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兰却摆了摆手:“其实你只是做个登记,要不要加入也是你自己选的,只不过加入了会有工资和待遇,不加入的话人家找你来帮忙你难道还能说不么?
而且加入万罗洞也不耽误你去十三科,只不过会晚上一点,至少得等你差不多了以后,才能自己做这个决定。”
于蕾明白了:“其实就是高中毕业直接去工作,还是找一家技术培训学校学好了专业才去工作一个道理是吧。”
她还是很谨慎的,对于她来说,进入国家机构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还可以算的上有点身份,可以应付一些琐碎的意外,这个可能要比远大的未来更有吸引力一些,她还不到贪心不足的时候:
“那么加入了十三科就不能在拜师万罗洞了对吧?”
章晋阳点了点头:“对,十三科有自己的培养方向,而且……那里面官场倾轧人心复杂,又有外国的间谍潜伏其中,是不能信任的。
我们这些民间宗派,要藏匿的也不过是修炼法,可是这东西对文化底蕴、个人心性要求很严,老外就是偷走了,联系也是不得法,而且传人很少,只要泄露了,基本就知道是谁干的。
十三科拿到的东西,必然要分析利弊,传播很广不说,多半要有各种分析,你想想看,他们的分析要是落到了间谍手里,不亚于一本修炼指南,再不济你这个秘法的缺点弱点都会被了解被针对。
政府防范我们这是应有之义,可间谍猖獗,叛徒也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只能想办法降低损失了,官方也是认可了这种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其实挺不露脸的,那些叛徒,也还是民间门派里得多,所以他们收人也是很谨慎,基本不会参与到机密,多半都是外围的散漫任务,可是这样一来,也很合民间人士的心意。”
史兰则是一撇嘴:“都是些没见过好东西的夯货,百把万的就把祖宗卖了,见个山参眼红的和兔子一样,难道就不明白,坏了心思就是吃仙丹也是个混丹,持身不正难免刀斧加身。”
不过话说到这些上,章晋阳也明白了于蕾的选择,她还是会看看十三科的待遇之后再说,心里是很可惜的,这是一个好苗子,放到十三科那里,不熬上个十七八年怕是出不了头,还得说是走对了路。
他也理解于蕾的谨慎,而且刚才史兰的话大概也有些刺痛了她——她从小贫寒,也算是属于没见过好东西的人。
随意又聊了几句,确定了于蕾观望的心思,章晋阳也把收徒的想法淡了下来,强扭的瓜不甜,而且经过这这一番交谈,他发现于蕾人虽认真,可是心思复杂,已经有向权谋方向发展的趋势,这就不太适合收进万罗洞了。
当天无事,晚上章晋阳悄悄的溜了出来,带着幻心帕,直奔了侯泽的家。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拿到了这位省三大员的人生经历,七八个秘密账户,一些股份,有几间房宅,主要是为了放一些古董,居然没有什么野女人。
这些东西让他下台是一定的了,不过数量并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个十年,要想致其于死地,是远远不够的。
这样的官员也说不上是不是自制,只不过这位是靠钻营站边上的位,属于正儿八经的平平之官,估计这也是没有什么人找他办事的缘故,所以他收的是不多。
也难怪,有点能力,这个地位的也不会把儿子教育成那个样子。
想要搞事情,自然还是绕不过十三科去,直接把东西递到御史台也太粗暴了一点,那些人各个都怀疑一切,说不准还得查他,羊肉就算吃到了闹一身臊也是不好。
所以当过了间操,侯泽姿姿扭扭的凑过来想要道歉缓和关系的时候,章晋阳只能摊手表示他爱莫能助,材料已经交出去了,这场交易就不可能在停下了。
这一刻侯泽是震惊的,下一刻的侯泽是恐惧的,默然不语转身离开的侯泽是胸怀仇恨的,然后就因为太过激动,在下楼梯的时候突发脑淤血摔断了脖子。
这是一起令人惋惜的意外,学校也来了警察叔叔做调查,校长原本预约在周末的家长见面自然就提前了,也是在家长的坚持下,警察们才会迅速进场的。
突发疾病的监测相对快捷,只过了半天,检测结果就出来了,虽然很悲伤难过,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在这对悲伤的夫妇离开学校之前,却专门来看了史兰和章晋阳,很明显的,无论是不是意外,这个账都有他们一份,不过章晋阳并不担心。
相信很快他们就没有时间来考虑是不是要为儿子复仇了,而过了这个坎儿,他们也找不到史兰和章晋阳的踪迹,他们生活的真不是同一个世界。
事情告一段落,老赵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他很无奈,表示没想到章晋阳有这么大的决心,不过是一时的误会,一个小孩子的躁动而已,要把人家父母拉下马不说,当事人也要弄死,是不是太过分了。
章晋阳则表示他很无辜,可是脑子长在被人脖子上,有人这样想也没办法,不过既然这个账到他头上,那老赵的动作最好快点,要是这位已经不怎么理智的父亲做出点什么安排了,到时候动静就大了,实非所愿。
赵科长也是很憋气,絮絮叨絮絮叨从章晋阳这里敲诈了十颗养血的丹药才作罢。
而第二天新闻就报了这位痛失爱子的父亲被专政了的消息,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处理的最高级的官员了,不只是老百姓,连官员们都感觉自己被敲了一棒子——这是要变天了?
“没错,是变天了,不过这和老百姓有什么关系,该吃吃该喝喝,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没必要杞人忧天。”
面对章晋阳一脸的无所谓,申屠咧了咧嘴:“大哥,我们就是那些个高的吧?我爸可说了,这次的案子不同寻常,从严从快从重,而且证据充分的令人发指,他赌上教授职称说这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