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炭党首领的同胞亲弟阿里,以胆怯懦弱闻名于世,本来己方势头大好,他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只是当他的大哥突然受到重创,轰然倒下后,阿里就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阉鸡,用颤抖的嗓门,尖叫似的声音,对附近的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出击一次不容易,消耗的煤炭和贵如黄金的水,可不是一笔小钱,若是没有任何收获就退走,这次的战斗根本没有利润,反而折损了不少本钱进去。
很多人开始犹豫了,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二首领的命令,气地阿里当场跳脚,口中骂骂咧咧,恨天恨地恨空气,没想到附近的成员,根本没有人做出回应。
所幸的是,烧炭党大首领戈西姆是末日教团的人,得到秘药太阳神油的祝福,拥有远超常人的体质,尽管他被人开了一枪正中侧脸,却幸运地避开了太阳穴等要害部位,昏迷了片刻,很快恢复了意识,并苏醒了过来。
“退……谁说要撤退?继续进攻!”
熟悉的大嗓门再次响起,烧炭党一排雁形阵十辆钢铁战车,顿时响起了无数成员的欢呼声,似乎为再度回归的首领庆贺,仿佛已经赢得了劫掠战斗的胜利。
“侧翼有神枪手,刚才偷袭我的人就在那边,谁给我干掉他!”
烧炭党首领戈西姆很清楚自己被袭击的情况,不慌不忙地下达了命令,立即就有边缘地带,雁形阵末端的翎羽,分出一辆钢铁重战车,向首领指明的方向奔驰而去。
就在这时,商队老板也知道等待下去不是办法,毫不犹豫地下令,让商队护卫们搬出一门私铸的青铜炮,倾倒出炮管里的沙子,塞进去一根圆柱体的药包,插上引信,随后往炮管里放进一枚秘银级的开花弹。
头巾上插着三根猎鹰翎羽的学者,通过瞭望手观察到的双方距离,计算射击诸元,然后手动调整炮管的角度,按照影子的长度,非常厉害的心算能力,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罢。
“发射!”
学者一声令下,就有护卫手持火把上前点燃引信,随着导火索飞快地燃烧,带来不祥厄运的火星终于钻进了圆柱体的药包里。
颗粒状的“黑火”迅速引燃,瞬息间产生大量的气体,加了钢箍的炮管无比硬朗,火药根本炸不开,好在炮管前端有开口,急剧膨胀的爆发性气体,立即将拳头大的开花弹喷发出去,送上了高高的天空。
炮声轰隆如雷霆,顿时惊动了临时充当匪帮的烧炭党,首领戈西姆左手抓着手帕,捂住受伤的左脸,听见异常的响动,内心警兆大起,后背更是恶寒一片。
“敌方火炮,快升起甲板,进入防御状态。”
他的命令及时又准确,十一辆钢铁重战车纷纷升起一指厚的铁板,尤其覆盖在驾驶室等重要位置。
可惜的是,火炮的速度太快了,而普通人接受命令,然后做出反应,稍微慢了一线。大首领戈西姆所在的钢铁重战车,好巧不巧的就在敌人火炮的射程范围内,而且还是最关键的靶子。
“真神在上!”
秘银级的开花弹,滑过并不完美的抛物线,正中烧炭党首领乘坐的“旗舰”钢铁重战车,延时引信也燃烧到了尽头,猛地爆发开来,高温火焰有如传说中的火龙吐息,转眼间横扫整座战车,大量的尖锐破片,以接近声音的速度溅射开来,单场炸掉了一座旋风炮的金属转轴,另一座旋风炮稍微好了一点,只是负责牵引的钢丝绳,大部分断裂而已,估计是不能再用了。
头上别着三根鹰毛的学者,计算的余量稍微有些出入,以致于没有当场炸死敌人的高层和指挥官,一发五十枚金币的秘银级开花弹,仅仅废掉对驮兽威胁最大的旋风炮而已。
这样一来,防御圈总算安稳下来了,烧炭党匪帮就算很想发起进攻,无法驱散驮兽行动起来,就得用生命去填,进行强攻,拉开近身白刃战的序幕。
能赢吗?烧炭党对自己的武力还是很有信心,只不过强攻肯定会死人的,至于死多少人,那就是未知数了,最起码得知道对手的武力情况。
烧炭党首领戈西姆刚刚从开花弹的死亡阴影中逃脱升天,废掉了两门旋风炮他也不在意,反正有钱有资源,迟早能够维修回来,至少恢复原状罢。
随着他的发问,立即有人过来回报,惊魂未定的心,令语气都走样变形了:“根据可靠的消息渠道,白驼山商会招募了身毒国的戏蛇师一名,高价聘请了两位精通伪装和刺杀的刀姬,还有一位来自遥远东方,楼兰国的雇佣兵,擅长双腿配合鞭子的近身战。另外,商队老板欧克高价搞到一批火枪,给自己的护卫装备上了。刚才偷袭您的神枪手,估计就是其中一员。”
烧炭党的情报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具有价值的话,首领戈西姆轻轻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情报,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现在听一听,总归是好的,至少在待会制定战术时,能够将他们考虑进去,降低风险,提高成功的可能。
“所有钢铁战车的指挥官听令,围绕目标结成的防御圈开始游弋,通过大声喊话,散布恐惧和危险,伺机寻找出破绽,将主动逃出来的人带走,全部带到我的面前。”
身为大首领的戈西姆下达了古怪的命令,周围的战车指挥官尽管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照办,毕竟老大很少做出错误的决定。
事实上,戈西姆被对手拿出来的王牌之一,火炮和开花弹吓到了,因为商队有官方,尤其是军方的背景,否则根本不可能弄到严格管制的重武器,尤其是火器!
与此同时,一辆钢铁战车向东方神射手冲去,为了防止被射中,驾驶员还擅自做主放下了车头的犁头状挡板,地上厚厚的砂子,就此被铲地往两边喷射,形成近乎完美的屏障,遮掩住双方的视线。
不过,战车的瞭望手,通过光学折射反射装置,也就是潜望镜,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不知死活的目标人物。
东方人一动不动待在原地,看着有如凶狂猛兽癫痫似的猛冲过来,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