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她的心沉闷如死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更恨自己为什么会惹上他这样的人。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相信爱情,更不会再一次经历这种爱而不得的苦楚。
她爱他,爱的快要疯了……
可是他却不爱她……
如果你爱过一个不爱你的人,那你就会懂这种放手太难,回首无望的悲痛。
她不在说话,只是哭。
江沉却继续道,“别在用这招了,没用了。”
以前他一见到她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只能哄她,现在……以为这是她的示弱……
韩歆边擦眼泪边说,“我有自知之明,我并没想过对你有什么用,我哪里值得你对我好……”
她这句话让江沉心里微痛,恨不得吻的她一句话说不出来,但是他没有,哪怕心里已经山雨欲来,可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冷硬。
“知道就好,韩歆,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会对你心软。”
“我并不指望,我高攀不起你的心软。”
眼泪又如开闸的水,自眼角滑落,韩歆不想让他看见这样难过的样子,只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林其远在旁边看的一肚子火,疯狂的按喇叭,江沉脸色不善的直起身子,然后猛的关上车门,转身对林其远发出死亡凝视。
夏日,即便是早上太阳也是烈的,但是此刻林其远却觉得一阵冷风,吓的他一哆嗦,没出息的说道,“我没事了。”
江沉没再看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会,司机重新开了一辆车出来,车子刚停下,陈暖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担心的问,“阿沉,你怎么了?怎么出车祸了?”
韩歆听到陈暖的声音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的心里道德感特别强,昨天晚上她跟江沉发生那种事情,她就觉得不应该,现在看见陈暖和江沉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就更觉得自己见不得光了。
陈暖现在名义上是江沉明媒正娶的太太,江沉又与韩歆冷战,自是顾及陈暖更多一点。
接住陈暖扑过来的身子,极其温柔的说道,“莽莽撞撞的,走慢一点。”
陈暖心都要酥了,笑着抱着他,“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怎么会出车祸?”
林其远又来劲了,“还说呢,我开车开的好好的……”
江沉一个冷眼过去,林其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悻悻的闭嘴,嘟囔道,“我自己眼瞎!”
江沉身侧的车子副驾驶的旁边坐着韩歆,但是因为车玻璃是暗色的,所以不仔细看以为里面没人,陈暖又是个粗心的,并未发现韩歆在里面。
江沉眼角余光稍稍瞥了一眼那暗色的玻璃,薄唇微勾,猛的抱起陈暖,“天气这么热你出来做什么,看看你的脸都晒红了。”
说着就把陈暖抱上那辆司机新开来的车子,不多时就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未曾在看韩歆一眼……
林其远的助理也到了,一会儿工夫,宽阔的道路上面,只剩下江沉这辆被撞变形的车子。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过来开车子,因为刚刚司机被林其远指挥来指挥去,并没有顾上车子,这会一打开车子,看见韩歆在里面,吓了一跳,“太……太太……”
韩歆眼睛通红,努力笑,“我不是太太了,你以后要注意称呼了。”
司机有些尴尬,“需要我送你去上班么?”
韩歆摇头,“不用了。”
反正都要辞职了,何必在去上班呢。
她推开车门下车,没说话,径直往前走,没走几步张止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接起来就是张止有些着急的声音,“韩歆……你没事吧,怎么家里没人,学校也没人……”
韩歆情绪紧绷了太久,没想到一张口就哽咽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一口气才说道,“没事……”
张止是何其细腻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不对劲,“韩歆……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她忽然觉得现在自己特别需要一个人来陪陪她,跟她说说话,一眨眼睛,一滴泪又掉了下来,韩歆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
江沉把陈暖只是带到了公司楼下,就以自己工作繁忙为理由叫人送她回家了,到了办公室就把马瑞叫来。
马瑞自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忙把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江沉,“江总,肖昼并没有什么防备,巫蛊师也并没有逃跑,一切都十分正常,不知道肖昼是太过自信,还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江沉手指微动,“看样子他并不怕我解蛊。”
马瑞点头,“确实是这样,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全部都能查到,而且巫蛊师我也找到了,您是要做做样子解蛊给肖昼看,还是按兵不动?”
江沉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缓慢道,“先按兵不动,不要请之前肖昼的巫蛊师,找一个新的,人先带到城内,等我的指示。”
“好。”
办公室内的光线极好,在他英俊的脸上打下明明暗暗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脸在不笑的时候,更添冷漠。
他看着外面的高高低低的建筑,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貌似是一个不错的手段。”
……
院长再一次接到韩歆辞呈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因为原本叫她回院里也是因为肖昼花了钱,而不是真的不能没有韩歆。
所以院长也没有大力的挽留只是意思的说几句客套话,就签了字。
下班的时候,张止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怎么又辞职了?”
韩歆淡淡道,“不想做了
上午去接她的时候,她只是哭,并没说什么,所以张止并不知道她到底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韩歆让他无奈,“韩歆,我希望你能把你遇到的事情告诉我,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他希望可以跟她携手一生,再知道她的一切过往之后……
即便是她的心中没有他,只要她陪着他就好,可是她竟是连说都不愿意跟他说。
韩歆不是不愿意跟他说,她只是怕如果说出这些来,张止或许会得罪江沉,这样事情会更加难以把握。
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理应她自己去消了江沉的气才是。
韩歆头靠在窗玻璃上,“没什么,只是江沉结婚了,我心里难过。”
这个理由,张止连不信都不能,她爱江沉,她难过……
每一次想到她爱江沉,他就特别恨当初那懦弱的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软弱不敢去爱,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