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允许你走、允许你回,但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走回回。
这句话本是扣扣签名上的一句矫情言语,可放在赌场里再贴切不过,允许赢钱走、允许输钱走,却不允许赢了钱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走掉,赌场早就认定刘飞阳是来“砸场”的,不为了出口气,也得杀鸡儆猴给别人以威慑力。
两人刚刚走出大厅的门,拐了个弯准备进入电梯。
摁下电梯,等待着电梯上来。
豪哥双手攥着拳头,紧张的要死,想不懂身边的小刘是脑瓜子缺根筋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还能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最好的办法是把钱都输回去,事情可能变得简单一些,而现在,赢了钱就跑,跟装了逼就跑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之前还弃了十几把牌,让人恨得心痒痒。
偷偷的打量一眼,刚才对那位看起来挺精明的白发老头,对刘飞阳表现出的恭敬确实有些诧异,可从只言片语中并没分析出什么。
几秒之后,电梯门打开。
果不其然,电梯里站着两名身高足足在一米九以上的黑人,穿着西装,耳朵上挂着耳机,与赌场里的其他安保打扮无疑,气势却伶俐很多,见到两人,站在电梯里没出来,同时把西装撩开一点,露出别在腰带上的物体,黑兮兮的手枪,威慑力十足。
跑是跑不掉,整个大厦都是赌场的,往哪里跑?
“奶奶个熊的…”
豪哥低着头,没敢与两人对视,心中继续咒骂刘飞阳,这个二百五家伙,居然能惹出这么大麻烦,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救他,一会儿是不是应该吧关系解释清楚?
他还没等想完,就看刘飞阳已经大义凛然的迈步走进电梯。
两位眼球堪比牛眼睛的黑人都在盯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发慌,赶紧走上电梯。
刘飞阳确实没觉得有任何问题,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在自己的赌场里,突然打破平静,并且接下来还处处与庄家庄对,最后不惜警告的继续玩火,也会给留下来。
两位黑人站在后方,他们俩站在前方。
电梯直直向上,一直到五十七楼终于停下。
电梯门打开,两位黑人动作就要粗暴的多,同时抬手怼向两人的后背,以他们的身板全力打人一下恐怕有的受了,豪哥一副不抗争的样子,身体被怼的一颤,踉踉跄跄的走出电梯。
刘飞阳也被一股力道推得向前,但一脚向前支撑住身体,身形稳稳没动,随后猛然回过头,一挥手。
就听“当”的一声。
在看他身后的那位黑人,颧骨已经血流不止。
另一位黑人动作极为迅速的拔出枪,指向刘飞阳,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
率先走出去的豪哥顿时举起双手,赶紧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别生气…”
黑人嘴里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
刘飞阳死死盯着他,没抬手。
正在这时,听见电梯正对面的走廊里,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一名年纪大约在三十几岁的男人一边摆手一边走近,穿着一身华贵西装,个子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很斯文,眼睛与赵如玉很像,都是三角眼,女人是三角眼让人幻想着把她摁在床上狠狠蹂躏,男人就要邪恶的多,他的眼神中也泛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寒意。
抬手往下压了压。
黑人不甘心的把枪放下。
“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冯,是新新门赌场的负责人,刚才对二人的手法都看到了,很精彩,我盯着监控看了几遍,都没看出是如何作弊的,高手!”
他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两人,不温不火“叫二位来,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与二位简单聊一聊,所以也不用过于激动…”
豪哥真是服了刘飞阳,胆颤心惊,为了防止这家伙乱说话,赶紧弯着腰,抬起双手走过来,笑道“冯先生你好,你好…想要问什么你就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凡又一点隐瞒,天打五雷轰…”
这位冯先生看起来脾气很好,果真抬手与豪哥握了握。
随后目光又看向电梯里的刘飞阳,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见这位年轻人只是负责人,并不是马何,有些失望,想想也对,自己每个月在公司停留的时间用手指都能数过来,马何名下又不只是这一家赌场,不可能坐镇这里。
“他姓刘,叫他小刘就行…”
豪哥见刘飞阳没回应,心里咒骂的同时,也解释道。
冯先生素养很好,仍旧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说不准什么时候发脾气,就是狂风暴雨,不过他对刘飞阳的态度越发感兴趣,能进入赌场,或者说能成为高手的人都不是傻子,不可能盲目自大,见到自己还能表现如此淡定,背后必定是有所依仗。
收回目光道“坐下来,好好聊聊…”
其实他确实对刘飞阳很好奇,调取了他们俩从进门开始的所有监控,最初觉得平平常常,可当那几把色子全都是小的时候,他开始觉得感兴趣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分析,没看出任何作弊手段,甚至连慢放都用上,还是没发现,在另一个大厅的录像也看过,那位豪哥倒像有两把刷子,这位刘飞阳还是没有破绽。
如果输了还好,可赢了,只能说这个人的手段太高明。
冯先生也是赌场高手,曾参加过麻将大赛,获得不错的名次。
刘飞阳两人被带到刚才冯先生走出的房间,很大、不像是办公室,更像是会客室,不得不说,这栋纸醉金迷的大厦里,奢华程度已经突破了很多人的想象,人们趋之若鹜的金子随处可见,比如洗手间的水龙头、比如电梯里的扶手、再比如门的把手…
几人分别落座。
冯先生翘着腿,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之所以把二位请上来,主要有两个问题,其一,之前并没见过二位,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开门做生意嘛,来人都是朋友,我欢迎,可前提是,你们也把我当成朋友,大家开诚布公…是谁让你们的来的?”
