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苏子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腰身挺直,双手严谨地放在膝盖上,专注地看着播放着音乐会的全息影像画面的电视,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眼睛红若血宝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β612潜意识里也记得她跟慕臻一起去听过季明礼的演奏会的缘故,β612对季明礼的演奏会情有独钟。
慕晴雪跟季封疆在时,慕臻看似规规矩矩地在给苏子衿喂草莓,实际上眼神炙热地落在被草莓汁染得殷红、诱人的唇瓣上。
慕晴雪跟季封疆要去探望同样在总部住院的季家大哥季曜川。慕晴雪见慕臻跟苏子衿两人一个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喂水果喂得乐此不疲,慕晴雪跟两人说了一声之后,就跟封疆出去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慕臻就再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宝宝。”
专注地听着音乐的苏子衿分神地转过头。
“宝宝过来,坐到床上来,好不好?”
慕臻笑着在床边的空位拍了拍,像是诱哄着小红帽的狼外婆。
苏子衿歪了歪脑袋,似在困惑,慕臻为什么要叫她坐到床上去。
“宝宝过来,我给你种点草莓,好不好?”
苏子衿看了看水果盒里还剩下一半的草莓,转过头,继续专注地看着全息影像视频。
慕臻:“!”
家里的孩子越来越难拐了,肿么办?
在线等。
急!
“宝宝,我给你摸耳朵。”
慕臻使出杀手锏。
慕臻大腿一沉,苏子衿已经枕在他的腿上了,面朝着电视机的方向,露出一只尖尖的耳朵。
慕臻只想着怎么把人给哄骗到床上,哪里想到,媳妇儿如此“贴心”把姿势都给摆好了。
慕臻盯着苏子衿的后脑勺,很是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心痛感。
对于苏子衿的大变活人,慕臻已经习以为常了。
之前他还担心小玫瑰要是速度这么快,会对肚子里的宝宝有所影响,后来慕臻发现,对于小玫瑰而言,那瞬间位移的速度,就跟他们普通人迈个步没区别,于是慕臻现在就连让苏子衿慢一点也不提了,只要她不做什么危险的动作,基本上就是媳妇儿开心就好。
慕臻的力道不轻不重,摸得实在是太舒服,苏子衿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她舒服得闭了闭眼,就连全息影像视频都没有那么吸引她了。
苏子衿转了个身,面朝着慕臻,意思很明显,就是这只的耳朵也要摸摸。
苏子衿本来就枕在慕臻的大腿上,这一转身,两人的姿势就很是有些微妙。
慕大帅直接感受到苏子衿呼出的气了!
慕大帅秒变胖大帅。
苏子衿的视线跟胖大帅是齐平的。
于是,全程目睹了慕大帅变身过程的苏子衿伸出手,隔着胖大帅的衣服,戳了戳。
胖大帅又胖了分。
苏子衿低头,戳了戳自己的,她自己就一点变化都没有。
苏子衿这波操作实在逆天,慕臻简直要疯。
确定自己的不会变身,苏子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胖大帅上。
“宝宝,想要摸摸它吗?”
慕臻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宝宝青青是个好奇的宝宝,对于能够变大变小的胖元帅,宝宝青青当然很有兴趣。
慕臻握住苏子衿的手。
苏子衿忽然转过头,朝门外看去。
“怎么了?”
“有人,门外。”
慕臻:“……”
胖大帅等得心焦,那扇门却始终没有被敲响。
要不是知道变身后的小玫瑰心思单纯,不会骗人,慕臻都要怀疑小玫瑰刚才是不是在忽悠他了。
苏子衿只是告知慕臻,门外有人这件事,这跟她继续探索胖大帅,并不冲突。
当苏子衿跟慕大帅握手时,慕臻一时没能反应来。
在苏子衿要开始给慕大帅进行按摩师,慕臻当机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运转,“宝宝,停。可以了——”
慕臻用尽毕生的制止力,喊了停。
慕臻从不怀疑苏子衿所说的话。
既然小玫瑰说门外有人,就肯定有人。
也许对方就是听见了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才没敲门。
“门外站着的人,走了吗?”
