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以这样勇敢的面对狱霸,她旁边那两个女的立刻将我扯了过去了,把我摁在地上,叫来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对我进行围攻,拳打脚踢的。
最后狱霸推开眼前的这几个人蹲在我的面前,用手敲着我的头,愤怒道:“你简直就是活够了,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在拘留所里暗无天日?信不信?说啊…”
威胁…又是一顿威胁,谁都能威胁我。
看来现在我就是一个好欺负的受气包,谁都能对着我耀武扬威。
我还真是心累,我艰难的爬了起来靠在墙根处,冷冷的笑了一声:“活够了,我还真活够了,要是能死了也好。”
我瞥了她一眼,勾着唇继续说道:“你凭什么觉得能够威胁到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死,你们想怎样随便,反正我有事情还没做,被你折磨死了,我想一定会有人要了你们的命,这么多人陪我一起,岂不是挺美?”
狱霸见我这样说,大概觉得是没了面子,于是站起身来狠狠的推搡着我,就连那两个女跟班的都学着狱霸的样子用尽了全力的勾着我的脖子,甚至勒的我快要喘不上气。
他们勒我脖子的时候,我眼前越来越模糊,迷茫的已经看不清一切前路。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甚至只是安静的闭着眼晴垂下了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睡了多久,恍惚的觉得自己被狱霸她们欺辱的时候昏了过去。
过程是怎么样的我的确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我更可能被人深深的抛起过,大概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只是我现在整个人腰酸背痛的极为厉害,胳膊就连动一下都牵扯的整个身体钻心的疼。
我甚至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就这样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在半岛酒店的那个房间,我想要逃,可却被时向南这个男人一把抓了回去。
他告诉我,谁叫我大庭广众之下招惹他,所以要付出代价。
当时哪知道,这代价便是自己的第一夜,更是我和他之间的兜兜转转,直到现在的所有痛苦。
当他冲破那道防线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我和他之间没那么简单。
那一夜疼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我想来想去,而我也就应该是那个时候爱上了他的吧。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让我轻易的就付出了自己,爱上了他,那一夜激情过后,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而时向南就那么阴郁的坐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我当时就有些泛着花痴,硬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刚刚洗完还在滴水的发梢,这个男人第一夜就在诱惑着我。
等我爬起来穿上衣服的时候,我听他低沉的坚定的对我说道:“做我的床伴。”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他,大概是他太过帅?太诱人?
反正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答应他,可能就要错过一个俊逸的男人了。
索性就答应了他,可谁能想到这一答应,便让我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许久以来错付了那一份真心。
自从成为他的床伴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但至少知道我们两个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告诉过自己不敢对他动有别的心思,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对他动了心思。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大胆的招惹他,也许我早就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了,过着最为普通的夫妻生活,也许就没有现在的痛楚。
痛,真的很痛,不光是心上疼,此刻带来的还有腿上的疼。
当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时,我恍惚间睁开了眼,入眼的不再是那个冰冷肮脏的监室,而是温暖如光的卧室,确切说来是半山别墅的卧室。
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背对着我,别说才过这几天,就算是过上几年几十年甚至这个人化成灰我都会认得一清二楚,可是此刻的我心力交瘁,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而眼前亦时是温柔如水的面庞,韩加易正在给我处理身上的伤口,尤其是大腿根上的那个被烟头烫烂的伤口,每触碰一下都会让我止不住的入骨的刺痛。
对于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一头雾水,但我不想追究,无论我是怎么出来的,只要确定离开了那个令我噩梦缠身的地方就好。
“你睡了三天,可算是醒了,伤口我都给你上过药了,只是你大腿的烫伤比较严重,刚刚给你换过药了。”
韩加易给我处理完伤口,很认真的叮嘱我。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甚至连最基本的微笑都不会了。
我动了动,起身便要下床,只是韩加易也站起身来阻止我,我没理会他,只要是跟时向南有关系的人,我谁都不想看到,于是我推掉了他给我换药的所有工具,冷言冷语道:“让开!”
韩加易也算是识趣的人,见我态度强硬,索性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悻悻的离开了。
无论我现在是什么态度,站在窗前的男人依旧很淡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带着沙哑的嗓音开口道:“你的两个条件都达到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他的声音跟之前没什么区别,照例的冷漠。
虽然听到这个时候依然很气,照旧有种冲动想要上去甩他两个耳光,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现在哪里还值得我如此的动怒,他伤我身又伤我心,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能对得起他如此的对待。
我看着桌子上的那几张纸,无论是心里表面上,都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既然时向南是个商人,那我也不妨跟他谈笔生意。
于是我拿着离婚协议看了看,里面的补偿条款多达足足十多条。
只是看着这些我只好笑着,最终我冷硬的看向了时向南说道:“你不是说补偿条件任我开,你都会满足的吗?”
时向南转过身,不慌不忙很平静的看着我:“什么要求,我满足。”
他不慌不忙,我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手里时代的股份,我要一半。”
时向南的表情微微的有了些变化,看的出有些惊讶,他大概没想到过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你可以随便选,只是股票……”
“其他的我没兴趣,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给我所有房产或是车子能有你们时代的股票作价高吗?虽然现在时代股在跌,可是你是谁啊?时向南你一商业奇才,一定能利用各种手段力挽狂澜,所以我看重的是未来的价值,你以为用几栋房子或是车子就轻易的打发我吗?如果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必要签字,大不了你们想着法的给我送回去,再找人折磨我,对不对?”
他对我狠心到那样的程度,我何必在惦念旧情呢,所以我也只会坚持这件事。
时向南听了我的话,还是什么都没有表态。
不过这可不像他,从来对商业对手都是干脆利落,怎么到我这里就优柔寡断了呢。
只听到他沉沉的说了一声:“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我知道我这样说这样做相当于挖掉了他在时代立足的根基。
毕竟分一半的股票给我,可能他就要被人拉了下来,其实我这样做心里更多的想要看看他如何选择
他说需要时间考虑,那我就给他时间,于是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冷漠的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我好像听到他叫了我:“何安宁”,但只是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我站定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就抬着步子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
虽然断然的就这样离开了,可是我能去哪里呢,我有些迷茫,存款是有,也可以买房租房,可行李钱包都不知道在哪里,甚至连手机在哪里我都无从知晓。
正在街上游荡之时,还时顾晚晚及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她会骂我没用,或是骂时向南渣男,可是她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开口却说的是:“何安宁,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从今以后你住我家。”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还是有些惊讶,我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很快的找到我。
大概是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她撇着嘴没忍住的哭了出来,我只好一把抱住她:“回家吧,我真的好累。”
顾晚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我:“你受了这么多的罪,你在签字离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好好的宰这渣男一次,我们怎么能让他欺负成这个样子呢。”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都哭笑不得了。
我奋力的点了点头:“知道你心疼我,明白,都明白。”
顾晚晚终于不再抽泣,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你从里面出来之后,付宸就把你姐送到了墓地,入土为安了,我带你先去看她吧。”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忽然有些发紧,眼眶渐渐的发胀,酸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