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聂相思瞪大眼,一颗心都快从喉咙蹦出来了。
在聂相思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齿关被用力撬开。
唔……
聂相思眼珠子狠狠往外瞪,猛然清醒过来,嫩白的掌心慌忙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男性体魄,“三,唔,三叔……”
聂相思的反抗似是激怒了战廷深。
战廷深蹙紧长眉,擒住聂相思两只抵抗的小手,举高到枕头上,冷眸紧闭着,更深的索吻。
……
啪。
床头灯打开,白灼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一室黑暗。
战廷深呼吸粗重,深刻立体的脸庞挂着滴滴热汗,从睡袍袒露而出的一片小麦色紧实胸膛上亦淌着汗珠,深邃的冷眸此刻赤红,紧盯着身下小脸惨白,颤抖轻泣的女孩儿。
聂相思眼泪啪啪的掉,纯粹是被战廷深给吓的。
刚才要不是她突然大哭起来,她,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战廷深盯着聂相思,竟仍有些无法确认是现实,还是在梦中。
刚才他只以为他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疯狂的吻她,甚至差一点,他就真正占有她了。
可是他听到她哭了。
所以他才停了下来。
战廷深闭上眼,又蓦地睁开。
聂相思仍在他身下,红着一双眼睛……
战廷深背脊微颤,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长眉倏然紧凝,战廷深复杂的看着身下衣衫凌乱,小嘴红肿的聂相思。
……
聂相思将薄毯裹在身上,盘腿坐在床上,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却仍有些红润的双眼看着披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口前抽烟也抽了快一个小时的战廷深。
“抱歉。”这个目前为止,战廷深对聂相思说的第一句话。
刚抽了烟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发,暗沉。
聂相思湿润的睫毛一抖,刚止住的眼泪又委屈的涌了出来。
她真是被吓坏了!
没听到聂相思说话,战廷深夹着香烟的两根修长手指蓦地收紧了紧,转过身,邃然的双眸沉沉看向聂相思,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发生这样的事,他无从解释。
也,并不想解释什么。
只是看着聂相思瘪着嘴又快哭出来的模样,心口有些堵。
大概在她心里,他现在就像一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变态吧!
“三叔,对不起。”
“……”战廷深深眸一紧,惊诧的盯着聂相思。
聂相思吸了吸发红的鼻尖,抬起湿润的大眼看着战廷深,“我以后不会再随便进你房间了,尤其,尤其是晚上。”
战廷深眼眸暗光浮动。
“今晚要是我不过来,你就不会认错人……”
聂相思小声道,脸红得不像话。
她没有忽略,床头灯打开的瞬间,他看到她时,双眼有多震惊。
由此可见。
他根本不知道是她,而以为是其他人吧。
三叔比她大十二岁,现如今也快三十岁了。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听说就三叔现在这个年纪,那方面的欲望是最强的时候。
所以,所以想做那种事也是很正常的嘛。
只是她最不该的是,晚上跑他房间里来。
如果她不来,他就不会认错人了。
说到底,还是怪她。
聂相思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有责任打破现在的尴尬。
于是睁着一双水般干净的大眼认真的看着战廷深,“三叔,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毕竟这是误会。”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战廷深眉心却蹙得更紧,冷眸深晦的锁着聂相思那张白皙柔嫩的小脸。
聂相思眨了眨眼,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从毯子下露出的一双小脚白玉无暇,十根脚趾头犹如一颗颗莹白的小珍珠般圆润可爱。
战廷深盯了眼她的脚。
聂相思站了两秒,未免继续呆下去更尴尬,十根脚趾头动了动,就要转身出去。
“回床上待着!”战廷深沉声说。
聂相思抿抿嘴巴,看向战廷深。
“不怕打雷了?”战廷深深深看着她,缓缓道。
仿佛是应战廷深这句话似的。
他话音一落,外面便响应的传来一道惊雷声。
聂相思肩头狠狠一缩,白着一张脸,想都没想朝战廷深冲了过去。
战廷深在她冲过来时,微微张开了双臂。
软软的小身子撞进怀里的一刻,战廷深便收紧了臂膀,将她紧紧搂着怀里。
大掌从后轻轻拍她轻颤的背脊,柔声道,“有三叔在。”
聂相思在他怀里紧紧闭上眼睛,一对长睫毛却无法抑制的轻轻颤动。
