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的话无疑是下了逐客令,以糜芳的能力,哪能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
可他却装作没听懂一般,叹息一声回道“哎,是啊,如今战祸不断,又逢连年干旱,百姓家中无粮,日子难啊。”
见糜芳赖着不走,楚飞倒也没有多说。
毕竟就在刚才对方给自己贡献了五个好感度,好感度可不像厌恶度那么容易获得,每一点都来之不易。
心中暗道一声‘战祸还在后头呢’,便故作深沉的说道“是啊,宦官当政,民不聊生恐怕以后会更乱。”
此话一出,让糜芳心头一颤。
这些事情谁都知道,可有几个敢说出来的?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此话何解?”
楚飞闭口不言,只是有意无意的撇了撇糜芳身后的护卫。
糜芳会意,转头说道“赵虎,你们先出去。”
“喏。”
众人离开,楚飞才叹息一声,正色道“敢问子方,食不果腹该当如何?”
“可劳与耕种,以养生息。”糜芳思索道。
楚飞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连年干旱,就算劳与耕种也是无济于事,来年照样食不果腹,徒劳无功罢了。”
“那便寻一生计,可养家糊口。”
“此话更是无理,苦难者何以万计,士族大户可养几人?更何况身无长技又怎么能找的到。”
糜芳略做迟疑,随之说道“那可是寒窗苦读,以求功名?”
“呵呵。”楚飞呵呵一笑说道“子方欺我无知否?可曾听闻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为官之路早就被氏族拦下,寻常人家如何行的。”
“那该当如何?”
楚飞道“青州山野贼寇多否?”
糜芳闻言一愣,问道“何解?”
“若此时有德高望重者登高一呼,恐怕.....”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了糜芳的心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飞。
楚飞生怕他有所误会赶忙解释道“不知子方可听过太平教?”
“这....这.....”
糜芳大惊,他哪能听不出楚飞的意思。
可他一时拿不准楚飞的身份,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飞却呵呵一笑说道“张角虽有名望,可却依旧无用,只是苦了黎民百姓。”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听到这话,糜芳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朝楚飞施了一礼说道“让先生见笑了,先生高才,闻先生一言心中略有感悟,便先行告辞了。”
楚飞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子方要走,我也不便多留,只是还有一事不知该如何开口。”
“先生,但讲无妨。”
“那个...”楚飞挠了挠头说道“你身边有多余而且没有家室的护卫吗?”
糜芳闻言嘴角一抽,得,被惦记上了。
“抱歉,此行匆忙,并未有多余的护卫,待我回到徐州,必定为先生招几名没有家室的护卫送来。”
“那就多谢了,哈哈。”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伸着手问人要东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说气不气人。
可糜芳却气不起来,楚飞说的话内容太大了,这足以让他提前做好防范,价值远比几个护卫要有价值的多。
楚飞不但问他要了,他还得一边笑着送过来,心里还得说声谢谢啊!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并不是智慧真的超出常人许多,而是普通人其实心里知道,但就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自欺欺人罢了。聪明人却果断的捅开,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楚飞知道糜芳是聪明人,所以他才敢大胆的问糜芳要人。
因为他知道糜芳不但不会对他产生反感,反而心里更加感谢。
让糜家欠下一个人情是好,但自己的形象在糜竺糜芳的心里自然就会降低了一个档次。
刘备最开始靠的是什么起家?那绝对与糜家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而楚飞要做的便是让糜家对自己先留下好感,然后找机会为己所用。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楚飞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那是绝对不可能将糜家拿下的,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为以后铺平道路。
哪怕没有招揽到,到时候要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也有个投靠的地方不是。
糜芳匆匆离去后,便立马收拾行李,带着糜贞和几名护卫与商队分别,朝徐州而去。
楚飞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而是鄙夷的看着系统精灵屎壳郎。
“我说楚飞,这可是历史名人,你就没想过要把他拿下?”
面对这样一个自恋到极点的家伙,楚飞真心懒得理会。
不过毕竟是系统精灵,闹得太僵不太好。
“你是不是傻?我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凭什么投靠我?你脑子有病吧?”
“你有药啊!”
“吆喝,还敢顶嘴了!”
楚飞一路袖子,捏着屎壳郎脖子上的皮毛就把它给提了起来。
“是不是又想结扎了。”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到结扎儿子,屎壳郎顿时认怂。
虽说他嘴上说着楚飞,心里其实却已经认同。
这段时间楚飞并没有把它当宠物猫养,每次吃饭都是给他一个干净的碗,然后每样饭菜都来上一些。
他是系统精灵,不吃饭也没有问题,可他却有着人性的习惯,不吃饭总觉得空唠唠的。
被楚飞扔回地面,屎壳郎严肃了几分问道“说真的,我看你似乎不想参加剿灭黄巾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飞撇了撇嘴说道“枪打出头鸟,我还不想死。”
“有系统的帮忙,怕什么,有地盘了系统的作用才能真正的发挥出来,你这样称霸得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要称霸了?”
“额....”
屎壳郎傻了眼,一甩脑袋,自己生起了闷气。
跟楚飞吵架从来没赢过,更何况楚飞对自己有明显的保留,显然是还不相信自己。
“不称霸那不就是等死嘛,我可不想这样。”
屎壳郎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却无能为力,索性跑到太阳地晒太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