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按照玄世璟的意思去找这悦兴客栈的掌柜的去商量了,至于那些暗卫,到了晚些时候他们自然会进客栈,只是现在不是个时候而已。
玄世璟等人在客栈安顿下来也不过是才刚刚过了晌午,在客栈中用了中饭,下午玄世璟打算带着晋阳出去逛逛,却出乎意料的被晋阳一口回绝了。
“璟哥哥,我看这兴州城内热闹的紧,今儿个下午我和秦姑娘先出去转转,买些姑娘家用的东西,璟哥哥一个大男人家的,就先不要跟着了。”
“那你二人......”玄世璟看着晋阳和秦冰月,心中疑惑,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晋阳自然知道玄世璟想要说什么,无非是两个姑娘家的,出门注意安全。
“璟哥哥放心,秦姑娘身手如何,璟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晋阳笑嘻嘻的回应了玄世璟一句,随后拉着秦冰月便出了门。
留玄世璟一人,站在原地,无奈的苦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还被嫌弃了。
也罢,即便是秦冰月和晋阳两人,在这兴州城,也没什么人能够吃罪的了他们两人,而且,晋阳身后可还跟着不少暗卫呢,出不了事儿。
晋阳和秦冰月出了悦兴客栈,一路朝着兴州城的坊市而去,准备去市集上转转,来到这一方城池,总得买些当地特产回去吧,不然不是白来一趟嘛。
一路上,两人自然也少不了谈论的话题。
“秦姐姐打算一直就这样在璟哥哥身边儿做个侍女?”晋阳问道:“秦姐姐还比璟哥哥要大上两岁吧?”
“我只是一个红尘出身的小小婢女,承蒙侯爷看的起,给了个神侯府的官身,当不得殿下这一声姐姐。”听到晋阳公主称呼自己为秦姐姐,秦冰月赶忙推脱。
晋阳却是笑了笑:“早晚的事儿了,其实今天单独将秦姐姐叫出来,也是要说说那日在岷州府衙没有说完的话题。”
听到这里,秦冰月的脸上却是多了一抹红润。
“秦姐姐虽说出身红尘,但是出身一事,直白一些说,也是我李家,对不起秦姐姐了。”晋阳说道。
秦冰月的出身是好的,只是家道中落,被李元景陷害到家破人亡,成为了李元景野心的牺牲品,说白了,就是李家人对不住秦冰月一家。
秦冰月的事情,晋阳也着人去查探了,秦冰月原本不姓秦,这秦姓,还是她到了燕来楼,被玄世璟在当中横插一缸子被秦玉心看中认了妹妹之后才跟着秦玉心的姓,秦冰月原本是姓江,武德年间在永州任职节度使,当初也是高皇帝的肱骨之臣,武德六年出携带家眷出了长安去了永州地界,只是没想到,秦冰月再次回到长安,却是以罪臣之后的身份被卖到长安的。
“殿下严重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罪魁祸首早已经伏诛,我也就被无所求了。”秦冰月淡然说道。
晋阳笑了笑,这人呐,还真是不实诚了,自己的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儿上来,难不成还要让自己再说的露骨一点不成。
“秦姐姐,若本宫说有意与秦姐姐两女共事一夫,秦姐姐以为如何?”晋阳将话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殿下慎言。”秦冰月面色严肃了下来:“殿下乃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且又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深受陛下疼宠,又何必如此。”
“好了,秦姐姐,何必说这些违心话呢?若非秦姐姐对璟哥哥有意,又岂会在璟哥哥身边安安稳稳的这么多年,依照秦姐姐的才识,又何苦在璟哥哥身边儿自降为奴?”晋阳笑道:“说句不中听的,秦姐姐的年纪早就到了出阁的年纪了难不成日后也这般靠着,慢慢的变成一个老姑娘?”
“我在侯爷身边,只是报恩罢了.......”秦冰月说道,只是如此这般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气势弱了些。
“报恩?那就更好了,以身相许,不是更好的报恩方式吗?”晋阳笑道。
对于秦冰月,虽说是李家欠她的,但是也不至于让晋阳这般大度,谁家女子不愿夫君之疼宠自己一个?可是这可能吗?
晋阳从小生长在深宫大院儿,看管了王侯公卿的模样,自家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但是身为帝王,后宫之中不还是佳丽数百,还有那些驸马,明面上府中只有公主一妻,外面不还是照样养了外房。
长孙皇后对于这个问题也曾经与晋阳聊过,男人三妻四妾无可厚非,重要的是,身为一个女人,若是深陷在这当中,定要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如今长安玄家一门子嗣单薄,将来若是尚了公主,这绵延子嗣如此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公主一人身上?
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莫说玄世璟这独苗苗,便是那些公卿家里,就全是根正苗红的嫡出子?
所以晋阳想着,与其将来被迫接受,倒不如成人之美,至少秦冰月,是她看的过眼的,能够走到一起的。
“至少秦姐姐与我,是一路人,能够走到一起去,说句不好听的,总比外头那些......要好的多。”晋阳说道:“如今,秦姐姐还请实话告知明达,秦姐姐对于璟哥哥,当真无意?若是秦姐姐无意,那此事往后,明达绝口不提。”
明达是晋阳公主的名字,李明达,如今晋阳以自己的名字自称来问秦冰月,这是很正式的询问了。
秦冰月觉得,或许错过了这个机会,自己将来的结局,便只剩下孤独终老了......
跟在玄世璟身边这几年,见了玄世璟的身姿,让别的男子,如何入的了她的眼?
谁家姑娘不含春,谁家姑娘心中没有个小鹿乱撞的时候?
晋阳见秦冰月这反应,便隐隐猜测出秦冰月心中的心思了,果然,秦冰月对于璟哥哥,还是有些情分的,只是埋藏的太深,连她自己都不曾要往外发掘了,若不是自己主动提起,或许她这一辈子,得过且过的就在侯府这般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