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得中状元此祸可解
秦琼坐在正位,气的胡子直颤,“冒名参加“荫生恩科……”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荫生恩科乃是圣上钦点,冒名可是……”
程咬金话说一半,便被尉迟恭的喝声打断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说着,秦琼叹息一声,“你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也就罢了,我倒还能替你遮掩。可你竟然是当朝宰相、梁国公房玄龄的儿子,而且还是高阳公主的驸马!你让我如何替你遮拦?”
听着秦琼略带怒气的话语,尉迟恭轻摇腰带,微笑着说:“这不正好么,门当户对娶了京娘做小妾。”
秦琼正在气头上,见尉迟恭出言取笑哪里还能忍得住,“尉迟老黑,我今天不打死你……”
尉迟恭见秦琼发火,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对着秦琼抱拳赔笑,接着不忘对身旁的程咬金使了一个颜色。
见尉迟恭求助,程咬金连忙站起身来,劝解道:“二哥,别伤了和气!”
重新坐在座位上,秦琼冷哼一声,向房遗爱问道:“哼!你说吧,你想怎么着?”
望向秦琼、尉迟恭、程咬金,房遗爱自认三人生性秉直,完全可以讲心事坦诚相对,随即清了清嗓子,起身对着几人躬身行礼。
见房遗爱竟然行如此大礼,三人面色微变,尉迟恭、程咬金纷纷起身回礼,而秦琼则坐在木椅上不为所动,显然是被房遗爱隐瞒身份一事起的不轻。
“三位国公,小子既然做了皇家驸马,日后仕途显然无望,最多不过是一介虚职而已。”说着,房遗爱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计划对三人说了出来。
“我打算借助国子监会试考取功名,去博状元郎。”
房遗爱此言一出,秦琼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考功名?博状元?你可知道殿试是陛下亲自主持,万一金殿之上你们翁婿二人相见。你岂不是坐实了欺君之罪?人头不保!”
“欺君之罪!人头不保!”
秦琼此言一出,程咬金、尉迟恭不由倒吸凉气,望向房遗爱的目光中满是焦虑。
虽然已经猜到化名所带来的弊端,可面对秦琼的厉声责问,房遗爱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这个……”
古代王权至上,欺瞒君王则代表着不忠,这是对皇权的挑战,也是历朝历代君王都无法容忍的禁忌!
这一点,前世身为文科生的房遗爱怎会不知,越想越惊的他,额头上随即泛起了一层冷汗。
见房遗爱面露难色,被他隐藏身份拉下水的秦琼恼怒不已,起身走到房遗爱面前,抱拳说道:“房驸马,房遗爱!”
房遗爱正在思考应对之策,见秦琼上前一时语塞,“啊?”
秦琼怒极反笑,双目瞪得溜圆,俨然一副要杀人的架势,“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拉下水的?”
面对秦琼的质问,房遗爱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原本只是想隐姓埋名,通过国子监参加乡试、会试。可谁曾想何足道的名头竟然在几日见传遍了长安城,甚至传进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耳中!眼下的他早已是泥足深陷,想要脱身显然已经晚了。
秦琼见房遗爱沉默不语,心间的怒意稍稍平复了一些,冷声问道:“房丞相的二公子、高阳公主的驸马,竟然是我的外甥?你让我怎么圆?!”
见秦琼怒火满腔,程咬金连忙起身劝解,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二哥,何兄弟的真实身份不就咱们哥几个知道么?咱们不说谁能知道?”
“是啊,咱们不说不就成了吗?”因为之前受过房遗爱的恩情,尉迟恭也不好坐视不管,“再说了,何兄弟跟京娘不都……”
“不都什么!”怒火渐消的秦琼,听到尉迟恭的话再次炸了,“当朝丞相的儿子,这门亲事我攀不起!”
秦琼虽然是行伍出身,但对于君王的心事却看得极为透彻,丞相的儿子和元帅的女儿成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相权和军权的结合,这无异于玩火自焚!
房遗爱被秦琼骂的狗血喷头,见自己与秦京娘的亲事即将泡汤,这位大唐驸马再也坐不住了,“元帅,来日方长。莫不如想一个折中之策?”
“折中之策?”听到房遗爱的话语,秦琼不由暗道房遗爱涉世未深,转而轻声问道:“是让你爹告老还乡,还是让我解甲归田?”
房遗爱不曾想到自己一个无意间的念头,竟然给房、秦两家招来了如此大祸,面对秦琼的责斥,他不由愣在原地没了半点主意,“这个……”
“得了,二哥消消气。”见秦琼说出解甲归田四个字,程咬金连忙向前劝阻,“眼下知道何兄弟是房遗爱的就咱们三人,只要咱们不宣扬谁知道?”
尉迟恭联想到自己的旧伤,随即升起了讨好房遗爱的念头,“老程说的是,就算以后万岁爷知道了。大不了咱哥几个保上一本不就得了?”
见程咬金、尉迟恭连番劝慰,心中念及房遗爱之前恩情的秦琼冷哼一声,转而回到了座位上,“也只能这样了。”
房遗爱见秦琼罢手,轻缓一口气,紧绷着的心也一同落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张绝世容颜随即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襄城!她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在长安客栈临走时,她曾说过要我去公主府找她。这……”
联想到襄城之前那饱含威胁的言语,房遗爱不由一阵头疼,烦乱的思绪变得更加驳杂了几分。
坐在木椅上,秦琼颇感无奈的道:“房俊,眼下你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不过圣上爱惜人才,如果你能金榜夺魁倒还有一线生机。”
“是啊,何兄弟。到时候你中了状元,圣上心里纵然不悦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吧?”
“只要你中了状元,就有了天下试子们的支持。圣上即使想要治你得罪,心里也总得掂量掂量。”
听着三人的话语,房遗爱轻轻点头,长叹一声,“眼下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