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鹤洗漱完发现一件事。
君渐不见了。
床上的东西都还在,叠的整整齐齐,伸手在床单上摸了一下,凉的,又伸进被褥探了探,也是凉的。
是否昨天一晚,君渐都不在宿舍呢?
他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早铃急急地打响,阻碍了他的思考,把手从被褥里抽出,收拾好东西走出宿舍。
也许教官在操场上等他们也说不定呢。
满怀着侥幸来到操场,可终究还是不成的,一排排亮绿,哪有他熟悉的那一抹身影?不仅仅是易子鹤,八连其他的人也同样没有发现君渐的踪影,四处张望寻找,不得说,整个八连,慌了。
操场上找不到,也只能去问其他教官,可他们寻找已耗费大量时间,军训的预备铃已然打响,一群人不甘心的排好了队。
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的人。
不是其他连队的教官,是一个高大的俊逸青年,身上不同军绿色的迷彩服,是一件黑色短袖加洗的发白的破洞牛仔裤。
他站在八连崽子们面前,随意扫了几眼,很是赞扬地说道:“真不愧是渐子训练出来,就是教官不在也能站得笔直规范。”
八连崽子们内心:你货谁啊?
青年可不是神,不会读心术,但也是二十几的人,在鬼门关闯荡过几回,心思比这些没毕业的小娃娃多了多,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想的什么,顿时笑道:“你们教官昨天接到了命令,现在正在总部准备任务,临行前拜托我来带你们这最后一天,顺便带给他看看卡拉高中八连取得军训优秀连队证书的照片。”
众人一片唏嘘。
果然教官请他们吃饭,是料到了今天吗?
一些女生忍不住哭了起来。
青年不受影响,继续道,“我叫步杨,步行的步,杨洲的杨,现在担任你们一天的教官,当然,也希望你们在这一天能够有好的表现。”
自我介绍完,青年面上的吊儿郎当登时变了个样,自由散漫的声线含夹了严厉,“基本军姿站好!还在哭的现在最好给我闭嘴!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复习下训练内容,若是没信心拿第一,你们大可哭到地老天荒,但别说出去是君渐教的!省得给我那好友丢脸!”
君渐昨晚回到宿舍就接着了部队的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急切,似乎很急的样子,“君上将,元首急召,让您务必去一趟国务院。”
他轻轻靠在阳栏上,不慌不忙:“急召?他那个家伙,能有什么事给我发急召令。”
“这个……上将为难我啊,元首只说让您……”
“好了。”君渐不想听那头人语无伦次的话,“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仰头看着墨色大布上挂着的圆月,那么明亮,也那么团圆。
那他呢?什么时候……也能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真正意义上团圆?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分身你追我赶,过完一世,又开始下一世的寻找。
桃花眼中的冷漠和精锐渐渐转化成无措和迷茫。
他有点厌烦了。
越来越急迫,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