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笑傲天下六
廮陶,行在中堂。
贾诩快步进入堂中,也不顾王辰还在批阅奏折,只是拜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王辰将笔放下,看向贾诩道:“文和有事直说便是。”
“陛下,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了。臣希望陛下尽快发动全线攻势,将刘备的目光尽可能的集中在前线,或者让刘备暂时无法从前线脱身。”贾诩不愧是王辰所谓的陈平,也不知用了什么计策竟然需要发动全线攻势。
王辰从堂上起来,示意贾诩坐到一边,他亲自满上了一杯茶放到贾诩面前,方才问道:“全线攻势,也就是说咱们所有军队都必须参与到这一场全线攻势之中?”
“正是!”贾诩颔首道:“攻势越猛越好。”
“可是文和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两手劫争如果不顾上全局纵然劫胜了也只是个输啊。如今双方陷入僵局,朕虽然居于主动的位置,但却也敢不贸然发动太大的攻势,免得被敌军钻了漏子才是。”
“陛下,臣自然明白这事儿。只是此事儿便是从大局考虑的。臣定下的计策如今正需要陛下牵制正面的齐军,说不定还会拿到意外的效果。”贾诩向着王辰抱拳拜道:“不出半月,局势必然明朗。”
半月的时间将局势明朗,王辰也有些犹豫。贾诩何人他心中自然是比谁都清楚,毒士这个名字不是白来的。
而且这个计策也非是他贾诩一人定下,中间参与者还有自己手下的军师法正,皇后蔡琰。可以说这样的设计阵容已经是非常的华丽了,敌军想要突破也是极难的。按道理说,自己应该为他们牵制敌军。
“那么,你需要朕牵制敌军多久时间?”
“至少十天。”贾诩道。
“好!”王辰点头:“十天就十天,十天内朕的军队会发动最猛烈的攻击,可以保证昼夜不停。朕绝不会让刘备有丝毫松懈的时间,但是半月之后朕需要看到结果。”
“陛下放心!说不定还要不了半个月呢!”
却说另一面,黄昏,阜城。
侍卫快步入了帐中,向着南宫竹风拜下。
此刻南宫竹风正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作战地图,虽然在原本轨迹中他并未留下自己的姓名,但如今看他这一丝不苟的模样也可以知道此人绝非寻常人物。
有时候历史就像是扑上海滩的浪潮,王侯将相就像是被海浪拍在沙滩上的鱼虾,而我们却只通过这沙滩上的鱼虾来辨别大海中最凶猛的生物,最庞大的生物。
或许有些人终其一生因为没有机遇最终没有在这史书上留下姓名,最终没有成为这沙滩上的一种鱼虾,但是并不否认这人海茫茫之中自有天才埋没,不可否认那涛涛巨浪之下不曾有我们都为见过的凶猛生物。
因为你见到的终究只是死去的文字,而非活着的世界。你见到的终究只是逝去的海浪,而非滔天的汪洋。
一语道不尽的是命,在这历史的车轮被打乱之后,再次活跃纸上的或许并非是我们熟悉的名臣武将,而那些我们曾经熟悉的人或许在新的时间线中将会被埋没,将会变得陌生起来。
一语道得尽的是命,黄沙遮掩不了金子的品质,扭转不了金子的物质,但是他们却能够遮掩住金子的光芒,也能够让人在千百年的时间内无法发现那茫茫沙漠之中的一粒金子。
纵然历史从来,这一粒金子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或许人们还会去寻那黄沙,他们情愿相信熟悉的黄沙,也不愿相信这寻来的金子。
一语道不尽的是人,一语道得尽的也是人。
“何事?”南宫竹风直起身来,看向这侍卫问道。
侍卫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但是口上却并未说这帛书的事情:“启禀将军,左营清点人数,少了三十个弟兄。”
南宫竹风并未说话,先是安静的将这帛书看完之后,面色沉重的将帛书焚烧,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方才向那侍卫问道:“可曾发现去往何处了?”
说罢,他便走到这竹简堆中翻找起来。
“左营将军来报,在城南发现了几具士兵尸体,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左营将军是干什么吃得?若是敌军斥候都摸到了城南来了,是不是本将这中军帐也在敌军的监视之中?”
二人的对话似乎刻意的很大声,也不知是在遮掩些什么。
很快,只见帐帘被掀开,二人快步从帐中出来。
刚刚没走上两部,南宫竹风便向执戟郎中道:“记住,不管谁来寻我,皆说我刚刚服药睡下了,让他明日过来。”
“将军这是要去?”
“城南死了几个弟兄,事关重大,尚且不知是敌军斥候还是我军内部的问题,此番我先去看看,让你推掉别人,也是不想因此走了风声。”
“诺!”
说罢,二人便拔马离去。
只是这天还未彻底暗下来,便见张峰纵马过来。
翻身下马之后,他快步向着帐上走去。
只是还未来得及入帐,这执戟郎中便将他拦住,道:“张副将,将军服药睡下了,若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将军的风寒就没有好点吗?”张峰停下了伸出的手,面上尴尬一笑,看向执戟郎中道。
执戟郎点头道:“还没有,近日医官也再说,让将军注意调养,一定要注意休息。”
“那好!明日我再来吧!”
张峰转身离去,刚刚离开这中军帐的范围,身旁的亲信们便已经围了上来。
“大哥,为何不进去将那厮擒下?陛下不是已经与大哥保证了吗,只要咱们陛下赴宴,那么这南宫竹风必死无疑。”
“废话!”张峰瞪了他一眼,道:“近日南宫竹风染上风寒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就算我不杀他,这风寒恐怕都会要了他的命。慌什么?就让他再痛苦两日,等到陛下的诏书到了之后,咱们再将他接过了便是。”
然而就在众人还苦苦等着帛书的时候,这漳水上游,一艘渔船已经渐行渐远。
南宫竹风正站在船头,远眺那朦胧的阜城灯火,长长叹息。
“终究还是走了!”
“将军!”
“我知道!”南宫竹风惆怅道:“只是可惜不能在陛下身旁守护,不管如何且到了曲梁再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