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最是难猜.......”钱堆无奈的看着自家侯爷。
“放心吧,猜不得个十成十,猜个一二分也可。”玄世璟笑道:“放心,此事,明日便会有结果。”
“侯爷,您说陛下真的会偏向侯府吗?再怎么说,荆王也是现在太上皇最宠爱的王爷,就算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陛下也不会过多的苛责荆王吧。”钱堆说道。
“怕什么,你想想,现在李元景还在长安剩下多少东西了?”玄世璟笑问道:“玄武搂在咱们手里,燕来楼算是侯府和秦玉心共有,这长安三楼,荆王府现在只剩下了聚宝楼还在苟延残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气儿,现在李元景,在长安的依仗,一个是他本身皇室宗亲的身份,再有一个则是不问世事多年的太上皇,他原本在长安的人脉,除却一个身为兵部侍郎的孙耀庭之外,其他的不是一些小角色,便是一些墙头草,上次咱们查处孙耀庭的时候,朝堂上的那些人不也没说话吗?如今的李元景在长安,无异于一个没了牙的老虎,无须顾忌,只要无损于皇家的脸面即可,等他在荆州藏兵的事情败露,到时候定然是墙倒众人推。”
“侯爷,可是我担心,家父和高峻在李元景手里......”钱堆忧心忡忡的说道,主要是因为自家父亲这次来长安,还没进家门呢,就被荆王府给扣下了,这让他如何能平心静气下来。
“好说,叫上府上的侍卫,一起去荆王府把人抢回来就是,至于货物,要不要的都无所谓了,李元景那卖出玄武搂的二十多万贯在咱们手里,咱们还在乎那两三万贯的货物作甚。”玄世璟说道。
现在侯府的一众人都没有想到,他们抢回来的钱,不是二十万贯,而是一共三十万贯。
“侯爷,抢人?不好吧。”钱堆听玄世璟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感觉不靠谱。
“侯爷!”书房外面传来了小吉的声音:“太史局李淳风大人派人来府上了。”
“李淳风?”玄世璟疑惑:“他派人来做什么?”
玄世璟听说过李淳风,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道士,怎么好端端的找上了自己?
“小吉,来人可有说是为了何事?”玄世璟问道。
小吉推开了书房门,走了进来,说道:“侯爷,那道童说要当面见到侯爷。”
“领他过来吧。”玄世璟说道。
“是,侯爷。”说完,小吉离开了书房。
少顷,小吉带着一身穿灰色道袍的小道童走进了书房。
“侯爷,人带来了。”小吉说了一声之后,便退出了书房,将书房的们关上。
“小道拜见东山侯爷。”小道童对着玄世璟躬身一礼。
“道长不必客气,不知道长一定要亲自见到本侯,所谓何事?”玄世璟问道。
“小道是专程来替家师传话的,腊月二十九,家师在玄武搂,敬候侯爷。”
“玄武搂?”玄世璟笑了笑:“倒是个好去处,去告诉尊师,介时本侯一定赴约。”
“既如此,那小道便告辞了。”小道童向玄世璟施了一礼,躬身退出了书房。
“那本侯便不远送了,小吉。”玄世璟朝门外唤了一声。
“在呢侯爷。”书房大门被猛的推开,小吉进了书房,看着玄世璟,等候玄世璟的吩咐。
“将这位道长送出侯府。”玄世璟说道。
“是,侯爷。”小吉应声。
小吉和那小道童离开书房之后,玄世璟复又坐了下来,暗自思索,李淳风想见自己,这是为了什么?
似乎今日的侯府真是比往日的要热闹上许多,就连来客,也不似平常那般清冷,李淳风身旁的小道士刚走,下人们又来禀报说陛下派了人过来了。
玄世璟与钱堆相视一眼,随后起身说道:“走吧,出去看看。”
带着钱堆到了前院的大厅之中,还未进门,便看到一小太监手立身在大厅之中。
玄世璟上前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公公前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那小太监拱手回礼,随即说道:“传陛下口谕,明日早朝,着东山侯上朝,介时侯爷您与荆王可当面叙说。”
这小太监所说的叙说,自然是玄世璟说的李元景扣押了侯府的商队的事情。
只是要是在大殿之上理论这地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那玄世璟也太丢份儿了,反正玄世璟不在乎他的那点儿东西,只要人回来就成。
但是既然李二陛下如此吩咐了下来,玄世璟在这小太监面前也只能拱手应下:“多谢,那既然陛下这么说,小侯明日早上,定会去朝堂。”
那小太监闻言,点了点头,他本是来传话的,至于东山侯和荆王两人之间的过节,他可没兴趣去参合,大人物博弈,自己这些小人物还是离的远一些的好。
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那小太监,玄世璟对着身后的钱堆吩咐道:“钱堆,今儿个晚上派几个好手,去躺荆王府,把人都接出来,偷梁换柱也好,暗度陈仓也罢,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保证咱们府上的人的安全。”
“是,侯爷。”钱堆拱手应道,听了自家侯爷的话,钱堆心里也有了几分想法,既然货物不打算要了,那人就好办多了,商会里的人手几乎没有不会功夫的,要想逃离荆王府,里应外合之下,困难应该不大。
“出来之后,不必回道政坊了,直接安排在侯府。”玄世璟补充道。
“是。”
高峻和钱来连同着商会的人员与货物,一同被兵丁押送回了荆王府,而不是送到长安令那里,一行人被带到荆王府之后,便直接被关押在了柴房,至于货物,则是被李元景送入了库房。
“钱叔。”高峻的双手被绑,只能挣扎着挪到钱来的身边:“惭愧,一到长安就让钱叔跟着商队卷进了这是是非非,还跟着糟这罪。”
钱来闻言,笑道:“不必愧疚,叔这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说起来,竟还有些怀念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