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狼子野心(1/1)

赵魏公养的狗吃生肉,我也是偶然间巡逻看到的,他家的别墅背面就是依靠着小区里的小山林,打通连起来的。

有点类似他家的后花园。

当然,别的路也可以从山坡上通往他家,不过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因为出了山林,再往前,就要面对赵魏公那几条凶神恶煞的大型犬了。

半个月前我看到一只野兔钻小山林里去了,便钻进去想追兔子,晚上吃顿好的,最后看到赵魏公养狗的师傅用桶装着很多生肉丢给了那几条狗。

好像是三条比特,两条斗牛犬。

那几条狗看到生肉的一瞬间,立刻就冲了上去,那场面看的我浑身发毛,最关键的是,这几条凶悍的比特或者斗牛犬到了赵魏公的手里,便老实的不行,极其温顺,足以可见,赵魏公骨子里也许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和善。

不然的话,他凭什么能够驾驭的住这几条吃生肉的大型犬?

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业主登记册上,赵魏公这个名字这么上心的原因,并且他身后还会随时跟着一个兼职保镖的司机。

三十出头。

给人的印象和陈浮生的司机杨自道有点类似,都沉默寡言,只是这人偏高,头发也微秃,像一头围绕着你伺机猎食的秃鹫,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看人的时候总透露着阴险毒辣的意味,仿佛不经意间就会出手将人一击致命。

次日。

又是一天晨跑,李长生已经去值班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从平时的每天早上五圈变成了现在的一天十圈。

一个半月已经坚持下来了。

小区的业主也乐于看到我每天向着阳光,挥舞着汗水奔跑的样子,和往常一样,我不出意外的碰到了牵着一条大型比特犬出门散步的赵魏公。

穿着中山装,身后始终跟着如同秃鹫一样的保镖。

我对背景神秘的赵魏公打了一个和往常一样点到即止的招呼,接着准备继续跑,但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透着骨子里毒蛇般阴冷的男人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和我擦肩而过,而是停下脚步,掏出一包烟,黄金叶中的大天叶,一百一包,抛给我一根,笑着说道:“我见你每天都晨跑,自律性挺好的啊,我年轻的时候还好,也能自律,现在老了,就知道享受了,骨子里腐朽了。”

我接过烟,有点受宠若惊,没抽,夹在了耳朵上,有些微喘的说道:“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跑上几圈,出出汗。”

我说这话的时候,尽量控制自己语气正常,不慌乱。

因为比特犬就随意的牵在赵魏公的手里,中间一大串绳子松弛的落在地上,等于说比特犬一旦想做出什么事情的话,身体一窜,就可以做出它想做的事情,赵魏公根本来不及阻止。

赵魏公手里的比特犬是成年犬,平时应该没少拉出来练,犬身上的肌肉堪比健身房里的肌肉男,血盆大口的,时不时的流着口水。

我离它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心里虚的不行,生怕他上来咬我,那一口下去,估计我身上起码得被撕下一大块肉。

赵魏公看到了我的反应,紧了紧牵着比特犬的绳子,抬头玩味的看着我:“你怕狗啊?”

“倒也不是怕。”

我尴尬的说道:“小时候我奶奶家也养过狗,我对狗还蛮喜欢的,只是赵爷你这狗太大了,样子也有点吓人。”

“那你还离我这么近?”赵魏公似笑非笑的说着。

我看了一眼犬齿间流着口水的比特犬,忍着惧意说道:“我就是觉得狗是一种通人性的动物,我不对它释放出恶意,它应该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吧,再说了,这不还有赵爷在呢嘛。”

我抬起头,对着赵魏公忠厚的笑了笑。

“嗯,说的不错。”

赵魏公摸了摸比特犬的头,看不清表情,语气有些感叹,有些深沉:“这狗啊,有时候要比人来的靠谱多了,最起码它知道是谁给它们肉吃的,谁是它们的主子,不像有些人,怎么喂都喂不熟。”

我老实的笑了笑,没敢接话,其实后背出了好多的汗,特别的紧张,然后和赵魏公又聊了两句,道了别,继续跑步去了。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得适可而止,再多就是适得其反了。

……

赵魏公牵着比特犬,看着我奔跑远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狼子野心。”赵魏公身后的年轻司机没有表情的说道,声音如同粗砂纸一般。

“很用心的一个人,来小区不到两个月,掐着我出门遛狗的点,连续在我经过的路上跑了两个月的步,心性是有了,但是还是嫩了点,如果换做十年前的话,我看在他这份佝偻着脊梁往上爬的野心,说不定一高兴就敲打敲打他,给他个前程,可惜我老了,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也没精神去雕琢什么璞玉。”

赵魏公微笑着,接着问道:“对了,他什么底子你调查出来没有?”

年轻司机用一口夹杂着上海话的普通话说道:“资料已经放在你的书房了,目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像是李三脚派来的,这个陈升老家是东阳市,在宁安得罪了赵宝刚的孙子,被欺压狠了之后,给了赵宝刚孙子一刀,在那边待不下去跑到滨海的,只不过他好像和宋静秋有点瓜葛。”

“宋静秋么?”

赵魏公轻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遛狗,遛完狗回家,有专门的养狗佣人接过了赵魏公手里的比特犬。

赵魏公走进别墅,满屋子女人,三个老婆,三个女儿,坐在一起,如同后宫剧一样,勾心斗角,绵里藏针,好不热闹。

赵魏公被吵的头疼,不过今天是他生日,他不想发火,懒得去管这些女人的绵里藏针,换做平时的话,他早尖酸刻薄的扯着嗓子骂了起来了。

桌子上摆放着十几层的蛋糕,每一层每一种口味。

赵魏公坐了下来,有些厌烦的环顾看了一圈还在明争暗斗的几个女人,最后被激起怒火,靠在沙发上,十指交叉,面容阴沉,尖锐刻薄骂道:

“一群只知道双腿叉开,脚心朝上的贱货,生儿子生不出来,窝里斗倒是擅长的很,要不是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不想发火,早让你们都给老子滚蛋了,对了,赵一涵呢,她怎么没来?她不知道今天是她老子生日吗?”

赵魏公一发火,屋子里顿时气息凝重,鸦雀无声。

“一涵,一涵她在路上了,说马上到。”最终,赵魏公第三个老婆,也是赵一涵的母亲,周诗意小声的替她女儿解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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