她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雨夜,永远离开了她。 所以聂相思不喜欢下雨天,更不喜欢像今晚这样的雷电交加。
“你的初吻,我怎么舍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小笨蛋。”
聂相思安心靠在战廷深怀里,快要睡着时,模模糊糊听到战廷深说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没听清。
……
聂相思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木了几秒,昨晚发生的事,如电流从她小脑袋里流窜而过,一张小脸瞬间红成了石榴色。
蒙住脸在床上翻滚了几分钟,聂相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镇定的去洗浴室洗漱,去衣帽间换衣服,然后镇定的拿着书包走出了房间。
可走到楼梯口,看到坐在楼下客厅里容颜沉峻看报纸的战廷深时,聂相思所有的镇定瞬间被攻破。
虽然昨晚她自己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说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时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对方是她三叔,她一直视为长辈的人啊。
聂相思咬着下唇,无比纠结的看着楼下的战廷深,一条腿试着迈了几次都没能迈出去。
“小姐,你起了,早餐已经好了,快下来吃吧。”
张惠从厨房出来,正要去楼上叫聂相思,却不想一抬头就看见聂相思抓着书包站在楼梯口,于是开口道。
张惠的声音突然传来,还吓了聂相思一跳。
小脸涨红,匆忙去看战廷深。
战廷深亦从报纸里抬起头,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盯着她。
聂相思吞了吞喉管,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不大自然的小脸,双眸微微一眯。
……
蔚然高中。
下午的体育课,简单的准备运动做了后,体育老师便让众人解散,自由活动。
“姐姐昨儿发工资了,走,请你吃雪糕去。”夏云舒勾着聂相思的胳膊,豪气说。
聂相思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夏云舒说什么,她也没接话。
从小商店出来,夏云舒和聂相思人手一只雪糕,手挽着手沿着学校小路走。
“今天都周五了,下周的秋游你到底去不去啊?”夏云舒咬了口雪糕含在嘴里,含糊问相思。
聂相思脑子里闪过陆兆年笑得腼腆的俊脸,抿唇,“我想去啊。”
“想去就去呗。”夏云舒说。
“我三叔不同意我能怎么办?”聂相思泄气说。
夏云舒想了想,偏头看着聂相思,“我有一个办法,要不要听听看。”
聂相思挑眉,“什么办法?”
夏云舒冲她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聂相思眼角抽了抽,但还是把耳朵递了过去。
夏云舒说完,看着聂相思动心的脸,“怎么样?”
“……不好吧?”聂相思犹豫,但看着夏云舒的眼睛,却分明已经是决定采纳的亮光。
……
周末两天,聂相思乖得不得了,哪儿也没去,就在家待着。
经过三天的沉淀,那晚的激烈,已然被聂相思选择性失忆,再也没有想起过。
毕竟,在她看来,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以及误会。
下午约莫五点,战廷深从公司回来,聂相思正站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弄什么。
战廷深将外套递给迎上来的张惠,“相思呢?”
张惠接过衣服挂在衣架上,回头对战廷深笑,“小姐说是要给您准备爱心晚餐,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呢。”
爱心晚餐?
战廷深挑了挑眉,迈步朝厨房走去。
“张阿姨,您别进来,我自己可以搞定。”
战廷深双腿一顿,停在了厨房门口。
聂相思笨拙的拿着菜刀,一下一下小心切着砧板上的生姜。
她打算给战廷深煲个营养汤,再弄一个凉拌菜。
战廷深斜靠在厨房门板上,寡淡的薄唇此刻扬着明显的弧度,看着聂相思小心翼翼又十分认真的动作,“做什么?”
“啊……”
“该死!”
战廷深脸庞蓦地一沉,两步上前,将聂相思手里的刀截过,往流理台上一扔,大掌握住她嫩白的手,冷眸扫过她纤白的食指指腹上不断涌出的血沫时迅速沉了下来。
聂相思缩着肩小心的看着战廷深。
她刚才也是被他突然的出声惊到了,拿着菜刀的手一抖,就切到了她摁着生姜的手指……
战廷深眉头皱得能夹断苍蝇腿。
沉盯了眼聂相思,扣紧她的手腕,转身走出厨房。
张惠看到战廷深一副黑面阎罗的模样牵着聂相思出来,惊了惊。
“医药箱。”
战廷深冷声道。
医药箱?
受伤了?
张惠倒吸口冷气,不敢怠慢,忙转身去取医药箱。
聂相思看着张惠着急忙慌的去取医药箱,眼角瞥到某人阴沉沉的侧脸,偷偷咽了咽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