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素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秦阳从未有过的惊慌，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我不怪你，别说话了…吻我…”
白素素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笑意，令这寒夜瞬间明媚。
望着那一张近在眼前的绝美脸庞，秦阳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泪光。
“对不起素素！”
一只手突然从白素素胸口洞穿过去，秦阳绝望地闭上双眼，似是不敢直视眼前女子眼中的恐惧怨恨，嘴唇颤抖地道，“对不起，对不起素素！我一定要学会这道阵法…这样…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就能与你在一起了…”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日光洒满天地，温柔惬意。
只是，我却不得不杀死你，哪怕是一道幻象，都够我痛苦心碎。
“嗡！！”
惊天般的嗡鸣声陡然响彻，旋即秦阳便是感觉到，周身笼罩的寒意渐渐消失而去，再睁眼，白素素一张俏脸上依旧带着笑，还有一抹说不出的不舍。
一瞬今生过往，一瞬恍如幻梦。
只是，梦终究是要醒了。
魂飞魄散星稀夜，残生过往俱悲凉，
孤灯月下怜卿影，寒秋梦里唤卿名。
大道无情，轮回有度？
曾记否，三生石畔许三生，却难逃，奈何桥上一人行。
那孟婆的汤，终究是好东西吧。
…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的世界重现光明。
茅屋中，望着那突然颤抖起来的古阵法，那元家之主端起的茶碗陡然停顿半空，一旁，矫今行亦是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香炉中仅剩一缕的檀香，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是谁？！”
一道金袍身影当先踏出，脸上的倨傲，犹如骄阳万丈。
“歌儿！！好样的！！”
金袍男子手掌一握，眼中满是欣喜骄傲，只是一旁的矫今行，眉宇间却多少带了一丝失落。
“嗡！”
又一道嗡鸣声传来，旋即秦阳那一双哭红的眼眸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缕檀香飘起，燃去最后余晖。
“秦阳！”
矫今行轻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老者，淡笑道，“看来鹿老今日，要双喜临门了！”
闻言，那麻衣老者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饮尽杯中茶水，方才淡淡地道，“元公子！请回吧！”
“什…什么？！鹿…鹿老前辈…您是不是弄错了？！明明是我先出来的？！”
元歌呆楞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
“元家主…请吧，恕不远送！”
麻衣老者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未看那元歌一眼。
“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他能留下，而我不行！一个炼元三层的废物，怎么可能比我更适合做您的弟子！”
元歌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周身真元汹涌而出，竟达到了炼元七层的可怕境地。
看他的年纪，顶多与秦阳差不到一岁，能够拥有如此修为，倒也不愧于天骄二字。
“住口！！”
元家之主怒吼一声，转而一脸歉意地看向麻衣老者，微微躬了躬身子，苦笑道，“鹿老莫怪！歌儿从小就有些争强好胜，此番输了，也请鹿老给个输的理由，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既然元家主开口了，那我便说两句！”麻衣老者抬头看了元歌一眼，脸上扬起一抹淡笑，“你身上，有枚定神珠吧？！”
“定神珠？！”
一旁，秦阳脸色一愣，显然不曾听过这宝物的名头，而元歌原本脸上的嚣张跋扈，却转瞬消散而去。
“我…我…”
“今日你二人都欲拜我为师，我设下考验，一早便说了，这阵法之道，不看身体天赋，看心，心志坚定，方才能在此道大成！你既入了我阵，就应该用心来破，而非灵宝！不过，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有那宝珠，足够你看破一切幻像，早早踏出此阵，可你却故意拖延到最后一刻才出来，也是怕我起疑吧！”鹿老莞尔一笑，“不过，这阵法既是我布下，又怎可能识不破你的伎俩？所以，回去吧！你我无缘！”
“可是…可是前辈你并未说不准使用灵宝破阵啊！”
元歌狡辩一句，脸色早已一片苍白。
“是啊！可我也没说你通过阵法就一定要收你为徒啊！”
鹿老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冷声笑道。
“你！！老东西，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元歌眼神陡然狰狞下来，只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巴掌声瞬间传来，元家之主一脸怒意地嘶吼道，“你这个小畜生，怎么跟鹿老前辈说话的？还不快点给我道歉！！！”
“爹！！我！！”
“快道歉！！”
元家之主眼中燃烧着火焰，他早看到矫今行方才紧绷的身体，若非他眼疾手快，扇了元歌一巴掌，恐怕等待他的，就绝不只是一道手掌印了。
“不必了！元家主，还是请回吧！”
鹿老一脸淡然地挥了挥手，只是脸上的冷漠已经不再掩饰。
诚然，任何一个散修，都绝无法与宗族世家相抗衡，尤其这元家，还是府城里赫赫有名的强横世家。
可他们亦有他们的顾虑。
无论是矫今行还是鹿老，修为都绝非寻常筑基修士所能抗衡，一旦将他们惹怒，元家同样担着被报复的危险。
况且眼前这两人，都曾是大炎学府里受人尊敬之人，人脉极广，尤其是矫今行，身后更站着一个夏梦。
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权势，元家之主脸上苦涩更甚。
虽然如今矫今行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神机门的叛者，甚至他的名字，还高悬在血衣卫的通缉榜上。
但只要是在这北江府有些背景之人皆知晓，以夏梦在花溪郡中的地位，矫今行永远不会被朝堂抓捕。
“那…鹿老…我便先告辞了…”
元家之主躬身一拜，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在其身后，元歌狠狠瞪了秦阳一眼，紧跟了上去。
而随着两人走远，矫今行方才笑着摇了摇头，“秦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北江府阵法修为最强的鹿鼎大师，我们常唤他鹿老！”
“拜见鹿老！”
秦阳躬身一礼，一旁小黑亦是神色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