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马周指点(2)(1/1)

第443章 马周指点(2)

“老兄!”

“不敢,不敢,少弟。”

房遗爱自嘲似得对马周拱手后,苦笑道:“之前我若想到有今天的窘境,哪里还会去贪图功名二字?眼下若是能渡过此难关,叫我去南山放牧,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下官之前只是困惑驸马和何足道究竟是不是同一人,眼下看来这个困惑已经被打消了。”

马周抚髯继续说:“既然驸马有意求生,但不知有什么妙计脱身啊?”

“嗯?”眼望马周,见他言语中有意提点自己,房遗爱大喜过望,目光赤诚的拱手道:“还望御史教我!”

“下官奉旨审理萧锐暴毙一案,此来只不过是依法讯问而已,说的不对,还望驸马见谅。”

马周这一番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应承,显然他并不想被房遗爱拖下水去,这才会说出这样一番模棱两可,却又有些避嫌的话儿来。

“驸马化名一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瞒哄圣上的欺君重罪,那可是要举家发配的!”

“往小了说,不过是冒名进入国子监而已,驸马年幼阅历尚浅,等到意识到不对时已经难以回头,这才硬着头皮走到今天这桩田地,想来你与万岁乃是翁婿姻亲,圣上念在二位公主的相思之情,想来也应该能原谅驸马的小错。”

“啊?”房遗爱被马周说的一头雾水,喃喃道:“小错儿?”

马周虽然只比房遗爱年长十岁,但心性却堪比房玄龄、杜如晦,此时二人交谈俨然一师一徒,马周在不受牵连的同时,尽力点拨,全力挽救着他这位志气相投的小友。

“没错,驸马仔细想上一想。当今皇家驸马、文武状元、国公之子,又是力毙突厥武士、就会嫡长公主的少年英雄,这些个功劳、才华、头衔加于一人身上,万岁会舍得将他斩首午门?”

房遗爱被马周说得心神开朗,转念却有升起了一丝顾虑,喃喃道:“可眼下化名之事满朝文武近乎人尽皆知,万岁却被蒙在鼓里,若是泄露出去,万岁的龙颜置于何地?天威焉能损伤半分?”

“万岁的龙颜说来可重可轻,近期渤海国会前来朝见万岁,日子么……约莫就是殿试之后的两三天。”

“渤海国?西凉小国前来进贡,与我的化名之罪有什么关联?”

“小友有所不知,渤海国长存叛逆之心已久,此番进宫必定会刁难我大唐,只要驸马能够用言语让使臣臣服,彰显我大唐天威,到时万岁龙心大悦,一干重臣在旁求情,又有长孙皇后在其中周旋,驸马的性命无忧矣。”

眼望智珠在握的马周,房遗爱暗暗心惊不已,沉吟了许久后,最终说出了心中的困惑,“仁兄,你为何对我的底细了解得如此之深?莫非谢仲举他!他招供了不成?!”

“诶!”马周拂袖打断房俊的话语,有些不悦的道:“若是谢仲举招供,驸马还能坐在这里与我闲聊?若是谢仲举招出驸马的化名机密,恐怕今天来的应该是长孙丞相了。”

“那仁兄是如何得知我与皇后娘娘定计……”

房遗爱话说一半,便被马周扬手打乱了思绪,“本官身为监察御史,自有门路探听来一些消息,驸马就不必多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明的。”

见马周给自己来了一个闭门羹,房遗爱更加忐忑,失神点头道:“多谢御史提点,房俊必定全力准备殿试,至于渤海国的使臣……他会出些什么刁钻奇招?论疆域、论军队、论国力,区区边陲小国怎敢与我大唐争光!”

马周摇头苦笑一声,“不知道,不过渤海国也有一些能人,驸马就安心备考吧。下官此次前来为得就是让驸马安心备考,切莫要因为谢仲举下狱一事乱了方寸。”

听着马周避重就轻的一番话,房遗爱起身应声,“御史为何刚来就要走?一言不发是何道理?”

“驸马七窍玲珑,怪不得能够摘得文武状元呢。”含笑点头,马周起身拱手:“察院哪里驸马莫要担心,有下官周旋,长孙国舅虽然想故行冤狱陷害驸马,但想要继续对谢仲举用刑,确实难了,只可很那蔡少炳!”

“蔡少炳?是谁?”

房遗爱疑惑不解时,马周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伸手打开房门,见高阳守在门前不曾离去,马周微微一笑,转身拱手道:“驸马艳福不浅啊,谢仲举甘愿为了驸马遭受连番酷刑,而拒不松口,想来却是饱受折磨……”

话说一半,马周言语顿了一顿,饱含深意的私语道:“驸马莫要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深情啊!”

说完,尽了自己所能的马周走出房间,再对高阳拱手过后,接着便离开了房府,只留下房遗爱呆若木鸡的站在屋里,嘴角连连抽搐,显然是被谢仲举的性别“吓……”得不轻。

“姑娘?一片深情?不是……我二弟他是一个内侍臣呐!”

“他妹妹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尚仪院司籍女官谢瑶环……”

“谢瑶环……谢仲举……”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长孙润说的没错!房俊,你果然有眼疾!什么眼疾啊!分明就是眼瞎嘛!”

房遗爱一会笑,一会哭丧着脸,到最后连连揉搓眼疾,却是将不明就里的高阳吓得不轻。

受到马周指点的夫妻二人重获希望,可难坏了一心要将“何足道……”置于死地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坐在书房的公案前,一手拿着武举点评、一手拿着“何足道……”的真迹,脑海中想着的尽是如何能将房遗爱或“何足道……”一举置于死地。

“明天早朝马周就要向万岁禀明萧锐暴毙一案的初步结果了,可那个该死的谢仲举竟是一言不发。”

“这两封笔迹虽然表明房俊和何足道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但仅凭两张纸却无法让万岁以及文武百官信服,此事若做出来没有十分把握啊!”

“要不然我去房府看了究竟?还是不要了,房俊被冲儿打成重伤,这几天房玄龄见了我模样都变了,这次去岂不是上赶着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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