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后勤那是什么地方?
当过兵的可能都知道,那是纯养大爷的地方,且不说那些繁重的训练任务,就说早起的五公里例行早操,那都是心情好了跑两圈,心情不好直接睡到太阳晒屁股。
绝对没人管你也没人问你,而且每天都有一次外出采购食材的机会,当真是羡慕死那些每天被练得脱了一层皮的战士们。
公里公道的讲,这块儿肥差要是砸到谁的头上,那可是祖坟里冒了青烟了。
就这,赵晓晨都快愁死了。
他无数次在夜里辗转难免的时候,他都问自己为什么当兵,不就是为了混得要比他爹赵大刚强吗!
可眼下,他觉得自己够呛了,他清楚的记得《士兵突击》电视剧里伍班副的那句话:人不能活得太舒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让他一夜之间“顿悟”,你们不是都不要我么,那行,那我就自己练自己的!
接着,从第二天开始,训练场上多了一个身影。
十公里山地越野跑的时候,赵晓晨因为没装备,就背起炊事班的锅灶在前面领跑,硬是把其他连队的甭管新兵还是老兵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四百米障碍的跑道上,往往人家全程还没通过,他就能折上一个来回。
更气人的是在靶场上,每个兵的子弹都是有数的,好比今天规定你打200发子弹,你就不能多也不能少。
关键是赵晓晨没有这个配额,在靶场上跟个要饭的一般无二,上这个战友这儿蹭几枪,去那个战友哪儿要两抢,就这么,一天下来,他能打三四百发子弹。
对此,大伙儿都把他当成了瘟神,尤其是几个连长,看见赵晓晨厚着脸皮过来跟着参训的时候,生怕肖峰看见了会误会,恨不得立刻改变训练科目。
但有一条,三连的训练赵晓晨从没去参加过,有一天司务长老齐就问他:“那三连练得最猛,你不跟着三连混,跟着那帮鱼腩瞎晃悠什么。”
老齐是个地道的东北人,所以说话的时候满嘴的大碴子味儿。
赵晓晨小脖子一梗梗,冷哼着答道:“哼,不蒸馒头,咱争口气!”
就这么一晃,小半年的功夫就过去了,来到了六月份入夏的季节。
老虎团为响应军区号召,自发组织了一场红蓝军对抗演习,一共九个连队全员加入。
三连扮演蓝军,其他连队不要脸地扮演红军,说白了就是要对三连群起而攻之。
这次演习,团长和政委高度重视,下令道:“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追求实战效果!”
嚯,这家伙,整个团都炸开了锅,而几个连长坐到一起又开了一次座谈会,一直认为,这次是把肖峰拉下神坛的绝佳时机。
便连夜给各班排长布置战前训练任务,务必要在这次演习中把三连给拿下。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赵晓晨,是一宿没睡,他骨子里流淌着的那份热血终于又万物复苏般蠢蠢欲动起来。
没错,他将要兑现他自己当着所有新兵连战友的面吹下的那个牛逼,就是要狠狠地打肖峰的脸!
第二天的上午,赵晓晨忐忑不安地在宿舍里来回的踱步,焦急的等待着司务长老齐的消息。
为了能顺利的参加这次演习,他不惜下了血本在采购的时候给老齐买了两盒芙蓉王,拜托他去跟政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自己也参加演习,实在不行的话,给红军送个给养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不多时,老齐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进屋就叼起一颗烟,猛吸了两口,脸色难看至极;“唉,你齐哥事儿没给你办明白,都没到政委那一关,在一营长那就把你的申请给直接驳回了。”
“不是,凭他妈什么呀!”赵晓晨一听顿时就急眼了,一手掐腰一手指向门外嚷嚷起来:“我直接去找政委,问个清楚,小爷我招他还是惹他了!”
老齐赶紧起身拽住作势要冲出宿舍的赵晓晨:“你可拉倒吧,别作妖了行不?那政委亲自放的话,说这次演习除你之外全团……”
说到此处,老齐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巴。
但他赵晓晨却听明白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把甩开老齐的手,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与此同时,关政委和团长黎树森正在会议室里向师部的参谋长蒋耀波汇报这次演习的准备工作。
“蒋参谋,您看看,这是咱们这次演习的财务预算清单,我和树森那可是下了血本了啊!”说着关政委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交到蒋耀波的身上,一副肉疼的表情。
团长黎树森那张嘴也没闲着,赶紧添油加醋地说道:“那可不是么,手底下三个营长带头扑在演习上,加班加点儿的折腾啊,到时候你可得跟师部的首长言语一声,给我们团立个标兵什么的啊。”
蒋耀波接过文件大致扫了一眼,点头笑道:“那还用说吗,师部首长一定会满意你们这次认真的态度。”
接着蒋耀波把文件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表情严肃了起来:“对了,给二位传达一下师部首长的指示,六个字,练为战,不为看,你俩自己把握吧。”
“这你就放心吧,咱老虎团的兵随便拎出来一个,那都是个顶个的能打仗,绝对不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子。”黎树森拍着胸脯向蒋耀波保证道。
说到这,就连关政委也是一脸的自豪:“对,咱老虎团到什么时候也不玩那些嘘的。”
突然,“咣当”地一声爆响,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紧接着就看见赵晓晨踉踉跄跄地跑进会议室里。
连声报告都没喊,便脸红脖子粗的嚷嚷起来:“关政委,我问问你,我凭什么不能参加这次演习?我照别人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
还是别人的鼻孔比我赵晓晨的大!”
还真他妈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着师部蒋参谋的面,关政委“唰”的一下冒了一脑门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