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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黎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在她的车子后面就跟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路尾随到银行。
一心着急到银行里面取东西的曲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跟踪,从保险柜里把东西取出来之后,刚走到自己车子的旁边打开车门,耳边就响起一阵车子急速行驶的声音。
急速行驶的车子离曲黎越来越近,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做出任何反应。
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轿车朝自己身上撞了过来,而她直接从原地腾空而起,狠狠的坠落在了柏油马路上,现在是下午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少。
很少有人能反应过来银行门口发生的撞人事件,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曲黎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而车子在撞上她的那一瞬间,她竟然看清楚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虽然,那人戴了帽子刻意掩盖本来的面容,但她跟他在一起生活几年,怎么可能连那个人的相貌都分辨不出来呢,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即便是她知道是谁撞了她,那她也只能去阎王殿伸冤了。
等路人停下脚步拨打了110跟120的电话之后,警车跟救护车同时赶到,可由于撞击的十分严重,曲黎失血过多,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指标。
因为她的容貌做过一些改变,撞到她的黑色轿车从监控上查看是没有任何牌照的,而驾驶黑色轿车的人又非常巧妙的避开了银行门口的监控,这也对警察的破案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就在警察跟围观的人群调查取证的时候,一直藏匿在人群中的一个人,取走了掉落在曲黎车子旁边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然后就消失在了银行门口聚集的人群之中。
而此时撞死曲黎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被开到了S市郊外一间旧工厂的车间,车厢里面以及车身上面都被泼满了汽油,而站在车子旁边的男人,将刚才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扔到了车身上面。
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点燃直接扔到了刚换下的衣服上面,看着燃烧起来明晃晃的火光,语气沙哑的开口自言自语道:“曲黎,别怪我,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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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西郊别墅。
在上次白先生通知郗泓俊解决掉曲黎的时候,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东方柯住的别墅,一直有安排人在那周围观察,今天在曲黎离开别墅的时候,他的人就跟在那辆黑色的轿车后面。
在银行门口准备行动的时候,却被黑色轿车抢先了一步,而开始听到自己人汇报情况的时候,郗泓俊一直以为那辆黑色的轿车是东方柯安排的人在监视着曲黎。
但听到跟踪东方柯的自己人汇报的情况却又让他非常诧异,因为今天东方柯再离开别墅之后,一直在公司里面没有离开过,而在他知道曲黎被撞身亡消息的时候,表现的却很慌张却又淡定。
“堂主,在现场找到了这个!”郗泓俊的属下把一份还沾有血迹的牛皮纸文件袋交到他手上。
这个人就是刚刚在银行门口一直藏在人群中的男子,曲黎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东西,也被他带回了西郊别墅交给郗泓俊,虽然他没有打开看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但他知道一定是关系重要的资料,要不然曲黎也不会在银行里面整整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什么?”看着牛皮纸文件袋上沾的血迹,郗泓俊并没有接过,敲了敲桌子让他放在了书桌上面,继续问道:“人死了吗?”
他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分析到究竟是谁的人撞死了曲黎,而且是当场毙命。
“当场死亡,那辆车撞过去在曲黎摔在地上的时候又将车子进行后退在曲黎身上进行的碾压!”男子把自己在现场目睹的情况跟郗泓俊说了一遍,继续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文件袋里的东西是曲黎在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撞她的人心真的够狠!”郗泓俊看着放在自己书桌上的文件袋并没有着急想要打开,听着男子描述的情况,好像真的是自己在现场看到过一样,撞死曲黎的人,究竟有多恨她。
还是说曲黎手里有他想要而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
但是目前郗泓俊唯一确认的是,撞死曲黎的人并不是白先生安排的,一定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应该是足够了解曲黎的人,或者是说一直在曲黎身边的人。
不过现在曲黎的死倒是给他省去了不少的功夫,本来他还想着把曲黎让人带到西郊别墅这里,一点点的去挖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来,一个女人可以在东方柯跟慕容滇两个人之间生活的游刃有余,那只能说明她掌握了别人没有掌握的东西。
难道是这份资料?
郗泓俊想了想自己解决曲黎的办法,又想了一下她被撞死的惨状,此刻跟撞死曲黎的人一比较,怎么就会觉得自己很仁慈呢。
“开车的人应该是曲黎认识的人!”
“为什么?”郗泓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反问道。
“因为曲黎在被撞的那一刻,看清楚了那个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并不是被撞的惊恐而是震惊!”男子将在车祸现场看到的情况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在黑色轿车撞上曲黎的那一刻,他特意的有观察过曲黎的面部表情及眼神。
因为当时他开的车子停靠的位置并不能判断与观察开黑色轿车的人相貌,所以从反心理学角度去考虑,他可以观察被撞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去猜测那个人心理变化。
听到男子的分析,郗泓俊觉得并不是没有任何道理,而且分析的贴近事实:“照你这样分析就是说她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有过怀疑,怀疑为什么是这个人要致自己于死地,是吗?”
“是的,堂主!”男子恭敬的应道,当时他的确是这样分析的。
“你觉得会不会是慕容滇?”郗泓俊再次问道,眼底深处透着复杂,目前能跟曲黎扯上关系的只有这几个人,既然能让曲黎有震惊跟怀疑的神情,那或许是这个人也说不定。
“这……”男子有些迟疑。
郗泓俊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狗咬狗吗?先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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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离开后,郗泓俊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纸文件袋,找到权心染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接听,郗泓俊正准备挂断的时候,一道冷然暗哑的男声从电话那边传来:“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还夹杂了几分怒意。
郗泓俊知道现在能接权心染电话的人只有赫连诺,淡淡的话音没有丝毫起伏的问道:“Zoe呢?”他不会因为接电话的人是谁而改变自己打电话给权心染的初衷。
如果说在很早之前他对权心染就有男女之情的话,那么现在就不会有赫连诺什么事儿了。
赫连别墅里,本来抱着权心染假寐的赫连诺,在听到权心染电话震动声响的时候,在不吵醒权心染的情况下,拿着她的手机走到了自己的卧室,这会儿正站在落地窗前。
在他看到来电显示是郗泓俊的时候,很想把这通电话挂断,但又想到很多关于白先生的事情,目前应该都是郗泓俊通过权心染间接告诉他们狱门的,如果不是因为慕容辰的事情跟当年狱门的事情,他并不介意对郗泓俊说一声谢谢。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落在赫连诺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镀金,唇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继续问道:“什么事!”
以赫连诺之前的性格,绝对不会给自己开口问同样问题第二遍的机会,也或者是说电话那边的人如果不是郗泓俊,不是权心染曾经的好朋友,那么他这通电话绝对不会接起来。
郗泓俊绝对听得出赫连诺语气里面的不耐,也不再废话,直接明了的开口:“下午,曲黎死了!”
赫连诺没想到跟慕容辰刚分析完的事情,现在曲黎就出事了,眼眸危险眯起,开口问道:“出自你的手笔?”
听到这里,郗泓俊说的漫不经心,他的确是有解决曲黎的任务,但并不是他,他也不想做出任何解释:“狱门的最高领导者可真是抬举我郗某了!”
“我向来不抬举任何人!”赫连诺冷哼一声。
“赫连诺,如果我现在说,曾经的所有事情与我无关,你会相信吗?”郗泓俊说完这句话,手心忍不住冒汗,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一番话,继续开口:“她会相信吗?”
其实,他现在一直想要得到的是权心染的相信,相信他未曾背叛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赫连诺脸色阴沉不定,知道郗泓俊所说指的是什么:“我相信权心染!”
听到赫连诺的话,郗泓俊知道这是赫连诺看在权心染面子上的让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