“还,在。”
慕臻:“……”
阿西吧。
到底是辣个人这么不识趣!
……
一门之隔。
贺连翘握在门柄上的手,骨节泛白。
她的眼底有错愕,还有几分茫然。
贺连翘是在今天下午,去院长办公室递交她手头上几位高级将领的心理评估测评结果,无意间听见院长侯涛跟住院部主任的通话,才知道慕臻受伤,又在21军区医院的病房遭遇了枪袭,临时从21军区医院转到私密性跟安保性更强的军区总部的事。
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基地每个季度都会安排士兵们进行心理咨询跟疏导,不管队员们心理出没出现问题,都必须要每个季度去21军区心理科道一次。
特种作战士兵们执行的任务大都充满了危险性,这种情况下,士兵们的精神其实极其容易处于一种紧张的状况下。这个时候,心理干预跟治疗就显得格外的重要。每一季度接受一次心理咨询,解既是对士兵们心理的负责,长远上也是对整支队伍稳定性的负责。
慕臻不同,慕臻的心理咨询一直都是由西南军区总部的心理医生负责,贺连翘是慕臻现在的专属心理医生。
七年前,慕臻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后,疑似患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由当时的队长秦良亲自陪着,进总部进行心理干预治疗。当时的贺连翘还只是一名心理学研究生,跟在心理学领域的泰山北斗,尤恩泰张医生的身边做助理。尤医生才是慕臻一开始的专属医生。接手的人就是贺连翘的师父,心理学领域的泰山北斗,尤恩泰张教授。当年的21军区心理科的心理医生判断断慕臻是“疑似”患上PTSD,是因为当时他们找到因为执行任务而下落不明的慕臻时,慕臻表现出了极强的无差别攻击性。无论是医务人员还是搜救人员任何企图靠近他,都发动了攻击。幸好慕臻只伤人,并不杀人,否则当时派去救援的医务人员跟搜救人员都要折在慕臻的手中。
派去的救援人员也是军人,只是普通兵种的战士跟特种作战队出身的慕臻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当时根本没有人能够制服慕臻,最后,还是其中一名救援人员当机立断,给了慕臻一枪麻醉。一枪不足以制服慕臻,慕臻仅仅是动作有所迟缓,拳脚却依然有力,那名救援人员又补了一枪,麻醉枪的药效才起了效果,医务人员跟搜救人员这才把人给带回去。
对营救人员跟医务人员进行无差别攻击,精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甚至处于麻醉状态时,还因为医务人员给他检查身体还险些将医务人员掐死。当慕臻被送到21军区医院,军区医院的心理医生就判断,慕臻应该是患上了PTSD,建议等他伤好了之后,再进行心理干预。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心理疾病,在部队并不少见。
第一次开枪,从此以后听见枪声就会克制不住地发抖,第一次引爆地雷,从此听见爆炸声就不断地耳鸣,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作训,第一次杀人,一闭上眼睛,浓郁的血腥味,从此只要一碰枪就恶心、想吐,这些都是典型的PTSD的症状。
慕臻住院养伤期间,心理科医生跟慕臻的主治医生数次召开会议,就这次慕臻伤后心理干预治疗的方案展开讨论。大家都认为像慕臻这样精神如此强大的人,陷入PTSD,心理治疗过程会非常困难,且已经做了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
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在慕臻伤愈之后接受的第一次心里测评,竟然高分通过了!之后的几次测评也是如此,慕臻的精神测评结果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严重的PTSD的症状,在没有任何心理干预治疗以及药物治疗下全好了?
