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生的岳父是陆子强,迟子越作为陆子强的心腹,自然心知肚明。
陆子强去了省里,池薇不便立即撤换掉迟子越,迟子越却是心知肚明。如今事关津县,他抢先通风报信了。
“过来哪几位?什么来路?”马文生问道。津县这边报上去的副县级领导,一位是张志良,提名为副县长,分管财税工作;另一位是林佳,提名为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还有就是伍长华,被安排到县人大做副主任。
“过来两个副县长,一位叫邢加森,是招商局副局长,黄应好手下的;另一位是胡士敏,农委副主任,都是李市长的意思,”迟子越淡淡地说道。
马文生立即明白了。李明堂虽然处世的态度像是花花公子,但对政治这一块却不陌生。
他既然想插手到津县来,事先又不和马文生通气。这里面的味儿可就足了。难道真像陈景蕊所想的那样,李明堂拉拢他不成,就想玩掺沙子的招了吗?
第一代开国领导人说要掺沙子,挖墙角,丢砖头。攻其不备,让敌人自乱阵脚,这一些,李明堂出身于官宦世家,他哪里能陌生得了呢。
马文生连声道谢。迟子越也不客套,只是笑笑,“文生,你成熟多了。要是以前,伍长华估计得被你送到大牢里去不可。这世间,只要能掌控局面就成,不要致人于死地。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他自诩为蓝青青的叔叔,和马文生说话也就有了气势。
两个副县长来得很快,下午市委副书记葛斌和组织部长李向阳专程将二人送来,又在全县的干部大会上宣读了对林佳、伍长华、曹登发和张志良的任命。至此,县里的领导班子算是配齐了。
会后葛斌告诉马文生,“要体会市委的苦心,津县这边要稳定局面,狠抓经济发展。还有,省里的友好代表团还要对团员进行培训,你尽快安排好县里的事。”
津县政府领导班子分工结束,马文生便接到省政府外事办的电话,要求他即刻启程赶到省里,接受涉外礼仪培训。此时,距离出访东洋,只剩一周时间了。
马文生赶到省城,踩着最后的节点参加完培训,便和蓝青青联系了。
蓝青青得知他来到了省城,虽然事先已经知晓,可仍是高兴万分。蓝青青在省农商行也分了一套公寓,当晚马文生就在那里休息。
送他过来的司机周才能则在外面找了个宾馆安顿下来。
这一夜自是郎情妾意,情意融融。蓝青青告诉马文生道:“文生,我想要个孩子了。”
马文生听到孩子,心里一跳。是啊,他这个年龄,的确应该有自己的后嗣了。
马文生便抱住蓝青青,“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马文生问道。
蓝青青想了想,答道:“都好。你得想个名字。”
马文生童心顿开,笑道:“我这个姓,取名字容易。男孩就叫马鞭,女孩就叫马耳。”
蓝青青听到这话,讶异地看着马文生,却见到他嘴角含笑,便知道他是一肚子坏了,抡起粉拳道:“你呀,就会胡扯八道。还是县委书记呢。”
蓝青青的拳头似落未落,便被马文生擒在手里,他身体前倾,一边说道:“得在有孩子之前,让我吃饱了。”
蓝青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许久之后,蓝青青气恼地说道:“文生,早知道这样,就该把王茵也叫来。”
马文生听到这话,猛吃一惊,他看着蓝青青,一时间找不到一句话来回答。
蓝青青本来是试探着说的,可见马文生如今呆状,顿时心底明了,一时间她也是心痛如刀割。两颗泪扑扑地落了下来。
俩人便是无法呆下去了。蓝青青不理他,拉起被子就钻了进去,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马文生呆呆地坐了片刻。他这才明白原来纸里包火,却是包不了的。他起身穿上衣服,靠在沙发上,准备躺上一夜。
那边蓝青青忽然拉开被子,问道:“你不打算睡了?”
马文生这才上了床,他钻进被子里,便从后面抱住了蓝青青。他以为蓝青青会反抗挣扎,谁知她一动不动,好半天,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对不起,”马文生说道。
蓝青青回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文生,你和她在前,还是和我在前?”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马文生也不想撒谎,老老实实地答道:“和她在前。”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蓝青青继续问道。
“她,她说只想做我一辈子的情人,”马文生说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刺痛。他亏欠了王茵,难道她真的不想要一个名份吗?
“那你好好待她。以后,以后就让我们俩个来侍候你吧,”蓝青青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马文生用力地吮着她的泪水,可那眼里的泪如同不涸的泉一般,尽了又流,马文生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别。让我静一静。文生,说真的,王茵是个好姑娘。既然这事发生了,就这样吧,”蓝青青说道。
马文生怔怔地看着她,哪里会轻信这样的话呢。
蓝青青见到马文生将信将疑的样子,忽然说道:“男人都是这个德性。有了权有了钱,便喜欢招三惹四,你难道能例外吗?要是别人,我还反对。王茵我瞅着喜欢,就由你去吧。”
马文生见到蓝青青这么一说,自然把一颗悬了的心放了下来。他对蓝青青此时又敬又爱了。
蓝青青看着他,又是一声长叹,“文生,像你这样细心体贴,只怕你以后的风流债还有很多。”
马文生连声说不会,保证不会。
蓝青青轻摇着头道:“我不能保证。但只望着你记得,家里还有我和王茵,你在外面有女人,不要再带回来了。索性让我们眼不见为净吧。”
马文生被她说得一阵汗颜,自觉无法再编下去,只好尴尬地笑着。
蓝青青说久了,也觉得没意思,可是心头的火气,心头的怨气,怎么也摆脱不了。
闹到半夜,俩人都已疲乏,很快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