他的眼睛多数时间停留在刘飞阳身上,毕竟后者比较淡定。
豪哥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瞟了眼刘飞阳,见这家伙的坐姿比冯先生还要淡定,心中已经开始骂万恶的内地人,真不知道什么叫只手遮天,以为这里是内地,法律那么严谨?别说你一个内地人,就是本地人在这里消失,也不会被人发现。
深吸一口气道“冯先生,请你无论如何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小刘是我…内地的亲戚!第一次来新门,对新门的赌业崇拜已久,无论如何都让我带他来见识一下,我想啊,要说新门的赌场,新新门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
“就带他来到这里,这家伙在内地横行跋扈惯了,不懂得什么叫收敛,我这就让他赔礼道歉!”
豪哥赶紧转过头,挤眉瞪眼道“赶紧道歉…给冯先生道歉!”
刘飞阳看了眼冯先生,对豪哥的态度也谈不上置若罔闻,只是在心中计划着该如何往下进行,这个冯先生能管理号称新门最大的赌场,而新门又是全世界公认的四大赌城之一,能力有,可还差了点。
“呵呵…道歉就不用了”
冯先生眼里迸发出一道精光,对豪哥的回答显然不满意,傻子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敢在这里放肆,没有倚仗谁信?
又道“千乐门?新京?豪利?”
说的都是赌场的名字,也是在新门最大的几家。
默认为是这几家让人来找事,小赌场太小,外地的赌场不涉及利益联系,要是散客,刚才提醒的时候就会走掉,不会拖到现在。
豪哥急的满头汗水,名字可不是随便说的,一旦把矛头引到别人身上,就不是得罪一家的事,另一家也会置他于死地,想了想,随后严肃问道“不知冯先生听没听过斧头帮?”
“斧头帮?”
冯先生一愣。
豪哥又神经兮兮的道“斧头帮帮主姓刘…这位就是刘老大的…”
“哈哈…”
冯先生笑着摇摇头,所谓帮派,听起来很假,也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缘故,岛国的海口组、欧洲的白手党等等已经公布于众,台面以下还有多少,不计其数,只要走进这个圈子才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恰好,来赌场玩的客人,不乏是其中成员,只是位置不是核心而已。
冯先生相信有个斧头帮,但自己没听过。
收住笑声,摆手道“这个问题我就不追究了,第二个问题,你们是如何做到一直赢的?”
这个问题让人比较关心,赌牌最初有换牌、筛子听声,后来发展为与概率结合、近一段时间还出现高科技手段,能影响机器,各种动态必须掌握,要不然来人没有刘飞阳这么张扬,偷偷赚一笔走掉,对赌场损失太大。
“这个…”
豪哥又为难了,他也不知道刘飞阳为什么能一直赢,缓缓转过头,眼神已经近乎哀求的看过去。
刘飞阳见他的样子,终于开口。
“运气好,没有任何手段,你们那两位高手确实很厉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牌换掉,但是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后来人多了,他们不敢换,尤其是牌到中途才过来,之前清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十几把牌之后,他们又审牌疲劳,抓住他们精神疲劳期出手,他们顾虑有很多,围观的人越多,压力也就越大…其实输赢我也不知道,输了你们认为正常,赢了就认为有阴谋,很不合理,运气好而已…”
这个理由别说是冯先生,就连豪哥都不满意。
豪哥还没等补充。
就看冯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道“我这个人很和善,也是马先生教育我们的,一般而言,会给十分钟解释时间,十分钟到了,你们每人回答了我一个问题,恰好,我都不满意!”
他说完,缓缓摁下茶几上的一个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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