尽管难以置信,但根据测评结果以及之后的行为观察结果诊断表明,慕臻确实已经从PTSD的创伤当中恢复过来。
一次军部开会,会议礼堂里乌泱一片都是寸头。一位陆军将军因公晚到,就坐到了后排的位置。看见地上有一支笔,以为是坐在前面的战士掉的。于是把笔捡起来,好心地点了点前面坐着的士兵的肩膀,想要笔给还回去。结果,那支笔尚未碰到对方的膀,那名将军的手腕就被人忽然给扣住、掰折,还被人一朝给锁了喉。
动静太大,一礼堂的人全部都扭头看了过来。
当时,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那名将军倒是保持了很好的风度,在慕臻放开他之后,垂着被慕臻掰折了的手腕,还笑着夸了慕臻一句,小战士身手不错,我西南军之福。慕臻还笑盈盈地回了句,“尚可”,“尚可”,把将军的手腕给接了回去,把秦良气得差点暴走。当然,秦良事后没少带着慕臻给人将军送水果篮道歉。
那个倒霉将军,就是当时才被调来西南陆军,担任西南特种战部队副总参谋长的贺章。
秦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人将军好风度,而是贺章跟季封疆本来就是老战友,贺章更是从小看着慕臻长大。被自己看着长大得孩子给锁了喉,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贺章当时到底是个怎么心情,无人知晓。
有人在背后戳一下背,或者是拍一下肩,就送人上天这种毛病,慕臻以前没有,这些毛病,是那次执行任务后回来才有的。慕臻的PTSD病症其实一直没好这件事,只有秦良跟但事实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队队员们知道。因为慕臻平时的表现很正常,只要不要忽然出现在他的后面跟他打招呼,或者是夜里跟他一起睡,才会被揍,慕臻其他时候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慕臻在出院前就做过好几次心里测试,结果都是好的,医生才会给出院,秦良就以为问题不大,谆谆叮嘱了当时的队友们,让他们以后注意点,被在慕臻背后跟他打招呼或者是执行任务时也别跟凑一起取暖就行,也就没有坚持劝慕臻去进行心理干预治疗。谁能想到,慕臻会因为这毛病,把一个少将给揍了?
这次是人贺将军好说话,下次万一遇上一个不好说话的领导,恐怕他们两个都得挨处分。
秦良于是找到慕臻,很是诚恳地跟当时身为他的队员的慕臻谈了一次,劝他还是去做一次心理咨询。21军区的心理医生没检查出来,咱能去总部总可以吧?
尽管慕臻去之前就料到了会是个什么结果,面对队长秦良诚挚的眼神,少年慕臻还是答应了。
尤恩泰尤教授给出的诊断结果跟21军区医院的诊断结果一样,慕臻什么心理问题都没有。
秦良当时就急了,怎么会没问题呢?这孩子只要是有人从背后跟他打声招呼,就会直接给对方来个过肩摔,就连睡觉都处于极度戒备的状态,把人给踹下床,这还没问题?
