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鸣…你…该死！！”
齐言运转真元，将那短匕从体内挣出，身影一闪，顿时退到十丈之外。
“哈哈哈！齐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匕首上，我淬了剧毒，你多运转一下真元，便离死更近一些！”
曹鸣猖狂大笑，眼眸中闪烁的快意，竟是看的身旁绮允都是忍不住心头一寒！
“曹鸣！！我死也要杀了你！！”
齐言脸色陡然一白，刚欲运转真元御出飞剑，却感觉体内一阵剧痛传来，竟险些跌倒在了地上。
这寻常修士，哪怕炼元一层，只要体内修出真元，寻常伤势根本不足以致命。
曹鸣捅的齐言这一刀，在腰腹，不在心口面门，原本不算什么大伤。
可其上淬的剧毒，却是连齐言都感到一阵绝望。
“曹鸣！速速给我解药！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堂堂血衣卫统领，炼元五层的强者，却也因为性命威胁，不得不低下了头颅。
“哈哈哈！齐大人，齐统领！我没有听错吧？你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曹鸣似乎很享受此刻的快乐，甚至不再理会一旁的秦阳，任由后者站在那，冷眼旁观。
而对于眼前的局面，秦阳自然也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
他非圣人，也不是佛陀，自不必以慈悲为怀。
相反，哪怕今日他救下齐言，恐怕以后者的脾性，也不见得会记得他的恩情。
毕竟，一个人尊严受了多少践踏，心底便会存着多少怨念。
一旦有朝一日他重新站起来，定会杀光所有见证他屈辱之人。
这是人的本性，不在境界高低，也不在出身贵贱。
“曹鸣！！！你究竟想怎么样？！”
齐言怒吼一声，脸上说不出的憋屈愤怒。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向人低过头了，这种感觉，比刀口更痛。
“哈哈哈！想怎样？！齐言，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当牛做马，你可曾正眼看我？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条狗，不是么？！”
曹鸣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下来，面若厉鬼，狰狞咆哮着。
“想要解药是么？好啊！跪下！跪下求我！”
“你！！！”
齐言眼眸圆瞪，只是经脉里的痛楚却是愈发强烈。
“好！！”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一个好字，却是听的秦阳眉头轻轻一皱。
这世间有人怕死，有人不怕死。
可比生死更重要的，却是尊严。
他虽不曾认可齐言的品行，却也没想到，他竟如此懦弱。
向仇人下跪，不惜丢掉所有尊严。
“哈哈哈哈！来啊！看到没！你们看到没！我们的齐统领，居然要给我下跪了！！”
曹鸣转头，看着身旁的三名血卫，大声笑道。
闻言，三人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们都是曹鸣的死忠，不然也不会被带来秀水山上。
“齐言！给我跪下！！”
曹鸣怒吼一声，却见齐言终于是闭着眼，轰然跪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是解药，齐言！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曹鸣随手扔出一支药瓶，当即被齐言接住，倒出一枚血色丹药，微微犹豫后，还是放入了口中。
“哼！”
感觉到经脉中的痛楚渐渐压抑下来，齐言顿时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曹鸣以及他身后的绮允，转身朝着远处黑暗中走去。
只是就在他身影即将消失的刹那，一缕毒气却是从远处传来，将他的脚步，生生震慑在了原地。
“齐统领！许久不见啊！”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旋即一张苍白枯瘦的脸庞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魏无常！！！”
齐言身影一阵踉跄，随着那魏无常一步步踏出，他竟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若是以往，以齐言的实力，倒不见得会怕了这邪修。
可如今，他体内真元已经尽数被剧毒侵蚀，再发挥不出半分战力，如何与这魏无常交手。
“曹鸣！你…”
即便齐言再意想不到，此时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这么多年，他手下养的，并非是一条忠犬，而是一头恶狼。
犬再有野性，也终究不过是为了讨好主人。
狼却不同，一旦给它机会，便再难有人能将其约束驯服。
“呵呵！齐统领！看来你遇到老仇人了啊！”
曹鸣咧嘴一笑，脸庞上分明带着一抹戏谑。
在其身旁，绮允隐藏在黑面下的俏脸上，却无端生出一抹忧愁。
有了这魏无常相助，今日秦阳必然是难逃一死，可不知为何，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半分开心喜悦。
这种感觉就仿佛，当你望着远处一座高山，期待在山巅看到绝美的风景，可当有一日你终于攀到最高处，却发现眼前一片荒芜。
绮允又一次想要他活着。
一只没有脚的鸟，又何来归巢？
恨，便是全部执着。
秦阳站在远处，始终不发一言。
从眼前的一幕，他自然也看出了许多隐情，尤其是曹鸣眼中闪烁的贪婪与怨毒，更是令秦阳明白了这个身穿血衣的大炎守护者内心里的渴望。
他迷失了。
或许是因为钱财，或许是因为地位。
总之他已经忘了身上原本肩负的职责与使命。
“齐大人！回想当年一战，你意气风发，亲率数十血卫，将我围困在北江卧龙山，最终逼我跳崖逃命！可惜，上天怜悯，我虽断了全身骨头，却依旧活了下来！这几年，我小心谨慎，潜心修炼，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与你再见！”
魏无常微微一笑，手掌一挥，只见身后顿时走出两名曼妙女子，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旁。
秦阳眼眸一凝，从两女身上，他虽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生机波动，但她们眼中闪烁的猩芒，却如同野兽，冰冷淡漠，甚至带着一抹阴邪。
“这些年，我潜心钻研毒经，又经过无数次尝试，终于炼出了经中记载的天毒女！齐言，你的死期…到了！”
魏无常冷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曹鸣，待见到后者点头，方才抬起手掌，朝着齐言轻轻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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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
而此时，秦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凛冽几难抑制。
他曾无数次猜测，那些被掳掠拐卖的少女，除了少数一部分被吴宗贤、萱夫人收到了天上人间，剩下的，都去了何处。
眼下，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并不知晓这天毒女究竟是如何炼出，但以人炼毒，其行可恨，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