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喻心宇正在抓紧时间,挑选执行此次任务的人手。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估摸着鬼子差不多应该睡觉了,凌寒开始把白天弄进来的那些干柴,码成了一座小山。
接着,凌寒双手横抱许清灵的遗体,慢慢的来到山洞深处,深情而又仔细的给爱人整理起了仪容。
最后,凌寒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狠心,把许清灵的遗体放到了柴山上,拿出袋子里的一小罐火机油料,洒在了上面。
看着大火熊熊燃烧,渐渐的吞没了许清灵的身躯,凌寒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了一般,痛苦而压抑的看着那大火……
良久,凌寒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大火燃烧、熄灭,好像雕像一般。
等到大火彻底熄灭,凌寒冒着高温,开始收拾许清灵的遗骨,把它们仔细的收拢到一起,用几层布包了起来。
慎重的贴身把小布包藏好,凌寒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武器袋子。
虽然在延安,凌寒把袋子里的三把勃朗宁送给了统帅他们,可是,他的身上还藏着两把,再加上许清灵身上的一把,凌寒现在共有三把手枪。
而凌寒的武器袋子里,那支索米冲锋枪被拆成了零件,包在一起,此外,还有两支驳壳枪。
这些,就是凌寒现在所有的武器了,当然,他身上的那些飞刀、钢钉一类的,不算是常规武器,不计算在内。
取出包着索米的布袋,凌寒把枪组装了起来,直接装上了一个70发的弹鼓。
腰间插着两支驳壳枪,凌寒背好袋子,提着索米站了起来,他要踏上独自逃亡的道路了。
正在这时,缝隙里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还夹杂着几声狗叫。
凌寒一惊,鬼子这么快就来了?
原来,关原六指示小林恒一,让他把黎城县里的军犬都给调过来。
由于天黑,加上路况的原因,直到夜里十一点了,三条军犬才被带到了山里。
随着军犬的到来,关原六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马上命令小林恒一加派人手,在军犬的引导下,连夜搜索凌寒的踪迹。
鬼子们先是带着军犬,来到许清灵坠落的地方,让军犬从这里开始,沿着气味,追踪凌寒。
狗鼻子当然是很厉害的,循着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恶狗带着鬼子,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后山。
到了这里,鬼子们也发现明显的不对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烧焦皮肉的味道。
带队的一个鬼子少佐,大喝道:“大家注意,敌人应该就在附近,这味道应该是他火化同伴留下来的。
现在,我命令,以班为单位,在附近展开拉网式搜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凌寒爬到裂缝附近,小心的往外张望,只见不远处的林间,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火把,不时有刺刀的寒光闪过。
凌寒急忙从上面爬了下来,他虽然很想现在就开始替许清灵报仇,但是,他可不是鲁莽之辈,明显的敌众我寡,如果此时冲出去,那就是典型的送死,报不了仇不说,还得把自己搭上。
考虑了一下,凌寒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先想办法,逃出鬼子的包围圈再说。
打定主意之后,凌寒不再拖延,轻手轻脚的向洞口方向摸去。
来到洞口,凌寒一闪身,跃到地面,向着鬼子搜索的反方向,发足狂奔而去。
刚出谷口,凌寒不得不再次停下了脚步,原来,鬼子虽然根据军犬的引领,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后山,却也没有放松对前面的包围,足有两个大队的兵力,依然囤积在前山,封锁着每一个路口。
凌寒刚想退回山谷,前面突然响起一阵疯狂的狗叫。
“谁?”几个鬼子大喝着,举着手电筒就照射了过来。
OR
凌寒一见,知道避无可避,干脆心一横,闯出去得了。
手里的索米一抬,一个长点射就扫了过去。
马上,那几个打着手电筒的鬼子,就被打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寂静的夜里,这乍起的枪声,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立马引来了鬼子的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敌人在这里,大家赶紧合围,别让他跑了。”
同时,近处的鬼子,对着凌寒开枪的方向,就开始梆梆放枪。
接着夜色的掩护,凌寒对着枪口焰的地方,连续射击,不断击杀那些鬼子。
很快,鬼子就围了上来,无数的火把和手电筒,照亮了大半个山头。
这却更加方便了凌寒,敌暗我明,他又是孤身一人,可以不断的转移阵地。
随着鬼子的伤亡越来越大,有鬼子看出了门道,大吼道:“熄灭所有火把和手电,不要给敌人提供射击目标。”
随着鬼子手忙脚乱的熄灭火把,打光了一个弹鼓的凌寒,却已经趁乱出了山谷,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发现凌寒踪迹的消息,第一时间被汇报给了正翘首以盼的关原六。
听到这个消息,关原六大喜,只要发现了凌寒的踪迹,以自己手头超过5000的兵力,还愁抓不到他吗?
“来人,传令下去,尽量抓活的,我要给方面军司令部献上一份大礼。”关原六得意洋洋的吩咐道。
“旅团长阁下,不可。”小林恒一急忙阻止道。
正在兴头上的关原六有些不高兴了,问道:“小林君,有何不可?”
小林恒一说道:“旅团长阁下,方面军和师团长的命令,都是击毙凌寒,我们是不是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关原六笑了:“小林君,凌寒现在就是我们手心里的鱼,他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静下心来,慢慢的调理他,而不是直接一枪击毙。
你要知道,凌寒此人,在胶东地区,给皇军造成了莫大的困扰,寺内寿一伯爵阁下的离任,就是他和他的独立师一手造成的。
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活捉他,以此来洗刷大日本皇军的耻辱。
况且,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的正是我们当下的情况。
杉山元阁下和师团长阁下,并不在现场,他们不了解实际情况,对于方案的选择,完全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