老教授一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最后老教授抛弃了常规的检测方式,用了深度的催眠办法,好不容易快要引导慕臻说出他的心结所在,结果因为慕臻的精神力太过可怕,在催眠解除前就醒了过来。
因此,最终,老教授也只是得出,慕臻疑似患上PTSD的结论。因为慕臻的临床反应跟普通的PTSD患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教授给慕臻做了三年的专属心理医生,被说是治好慕臻的PTSD,他连慕臻的心结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慕臻的戒备心太强,自我控制能力又惊人,旁人根根走近不了他的内心世界,更别说是进行治疗干预。
四年前,老教授退休,把手上的病人都一并转交给了自己的几个学生,慕臻这个病人,是贺连翘主动开口跟老教授要的。
慕臻这病例确实典型。你说他患有PTSD吧,可人平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照样作训,执行任务,立下赫赫军功。但是你要说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他没有办法跟人同床共枕,以及只要有人从背后跟他打招呼,身体就会条件反射地对他人做出攻击。
老教授只当贺连翘是对慕臻这个病例感兴趣,贺连翘也确实在行为心理这一块领域有天分,她跟慕臻又是旧时,心里治疗这种事情,当然是病人对医生越信任,双方一起合作,成功治愈的可能性才越大。
因此,老教授在同意了贺连翘的主动请缨。
于是,四年前开始,贺连翘就正式为慕臻的专属心理医生。
慕臻是贺连翘见过最不配合,也最聪明的病人。基地规定的一季度一次心理咨询,对他而言犹如过耳的风,每次都要贺连翘电话打到秦良那里,秦良亲自去寝室逮人,把人押到总部医院来。无论贺连翘给慕臻出怎样充满陷阱的心理咨询的题,慕臻给出的答案依然完美。
慕臻像是给自己的心修建了一堵城墙,所有人的人都被他挡在这堵墙外。
贺连翘在慕臻身上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这四年来,她潜心钻研跟慕臻相似的病例,更加努力地学习深度催眠,为的就是能够攻克慕臻的心里堡垒,找到他的心病所在,如此才能够对症下药。
然而,和她的老师一样,到目前为止,她也没能令慕臻对她卸下心防。
当她给慕臻进行深度催眠时,慕臻的双手是放在胸前的,那还是一个极度防御的措施。
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仍然以防备的姿势对抗这个世界,在慕臻那具强大的身体里,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于是,从最初的只想攻克这个病例,到后来,贺连翘对慕臻有了那么些好奇。
贺连翘曾经以为,慕臻会一直持续那种戒备的状态,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攻占他的心防,走近他的世界……
在浮舟岛,她就不止一次见到苏子衿跟慕臻两人举止亲密,也早就意识到了,苏子衿对慕臻的特别。
然而,房间里传出的男人暧昧的喘息声,还是轻易地令她的耳鼓重重地跳了跳。
听见慕晴雪的声音,贺连翘转过脸。
在慕晴雪推门进去时,贺连翘下意识地想要出声提醒。
慕晴雪已经推开了房门——
“抱歉。打扰了。”
慕晴雪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在身后的季封疆跟季曜川看清楚病房里的情形之前,慕晴雪就立即关上了房门。
其实季封疆跟季曜川父子两人看没看见,慕晴雪并不在意,总归都是一家人,阿四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有数。
慕晴雪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过身,朝贺连翘温柔地笑了笑,“抱歉,连翘。你慕大哥行事率性,让你见笑了。”
在听见慕晴雪的声音的那一刻,贺连翘眼底的错愕跟茫然就已经统统消失不见。
她清冷无波地道,“慕大哥向来如此。”
“嗯。是,是啊。”
慕晴雪不大自在地将垂落在脸颊边的发丝给绕到耳后。
慕臻这次何止是率性,简直是孟浪!
“小妈?怎么了?可是小弟在病房里发脾气了?我去哄哄他。”
贺连翘跟慕晴雪两人挡着门口,季曜川又因为坐在轮椅上,视线受阻,根本没看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慕臻从小排斥医院,长大后虽然再没做出假哭、撒泼、耍无赖,不肯去医院的事情,但是总归对住院这件事一直有着心理上的排斥。
季曜川以为慕臻是在病房里发了脾气,因为贺连翘的在场,慕晴雪为了顾及慕臻的面子,所以才急忙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季曜川没有打石膏的那只手推着轮椅来到病房前。
季曜川为人刻板、知礼,即便是进弟弟病房的房门,也不忘敲门征求弟弟的意见,“阿四,是我。大哥可以进来吗?”
