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薛仁贵仔细看了看地图:“侯爷所说的兵分三路,是否是说,苏定方将军将从文登出发,由威山,直取长口?”
玄世璟点点头:“正是,到时候,就看泉盖苏文如何抉择了,或者说,他觉得谁会比较好对付,从而分兵在那边儿多了,苏将军登陆长口,顺便也避过了百济,这样一来,就让百济在海面上和刘将军的水师掐架去吧,我就不信,泉盖苏文敢让百济的军队进入高句丽境内。”
当年百济打新罗,连下新罗十几城,所过之地,天高三尺,雁过拔毛,泉盖苏文敢让百济进高句丽的地方?不怕百济的军队趁机打秋风?
所以玄世璟人为,若是百济与高句丽联合对付大唐,最多也就是在海面上联合起来,泉盖苏文不会让百济的军队进入高句丽的境内,若是让百济军队进高句丽,无疑是引狼入室。
“如此的话,那便是我军从陆地上向高句丽平壤城推进,刘仁轨将军在海面上迎击高句丽与百济的水师,苏定方将军便由威山直取长口,偷袭高句丽腹地。”薛仁贵说道:“这三方并进,的确是能给高句丽造成不小的麻烦,只是兵力这般分散,是否有些不妥?”
现如今的薛仁贵虽说在辽东带兵带了三年,但是这三年过的都是太平日子,没打过仗,这时候的薛仁贵在打仗方面虽然有天赋,但仍旧是稚嫩了些,这会儿的他,连玄世璟都比不上......
“咱们兵力分散,高句丽和百济的兵力也需要分散,主动权在咱们手中,怕什么。”玄世璟笑了笑。
“说的也是,那玄侯以为,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薛仁贵问道。
薛仁贵心里也有谱儿,只是他想问问玄世璟,再确定一下自己心中所想,辽东这边这场战争,说是以他为主,手中也有足够大的权利,但是权利越大,肩膀上扛着的担子就越重,薛仁贵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泉盖苏文是一代枭雄,但是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破绽,泉盖苏文有三个儿子,长子泉男生,次子泉男建,三子泉男产,三子之间为了夺权,向来不合,如今锦衣卫多数人在高句丽,在平壤城,可从泉盖苏文的三个儿子下手。”玄世璟说道:“外面一边让高桓权与泉盖苏文斗,平壤城中,离间他的三个儿子,咱们就在一边儿,见机行事便可。”
“玄侯说的有道理,这锦衣卫那边......”薛仁贵看向房遗爱和赵元帅。
“锦衣卫便由我与元帅负责指挥联络。”房遗爱说道。
玄世璟点点头:“嗯,不但如此,我所带来的所有人,后勤补给,全由房二哥与元帅来统筹。”
“这样的话,不若房大人辛苦一些,这仗打起来,大军的后勤补给也是项麻烦的事情,这事儿便由房大人和赵大人劳心一些。”薛仁贵说道。
“薛将军吩咐,我等不敢推辞。”房遗爱笑道。
他与赵元帅本就是奔着大军后勤的职务来的,先前不主动提起,就是等着薛仁贵主动说起,毕竟辽东这边儿的队伍是薛仁贵一手带起来的,他们一来就开始分权多不好。
而且,这次主帅是薛仁贵,他不分派,旁人也没权利说什么,顶多是给个建议罢了。
“如此的话,就有劳两位了。”薛仁贵客套道。
“说了这么多,倒是高桓权那边怎么样了?”玄世璟问道。
“自平壤城的消息传过来之后,高桓权就已经心动了,在安市城中的动作也频繁了起来,不过照现在这样还是不行,还差最后一把火候。”薛仁贵说道。
“那就给他添把火。”玄世璟笑道:“明日咱们二人可出发到安市城走一趟,对这位前荣留王太子关怀一番。”
“现在没有什么比复国对高桓权诱惑更大的东西了。”薛仁贵笑道。
玄世璟心中暗笑,复国?呵呵,怎么可能,让高桓权复国?那高句丽是高桓权统治还是泉盖苏文统治有什么不一样?大唐将士打下来的土地平白送给高桓权?没有的事儿。
大唐将士剑锋所指,便是大唐的领土,不可分割!
次日一早,营中便准备了快马,薛仁贵和玄世璟带着随身的护卫前往安市城,从辽东城到安市城快马加鞭,也得走上两天的光景,若非要挑拨高桓权出兵,两人才不会这么紧赶慢赶的往安市城走呢。
在马背上狂奔了两天,到达安市城城门口的时候,玄世璟一身骨头都快要累的散了架了。
安市城的守将都认得薛仁贵了,见到薛仁贵带着玄世璟过来,草草的检查了牌子,便打开城门将人放了进去。
一进城,薛仁贵便差城门的守卫赶紧去禀报高桓权,说他和东山侯在安市城府衙等着他。
薛仁贵带着玄世璟去了府衙,一般来说,高桓权在安市城都是在自己的府邸,鲜少踏足府衙,也只有薛仁贵来的时候,这府衙才能派上用场,成了专门接待薛仁贵的地方。
房遗爱和赵元帅留在了辽东城,两人开始着手联系锦衣卫开始行事,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辽东这边儿的天气暖的迟,冷的早,要是进了秋天,再打起仗了,军队的将士可就要遭罪了,无论是陆地上的还是海面上的,所以现在趁着辽东这边气候好,万事都要往前赶。
安市城。
高桓权听到薛仁贵到了安市城,叹息一声,他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薛仁贵了,没事儿老是来挤兑自己,这谁能受得了,好在现在差不多已经要到了时机,泉盖苏文不是身患重病吗?到底还是自己熬出头了啊,等到泉盖苏文一蹬腿儿,就是自己复国的最好时机!
然后,自己就再也不用窝在这安市城,受薛仁贵的气了。
“殿下,与薛将军一同前来的,还有东山侯。”前来报信的人补充道。
“什么?!”听到东山侯三个字,高桓权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