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为佛为魔?(1/1)

“是是!大人放心!您想住几日就住几日!这邓家,以后就是大人的!”

冯义赶忙躬身一笑,脸上的谄媚,看的秦阳都感觉一阵恶心。

“都散了吧!”

秦阳挥了挥手,眼前人群顿时四散而去,只是其中的一道身影,却笔直地站在原地。

“嗯?!”

秦阳刚欲离开,眉头却是陡然一皱,他看到,远处李明岩正一脸悲苦地看着他。

“李家主…”

秦阳眼前闪过一张活泼明艳的面孔,他从不是心慈度厄的圣人,可李婉儿的死,依旧令他感到极为愧疚与痛心。

“秦大人…这枚血令,还给您!”

李明岩恭恭敬敬地将手中血令递到秦阳身前,后者微微犹豫,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眼下这枚血令,或许牵扯着戎城少女失踪的大案,他断不敢轻易地将其赠予别人。

“李家主…”

“大人无需多言…”还不等秦阳张口,李明岩已经一脸苦笑地打断道,“婉儿死得其所!她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孩子,秦大人覆灭邓家,就是给她最好的回报!”

话落,李明岩再不多言,又恭恭敬敬地对着秦阳行了一礼,方才转身而去。

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秦阳久久不语,最终只是长叹一声,重新走回了邓府中。

如今他身上装满了小黑搜集来的乾坤袋,其中的灵丹灵符几乎多到了一种令他惊骇的地步。

尤其是邓翎身上的那一只,里面更是有足足一千枚聚元丹。

这般数目,是秦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这富贵险中求的真意。

若他当初畏惧,不敢来这江黍城除恶,哪会有如此造化送上门来。

眼下这些聚元丹,足够他安心修炼一段时间了。

原本秦阳愿意跟随彭少言来戎城,便是为了这样的便利,除暴安良的同时,又有不尽的修炼资源可得。

如今心愿达成,秦阳心底也是愈发感觉到,他选择的这条路,是对的。

之前他曾听彭少言以及李清水提及大炎学府,两人皆是认为只有那里才是修真的圣地。

可按照秦阳所想,即便以他的天赋实力能够勉强进入学府修行,恐怕也不见得会受到重视。

毕竟,相比于那些王公贵族,他可当真是没有丝毫背景可言。

人生何处不修行?

此时秦阳也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这条官途上大胆执着的走下去。

直到某一日,他当真不再需要这些低品阶的丹药修行,再去看一看这世间的修真宗门以及大炎学府不迟。

这般想着,秦阳已经重新走回了邓府后宅的青石祭台前。

只是就在他身影刚刚出现在祭台边缘,脸上的神色却是陡然一凝。

因为此时,他能看到,在那血池之中,一道诡异漩涡凭空浮现,其中一道模糊身影闭目盘坐,两手之中,各自有着一道血莲静静悬浮。

“小黑…”

令秦阳感到诧异的是,眼前这如此诡异血腥的一幕,却并没有半分邪意散出。

相反,血池底端那幻化的模糊人影身上,竟不时散发出阵阵神圣之意。

此时秦阳心底突然有种明悟,这世间善恶,本难分辨。

苦生无量慈悲,恨生无尽杀意。

佛慈悲为怀,明心见性,修的是因果缘孽,度的是世间灾厄。

若魔明心见性,却是要横行杀戮,造无尽罪恶,可心中自在,又与佛何所不同?

说到底,佛也好魔也罢,所谓善恶,不过在一念之间。

这世间恶人为祸,若是挨个渡去,难免浪费时间,如此倒不如一刀宰了,也好让他早入轮回,岂不也是大功一件?

秦阳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邪念,他本不是喜欢操心啰嗦的主,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为魔为妖,更适合他。

那些圣人佛陀的差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又看了一眼血池深处的那一道模糊身影,此时秦阳虽看不清他的面貌,却隐约能够看出,小黑已经再不是一副妖兽的模样,而是彻彻底底有了人形,心底难免感慨,这世间万物,当真是玄妙无比,眼下这小东西也不知从何处而来,无论是修炼还是生长轨迹,似乎都与人间生灵完全不同。

“或许等他化形,便能想起一些事情吧!”

秦阳摇头一笑,原地盘坐下来,随手取了些聚元丹,迫不及待地陷入了修炼之中。

他相信凭借血衣卫这个身份,那冯义必定会对他言听计从。

最起码短时间里,这邓府绝对无人敢来打扰。

只是他千算万算,依旧是没有算到,这冯义虽不敢多事,可齐言派来的探子,却是亲眼看到了秦阳冒充血衣卫的罪行。

按照大炎律,假冒血衣卫,其罪当诛。

一道身影趁着夜色急匆匆地离开江黍城,朝着戎城方向而去。

而此时,无论是秦阳还是小黑,都已经完全沉寂在了修炼之中。

尤其是秦阳,待拥有了如此数目的聚元丹后,他的修元诀,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提升境界了。

三日时间眨眼即过。

邓府后宅,在那高高的青石祭台顶端,一道青衫身影安静盘坐,如同老僧入定,不曾动弹分毫。

在其周身,一道道氤氲水汽连同一股极端磅礴的真元波动缓缓涌荡而开,令得周围整片天地的空气,都是轻颤嗡鸣起来。

在这三日时间里,秦阳已经吞下了一百枚聚元丹,而他的真元境界,也终于是再难压制,真真正正地踏入了炼元二层的境界。

只是相比于真元,此时更令秦阳感到欣喜的是,他体内的那一枚妖丹,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大。

血池中,原本的一汪血水已经彻底干涸下来。

其中一只仿佛由血气交织而成的血茧静静耸立,一股极端诡异强横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之所以说诡异,是这种气息似乎并非真元灵气,也不像妖气,而是散发出一种极端阴冷霸道的波动。

与此同时。

在一片极端荒凉的大地上,一座残败古殿静静矗立着。

古殿占地百里,其中不少楼宇已经坍塌破碎,只是在那最中间的位置,一座高达百丈的石台安静矗立。

石台通体漆黑,其上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只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其顶端,竟斜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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