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的兽皮袋玲珑小巧,殷勤往里头撒了两把灵石便也盛满了。殷主任现在可是个土财主,若将乾坤环里的灵石全都拿出来,怕是能够堆满这间屋子,被云裳这妮子揩些油走,不过是冰山一角,对他来说根本是不疼不痒。
不过也不能轻易将家底暴露出去,殷勤还是做出心疼的模样,及时收手道:“师尊的兽皮袋都装不下了,弟子的荷包可是瘪了。”
“师尊知道你的孝心就好,荷包瘪不瘪又有何干系?”云裳眉开眼笑,将兽皮袋往后腰一塞,整个身材变成了个前凸后撅的形状。殷勤看得眼皮子直跳,见她拔腿就要下楼,连忙凑上前小声嘀咕道:“私卖场中人多眼杂,师尊这般直接下去,怕是不方便啊。”
“这倒也是。”云裳停下脚步,心道:下面的场子里都是些筑基期的修士,以我堂堂金丹老祖的身份混在其中,万一被人窥出身份,脸面上也不好看。
“这套衣衫可不妥。”殷勤见她从乾坤环里又摸出那套“青蜘蛛”的法袍,赶紧拦下她道,“师尊没去过临渊外城,我看您这套法袍与外城门口所贴的花红榜上的某位凶人的衣着颇为相似。”
“不是我!”云裳断然否决道。
连问都不问是哪位凶人,便说不是,由此可知那青蜘蛛百分百地肯定是你了!殷勤心中嘀咕一句,一边往楼下去,一边嘱咐云裳道:“师尊请稍候,我下去寻两件益成号的隐匿法袍来。”
功夫不大,殷勤双手捧着一套青黑色的法袍回来了,说是法袍,其实是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外加一个兽皮面具。益成号的私卖会场上也有女修光临,这种青黑色的法袍虽然没有男女之分,却也有特别缝制给女修所用的小号衣衫。
殷勤见云裳盯着法袍,眉头微蹙,知道她稍微有些洁癖,忙道:“师尊尽管放心,这套衣衫包括面具不是租的,而是我买的,全是崭新未用过的。”
云裳这才面露嘉许之色,套上衣裤,又从桌上拿起面具扣在脸上,整个人影先是微微一虚,再具现出清晰的轮廓时,便与楼下场子的绝大多数没有任何区别。
益成号的炼器技术果然高超,殷勤看得眼睛一亮,所谓的没有区别是指这套衣衫不但隐匿了云裳的面容、气味甚至在殷勤眼中她原本较小的身材也与别人无异。说白了,在包括殷勤在内的筑基期的修士眼中,只要穿上这套衣衫,别管原来丑俊胖瘦,全都变成了一个模样。
按照益成号官方的说法,这种隐匿服,有九成以上的几率,能够阻挡金丹以下修士的窥探。这话听起来谦逊严谨,对于那些见多识广的老修来说,却是相当自负的。蛮墟荒原之大,奇人异士不知凡几,许多人修为或许不高,但是天赋异秉的感知能力却是极强。
殷勤好奇之下,稍稍探出一丝腾蛇幽焰,果然能够体察出法袍后面一缕云裳特有的气息。这也是因为他与云裳心血相同,才能十分肯定地感应出来,若是换作旁人,以他眼下的能力,也就是能分出个男女。
不知能否隐匿声音?殷勤一边帮云裳整理衣衫,一边请她随便说两句听听。
云裳唤了两句殷主任,听在殷勤耳朵里却是个鸭嗓男人的声音。
云裳听了殷勤的形容也是啧啧称奇,她可是知道殷勤的血脉探查能力有多变态的。欣喜之下,她忙撺掇他也赶紧换上法袍,她更关心的是,这种法袍能否挡住金丹老祖的窥看。
实验的效果,证明金丹老祖的神识还是要比殷勤的血脉感知更强一些的,三丈之内,云裳不但能够窥出他的性别高矮,甚至能够感应出他的修为高下。虽然看不清他的具体样貌,但能够感应出这么多的东西,就已经让云裳有点儿泄气了。
她只是金丹初期的水准,天知道在这三幢楼中的贵宾房里还有多少金丹中后期的老家伙?云裳可不想让人看出来,某位金丹初期的女修老祖,在筑基炼气修士们的私卖会里钻来钻去,仅凭金丹初期和女修这两个特点,就很容易被人联想到“花狸老祖”四个字上面。
“师尊若是不方便,不如让弟子先下去替您打探一番?”殷勤见云裳犹豫,微一思忖便知她心中的顾虑。
却见对面那不男不女的青袍修士,扯开公鸭嗓冲他招手道:“无妨,师尊自有办法!你且凑过来。”
“师尊!.....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殷勤正琢磨云裳能有啥高招,却被她一把扯过去,二话不说撩开了衣衫,一直温软小手顺着他的腰带往下一插,殷勤倒吸了一口凉气,某物正欲勃然而起,就感觉肚皮上一疼,贴在上面的兽皮膏药被云裳一把扯了去。
“这兽皮膏乃是师尊独门秘制的宝贝,不但能够助你收敛散佚的血脉气息,还有隐匿气息的效用。”公鸭嗓从殷勤衣服里扯出膏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骂声:“臭的!”旋即将那膏药往自家衣袍里头塞。
“可是,这膏药我只贴了两天,今儿还不够一个时辰。”殷勤佯作惊慌地抗议,心中却已经碎碎念开了:这婆娘哪里会制什么膏药?分明是打着帮我收敛血脉的旗号,用我的散佚血气去滋养这孟极兽皮呢!
“瞎叫啥?”殷勤话音未落,公鸭嗓甩过一贴凉飕飕的兽皮道:“给你换块新的。”
云裳将兽皮膏药贴身藏好,冲着愣神儿的殷勤扭下身子道:“你再试试,可能感应出师尊是男是女?”
这东西我贴了两天,怎么不见有血脉隐藏的功效?难道是因为一直在吸取我散逸血脉气息的原因?殷勤嘀咕一句,再度催动腾蛇幽炎往云裳试探而去。
好半晌,殷勤才吐出一个“咦”字。
云裳忙问:“感应到什么了?我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倒是感应不出来。”殷勤面无表情道,“就是感觉师尊的法袍后面仿佛藏了许多妖兽,一时像只三耳兔,一时又像赤睛猪,真是奇怪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