如果可以,慕臻当然是想把门外的几个人通通轰走。
但显然,不太实际。
他要是这会儿下逐客令,以他大哥的性子,八成以为他是在怪他令他受伤。
慕臻嘴里的草莓已经喂进苏子衿的嘴里了,“大哥,进来吧。”
季曜川于是拧开门,推门进去。
苏子衿嗜甜,那半盒的草莓牛奶,加上他喂的那几个,全入了苏子衿的肚子。
慕臻担心她一次性吃太多草莓,回头胃会着凉,就收起那半盒的草莓,放在冰柜里,迟点再给她吃。
苏子衿就动手去抢。
慕臻起了坏心,拿了一颗放自己手里,告诉她,只要她能够抢到他手上的那颗,那这剩下的半盒就劝归她了,她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苏子衿当真动手去抢,慕臻就动作迅速地把草莓塞进了自己嘴里,是存心要苏子衿去吃他嘴里的那一颗。
哪曾想,苏子衿直接放弃了他嘴里的那一颗,去抢他手上的那半盒。
慕臻在心底感媳妇儿越来越不好拐的同时,果断把人给翻身压在了身下。
真是清水得不能再清水的画面。
至于戴小姐跟连翘能脑补成个什么样子,慕臻表示,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事了。
季曜川推门进去,苏子衿坐在床边吃着那半盒的草莓,慕臻就在边上,给她时不时地擦着从嘴角低落下来的草莓汁。
季曜川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家性子散漫的小弟也有这么会照顾的时候,一时间感慨万千。
“哥,连翘,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慕臻给照顾苏子衿的同时,也不忘分神跟季曜川以及贺连翘两人打招呼。
慕臻其实已经从慕晴雪之前跟贺连翘两人的对话当中,就听出了一开始站在他房门外的人是贺连翘,他是为了不使贺连翘尴尬,才这么说的。
慕臻注意到,贺连翘垂放在膝盖的攥紧的拳头,这会儿微微地松开,神情自然不少,毕竟,听见他人的私密事始终时间尴尬的事情,尽管她当时并非有意偷听。
听慕臻这么一说,贺连翘便当真以为慕臻不知道她之前就站在门外的事情,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季曜川是个弟控。
明明他自己受的伤比慕臻严重多了,却是一个劲地对慕臻嘘寒问暖,言语间倒是没有再提及自己累及幺弟受伤的愧疚,因为他知道,小弟不爱提这个。
贺连翘注意到,无论慕臻在跟谁说话,他的眼神,隔个几十秒,就会去看苏子衿在做什么。
贺连翘之所以来病房,就是探望慕臻的伤势。
确定人没什么大碍,贺连翘并没有在病房多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慕晴雪送她至门口。
“哎,也不知道薛将军还有那几位议员现在是生是死。军情九处的人是不是已经着手去打听薛将军跟几位议员的下落了,有点眉目了没有,你知道吗?”
方才贺连翘在,季曜川很多话不好说,贺连翘一走,责任心强的季曜川便将话题转到了他们这次的绑架案上。
根据季曜川现在收到的消息时,当时在薛嵩薛将军家里开会的人,死了两名中将跟少将,薛嵩跟几位议员又下落不明,只有他一个人成功获救,这令季曜川如何能心安?
慕臻昨天救出大哥季曜川,自己却被宋闻均在地下室关了一夜,以至于兄弟两人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得上话。
当慕臻告诉季曜川,他在农舍亲眼看见薛嵩跟宋闻均站在一起,他怀疑那两名中将、少将被杀,季曜川被绑架,三位议员失踪这件事,薛嵩很有可能是除了宋闻均之外的另外一位策划人跟参与人时,季曜川的眼睛缓缓地睁大,近乎失语地道,“这,这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慕臻的手机响了。
是秦良打来的。
白天,慕臻曾经告诉大队长秦良,怀疑西蒙。埃里克没有死的事情,秦良表示,会派人去调查清楚现场是否少了一具尸体。
现在,应该是调查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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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这病,其实真挺严重的,就是他精神力太可怕,知道心理测试哪个答案对自己有利,所以他的精神测验都是过的。
……
艾玛,穿毛衣码字手都是冰的~
冬天可肿么办…
……
想把熬夜的作息改过来。
晚上暂时木有二更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