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装病(1/1)

第723章 装病

薛仁贵先前已经和房遗爱通过了气儿,眼下面对兄长的询问,点头道:“岑御史所言有理。”

“哼!”房遗爱拍击书案,冷声道:“想那童谣本就是无中生有,现如今却找到了罪魁祸首!”

“岑御史。”房遗爱正了正身形,看向岑懋问:“你说那首童谣是否属实?”

“纯属子虚乌有!”岑懋面不红心不跳,大义凛然的道。

房遗爱愤愤不平的说:“此事本是奸邪小人构陷于我,那童谣更是鬼话连篇,萧锐、长孙冲之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突厥国军事哈迷蚩,或者那刑部牢中带有鼠疫的耗子!”

说着,房遗爱猛然起身,看向岑懋,郑重其事的说:“岑御史,你说那捏造童谣之人,是不是混蛋?”

“额……”岑懋脸色微红,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不过出于避嫌的目的,只得应声道:“是。”

“是不是一个奸邪小人?”

“是。”

“是不是忘八端!”

“是。”

“是不是该被天雷击顶?”

“是。”

“是不是活该被点了天灯?”

“是。”

说着,房遗爱话锋突变,冷笑道:“是不是你?”

岑懋被骂的叫苦不迭,耳听房遗爱再次发问,想都没想便点头道:“是。”

“啊?”

话出如风,点头应声后,岑懋瞬间便察觉到了蹊跷。

“房驸马,什么是卑职?”岑懋目光闪烁,额头瞬间罩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儿。

房遗爱收起质问时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捧盏轻呷了一口温茶,含笑道:“是不是岑御史亲口所言,捏造童谣构陷本宫者乃是御史台左都御史邹应龙?”

“是是。”

听闻房遗爱所言,岑懋吐尽胸中闷气,点头道:“正是下官所说,但求驸马不要声张。”

“那个自然。”房遗爱含笑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嗓音道:“岑御史好心奉献,本宫绝非不懂礼数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岑懋拱手应声,身后早已浸湿了大片衣衫。

过了片刻,前去询问李芳、毛朋的书吏快步返回值房,拱手道:“启禀大人,李尚书和毛侍郎所言……”

“说什么?”房遗爱放下茶盏,轻声问道。

“说……”书吏言语支吾,眸子扫向岑懋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岑懋等的十分心焦,此案察院堂官勒令今日结案,眼下若是再有差池,怕是免不了一顿训斥。

“二位大人说些什么?”岑懋看了一眼房遗爱,转头又扫了一眼薛礼,急切问道。

书吏气结片刻,最终说道:“二位大人说此事由房驸马一人决断,只是公文上无有犯官口供有些不合律。”

“不合律?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往来的啊!”岑懋揉了揉耳朵,转身焦急道:“房驸马,通融通融吧。”

房遗爱苦笑一声,摊手说:“此事本官拿不定主意,既然李尚书和侍郎都说没有犯官画供不合律……”

房遗爱稍稍言语支吾过后,拱手道:“岑御史,还是请回到察院补上一份画供的好。”

“补上画供无关紧要,只是这一来一往怕是要托到晌午了。”岑懋手托下巴,嘀咕道。

见大哥有意刁难岑懋,许久未发一言的薛仁贵开口道:“眼下什么时辰了?”

书吏走出房门,看了一眼滴漏回身道:“已经快午时一刻了。”

“午时一刻?”薛仁贵颔首点头,说:“岑御史,还是下午再来吧。我们要去吃饭了。”

“这个……”岑懋挠了挠两鬓发角,嘟囔道:“既然如此,下官先行返回察院补齐画供,驸马、薛主事告辞了。”

见岑懋要走,房遗爱双手递上公文,含笑道:“下午本官恭候岑御史大驾,这红一定批。”

“告辞。”岑懋接过公文,拱手告辞,转而快步走出了值房。

岑懋走后,房遗爱轻笑一声,正要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书吏道:“李尚书、毛侍郎待会在哪儿用饭?”

“大人们的午饭,全是由尚食坊一并送来的。”书吏拱手回话。

“尚食坊?什么菜式?”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嚯,好丰盛的饭菜。”

见房遗爱面带吃惊,书吏连忙纠正道:“大人,这样的饭食只有尚书和二位侍郎才有。主事以下全是三菜一汤,两素一荤。”

“哦?原来是这样。”房遗爱微微点头,开口道:“去请尚书和侍郎,就说今日本官在五凤楼设宴……”

话说一半,房遗爱突然改变了主意,改口道:“算了,还是辛苦你一趟,去五凤楼订桌酒席。”

“对了,咱们刑部堂上今日来了多少官员?”

“一共三十六位。”

“三十六位?去订三桌酒席,叫掌柜将账算在状元府上面就好。”

支走书吏后,房遗爱坐在书案前,轻笑一声,“四弟。”

“兄长。”薛仁贵微正身形,拱手道:“兄长有何吩咐?”

“还记得当初我与范师爷所说的话吗?”房遗爱伸手摸了摸后背处的旧伤,喃喃道。

薛仁贵低头想了片刻,说:“是病恙一事?”

“没错。”房遗爱苦笑一声,点头道:“待会少不了要做一场戏了。”

说完,房遗爱细细打量薛仁贵身着衣物,说:“四弟,还是前去领来官服吧。”

“好,如此小弟先去了。”

日上三竿,薛仁贵换上了崭新的蓝色官衣,与此同时前去订酒宴的书吏也返了回来。

“大人,酒宴已经摆在隔房了。”书吏累的满头大汗,拱手道。

房遗爱撩袍起身,走到书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辛苦你了,快去跟众同僚一块吃宴去吧。”

“多谢驸马。”书吏见房遗爱面带笑意,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点头道。

眼望书吏离去的背影,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对薛仁贵道:“四弟,咱们去请尚书和侍郎吧?待会这场戏少不了人家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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