点。那么,这些老怪物一定会对自己保持一种无形的敬畏。
毕竟,背负德义礼仁信信念之人,容易敬重看上去比他懂的人,因为他在潜意识里会认为你比他懂就是比他更有老资格。有这种信念的人,往往容易被体制化,尊卑会看得很重,更容易产生论资排辈的劣根性。
凤凰老祖被吴凡的问题难倒了,其余鸟类自然得帮老祖想办法破解难题。如此吴凡就可以在更大范围内自由搜寻出路。
闯过这一片海。一定得闯过啊!吴凡心中要完成的事就是这一件。吴凡看了看众鸟类的反应,都沉寂在思索之中,你们好好想吧,大哥我可不奉陪了,吴凡便立即驱动幽灵节棺在四处有巨木的青海之上行至千里之外时。
凤凰老祖千里传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在天道之前都是一样。我答对了没有?”
吴凡回道:“答案并非唯一,你这样回答不够全面,再好好想想吧。”
“……”凤凰老祖无语。
而吴凡继续驾驭幽灵节棺前行。因为凤凰老祖被难住,前进之路毫无障碍,所有鸟类都会主动让开。吴凡看似轻松其实很不轻松,毕竟,那些御火之鸟,只要凤凰老祖一声令下,他随时都会化成一堆灰烬。然而,越是害怕,就越不能表现出来,得继续装高深。
凤凰老祖看似平和有微笑,姿容貌美,但吴凡听到她的笑声时,就一直感受到巨大的危险所在。在这青海之中,自己就像是鸟类的食物一般,随时有可能被吃掉。吴凡就是有这种感觉,一直都有。
故而,吴凡丝毫也不敢大意,神经一直都崩得很紧,这就像要逃离出境的人,一直担忧有人回来抓自己回去一般。与这些鸟看似未曾动一下手,但吴凡手心其实已经湿透了。
吴凡继续前行,终于看到前方一个巨木之上,有一青色光幕,吴凡见状,立即驱动幽灵节棺往那行去。只是,青色光幕在巨木之上,并不是在海面。幽灵节棺不会飞,吴凡只能将其暂时留在海中,他自己纵身跃起。
吴凡走到青色光幕之前,发现这并非什么传送阵,而是一把长剑插在了巨木之上,周边有一些波动,是禁制阵法一类。那些波动时不时扩散开来,使得一个个青色光环往四周荡开。吴凡不敢与那些光环接触,往后不断退却,直到离青色光幕百步之后,那荡出的青色光幕才渐渐消失。
青色光幕消失之后,吴凡又往青色光幕那靠近,倒要看看那青色长剑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靠近青色光幕十步之内时,又一个个青色光环往四周荡漾而开。吴凡又后退。
第三次靠近青色光幕十步之时,青色光幕荡出了青色光环,吴凡退后一步,而后不再后退。
当青色光环与吴凡身子触及之时,吴凡暗暗捏了把汗,还好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就在吴凡感到庆幸的时候,那青色光幕之中的青色长剑,开始抖动。周边青色光芒大盛,中间更是有一道青色光柱朝天射去,与青海上空相接。
而在很远处的凤凰老祖,面目变得阴冷至极:“好小子,着了你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