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章晋阳考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还是直接对和尚们动手的时候,刁德一突然扇着翅膀叫了起来:“这些和尚有鬼!”
这鸟喊得很大声,年轻和尚面色突变,用霓虹话呼喝和尚们小心,被发现了之类的,那还说什么,这次不只是章晋阳的枪,连史兰都拉开弓连连射击。
远程攻击索元龙帮不上忙,百无聊赖的死死盯着那几只妖怪,手上的象鼻刀缓缓摆动,一副打量着从哪下手的样子。
妖怪们识趣得很,都乖乖的呆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和尚们结成的阵势,幻化成一朵含苞欲放的优昙花,被章晋阳的子弹打出点点星火。
金刚胎藏大阵,这是密宗流传最广,结阵最随意的基础阵法,据说只要会金刚经,任意人数都可以结成这个防御力极其出色的大阵。
而这个阵法的破阵方式,也是很基础的很直接的,只能用蛮力硬来,外界的每一次打击都会耗费结阵者的力量,想要破阵就只有将结阵者的力量完全耗尽才行。
但是这个“力量”,甚至包括结阵者的生命力和灵魂,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只要意志坚定,就不死不休的阵法。
这东西也只有霓虹和尚还在大规模的使用,就连炎黄的红白黑黄花密宗密教都摒弃了,他们有更好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不但防御力更强,对内对外都可以使用,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划分出一个虚数空间。
面对这样防御,章晋阳的枪械威力是不够的,虽然每一颗子弹都带有手雷的效果,但即使有符文的冲击,对阵法的效果也是有限,因为虽然间隙很少且小,但毕竟有,这些和尚似乎有特殊的回气技巧,阵法的防御几乎没有什么松动。
史兰的箭矢威力相对更大些,尤其她学着章晋阳,在箭矢上附加了各种特效之后。
她的箭矢本来就是魔力构建的,能量蜉蝣不断地吞吐虚空中的游离能量,让她有着近乎无限的魔力续航,每一箭都可以全力以赴。
在家里的训练场上,她是不敢魔力全开的,实验各种效果的箭只和法术,她只能挑选消耗魔力最小的方式,因为这些法术和效果的不确定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闯祸的几率非常大,好多次法术失败了,清楚那些负面效果修补场地训练场都要关闭好久。
为此章晋阳在万罗洞的空间内建了七个训练场给她轮换使用……
现在有一个现成的靶子,心情又不是很好——那个长满了美人头的树让她有些焦躁——所以很从心的开始放纵。
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魔力冲击,后来就是各种元素效果,火焰冰霜闪电什么的:这是她和章晋阳一直在研究的,试图还原记载中的塑能系法术,只是有点眉目而已。
塑能系法术的直接杀伤力是很大的,声光效果也是所有法术中比较偏上的一种,威慑力却是所有不懂魔法的人眼中,最大的一种。
包括知道底细的章晋阳在内,在场的人看着这些箭只效果都觉得心尖直颤,尤其是那威力越来越大的闪电箭,章晋阳觉得自己都未必能毫发无伤的挡下,一个是速度太快,要远超枪弹的速度,再有就是,到后来那箭几乎可以称为电浆了。
瞬发即至几乎忽略空间距离的等离子电浆怎么破?
游戏电影里的电浆枪电浆炮,那一团电浆的飞行速度肉眼可见,轮椅都躲得过去,但事实上,这玩应儿在大气中的速度十几倍音速,还连音爆都没有,爆炸时的扩散速度更是夸张,在现在这种游离能量如此活跃的时代,十为基数,乘方都是双位数的每秒位移。
制约电浆武器发展速度的,一个是电浆在空气中消散很快,基本没有什么有效射程,这就导致了电浆弹药的束缚技术很重要,这一点史兰用魔力解决了。
其次就是弹药电浆化需要巨大的能量瞬间爆发,这一点各国都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可以制造各种能量等级的等离子电浆,甚至在民间设备的应用上也早有体现,史兰的弓上当然不可用这样的设备,所以她也是用魔力解决的。
再次就是电浆体在空气中的传播轨道是很难测定的,因为作为能量体,它很容易就受到其他能量体的干扰,或排斥或吸引,甚至一些电磁波都可以对电浆团进行解离,解决这个问题依然要归属于电浆体束缚技术。
一切的问题在魔力面前都不是问题,所以和尚们的金刚胎藏大阵就接受了等离子电浆箭的饱和轰炸。
对比其他元素箭只,显然电浆箭的性价比最高,值得史兰下力气提高熟练度,甚至改良技术。
但是她的机会也不多,章晋阳在一旁观看的魔力手段,很快就把自己的弹药也进化成了电浆弹:自家的手艺,抄过来一点不好意思都不用。
不过他在熟悉了几下操作之后,就停下了,任由史兰在那一箭一箭的射固定靶,看着那些和尚每挨一箭就吐一口血。
论起神奇,他是比不过史兰混合了愿力的魔力的,但是论起操作,一百个史兰也不是他的对手。
史兰也早就发现过这一点,所以也不在意章晋阳出工不出力,而是放缓了自己的进攻频率,开始实验电浆箭的持有时间:就是制作一只电浆箭,开了弓挺着,仔细的体会魔力在这期间的变化,直到合适的时机或者保持不住了就射出去。
这也给了和尚们喘息之机,不过他们显然是不领情的,这种动作史兰是知道自己在调整技术,可是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在戏耍敌人。
章晋阳看了一会,觉得和尚们可能也翻不出来什么能水儿了,嘱咐了一下刁德一看护好之后,带着索元龙走向那三个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妖怪。
大蛤蟆几乎整个都缩到地下去了,只留着一张大嘴和两只高高鼓起的眼睛,不太宽厚的嘴唇就像是一道马路牙子,而那个泪目欲滴的舌尖上的美人儿就扒着这道牙子,头顶着如同荒草饼子一样的上嘴唇,像个被雨浇透了的小奶猫,可怜兮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