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大喝,却非是来自庄外,而是来自院内。
只见老大快步出来,向着众人喝道。
“老大,今儿不关你的事儿,乃是这老三自己寻死,你莫要插手!”老四向着老大喝道。
“同是骨肉兄弟,何必相残?”老大怒喝一声,向着人群中的陈老头拱手,道:“父亲,三弟也是您的骨肉啊,何必如此呢?”“骨肉?”陈老头怒喝一声,向着老大喝道:“他只是那个贱人生的小贱种!这是我陈家的家丑,我早就恨不得杀了他母子两了,我已经送了那个贱人去了下面,今儿眼看着
便要送这小贱种下去团聚了,你让我住手?”
“老贼,你再说一遍!”
陈诩怒喝一声,丢弃了这尸体直接扑上了前面的大盾,手上长剑猛然刺出,竟直接穿透了面前的木盾,将其后的人直接捅杀。
他一剑向上撩起,扯开了这盾牌,也撕开了这盾阵,便又冲杀了进去。
“给我杀了这个小贱种!”
陈老头歇斯底里,恨不得自己提着长剑出去将这小贱种碎尸万段。
陈诩并未再这盾阵之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很快便又被众人推到了中心。
“破!”一声暴喝,却见陈诩手上长剑猛然斩下,就像是一到流光一般,将面前的盾牌整齐切开,其中的家兵更是一脸错愕的跪在地上,看着胸膛喷射而出的血液不知所措,最终
倒在了这血泊之中。
“十年修身,百年练气!师父教诲,徒儿不敢忘却!”陈诩面上杀意渐浓,手上不过只是一柄寻常兵器,却打出了昔日王越才能斩出的效果。
凭着这破盾杀人,这一手使剑的功夫已经可以挤入超一流武将之中。
只是,一寸长一寸强,若真是在这阵前斗将的话,只是这一柄长剑只怕却保不得他全胜!
马蹄声与脚步声越发的明显,也不知外面究竟如何了。
“报,外面突然来了一彪官兵,领兵的乃是黄将军,说是奉了太尉钧旨,要取府上陈玄扬!”
一个家兵快速奔入进来,向着陈老头拜道。
“哈哈哈哈…”陈老头大笑起来,凝视陈诩,面上尽是挑衅:“你这贼厮,今儿就算我不杀你,只怕黄将军也饶不得你!”
说罢,便转身向着府外迎去。
“就这般困着,不许他跑了!”老四也是耀武扬威,面上还挂着几分憧憬的笑容,显然是想要在这同乡的太尉面前露露脸,也好混一个好职事吧?
陈诩将手上的长剑插在了地上,长长松了口气,倒要看看今儿谁拿谁?
陈老头很快便迎了出来,只见这周围不下千余士兵正在此处候着,而黄忠一年肃色,正领着将军卫队快速过来。
“黄将军,在下乃是陈家家主…”
还未等他自我介绍,黄忠便打断了他,但见他一手握着一块令牌,一边疾步引着卫队向着府上过去。
“奉太尉命,特来取人!若有阻拦,尽诛!”“黄将军啊,不知这小子究竟犯了什么罪?这个小贱种乃是家中侍女所生,与我陈家并无半点关系,还望黄将军明察啊,便是要诛也诛这小贱种母家全族啊。这母家我也晓
得是哪家,一会便带黄将军去拿人…”说着说着,这陈老头便将腰间的上好玉璧摘下,双手奉给黄忠,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黄忠并未接受,只是冷笑一声,领着人入了这府门。
“让开!让开!”
亲卫们一声声呼喝,使得这周围的家兵们纷纷让开,不敢阻拦。
只是一看到陈诩此刻素衣染血,周围被尸体环绕,下腹还插着一支羽箭的时候,这黄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便呼了旁边陈老头一巴掌,直把他打得不知所以。
便是正准备上来与黄忠献媚的陈老四也急忙止住了脚步,不敢说话。
就这般,在这陈家众目睽睽之下,黄忠领着身后卫队快步越过包围的家兵。
到了这陈诩面前,但见黄忠与卫队纷纷向着陈诩单膝拜下:“末将叩见太尉,此番救驾来迟,还望太尉责罚!”
也不知黄忠是故意的还是因为行伍之人声色本就很大,好似一声咆哮一般,直把这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果然是吓得不轻,陈老头就好似雷霆在心中炸响一般,只觉两耳嗡嗡声不绝,若不是身后家兵扶着,差点便瘫软在地。
而陈老四更是瞳孔急速放大,一脸惊恐不言,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无碍,还不将刺客拿下?”陈诩的音色变得轻描淡写,就好似瞬息之间自己便从一个剑客回归到了位高权重的太尉!
但见黄忠站起身来,将腰间长剑拔出,喝道:“拿下!”
周围的卫队快速上前,将陈诩拱卫在中间,纷纷拔出腰间长剑对准周围的家兵,喝道:“跪下!”
院中变动,号角声响起。
很快,这院外的士兵也纷纷动了起来。
无数步兵快速包围了陈家前门,同时数不尽的士兵仗着兵器涌入进来,在黄总的指挥之下封锁了整个陈家,而这些家兵也纷纷被缴了械带出陈家。
没想到,自己早些时候在鲁阳等候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如今已经因为那个贱人撕破了脸,还不知陈诩会如何对待自己?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心凉,便要上前向陈诩求情。
却见身旁适才还瘫坐的老四连滚带爬,哭声不绝向着陈诩而去:“三哥,三哥饶命啊,三哥!以前是小弟不对,小弟这辈子给三哥做牛做马都行,三哥放过小弟吧…”
看着面前的老四陈诩便来气,而此时陈老头及几位夫人公子都被士兵赶到了近前。陈诩并未回答面前的老四,只是看向陈老头,道:“老贼,没想到吧?我说过,你我父子有名无实,从你杀我母亲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仇人,大仇人!今日,我要用你
的人头来祭奠我母亲,祭奠她二十多年的青春,祭奠她被你这个老淫虫糟蹋后惨不忍睹的二十年!”
“我…我…”陈老头不知该如何说话,他甚至都开不了口去求面前的陈诩。
就在他要下令的时候,身旁的黄忠却在他耳边低声道:“太尉,这可是你生父啊!”“汉升,我恩怨分明!如果仅仅因为如此而放过了他,谁为我母亲做主?难道我母亲因为出身低贱,就活该受这人糟践吗?二十年来,我知道我母亲做梦都恨不得杀了这个
老淫虫!”
说罢,根本没有下令让人处死他,而是将这地上长剑拔起,向其掷去,这剑刃精准无误的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虽然倒下,但却并未彻底死去,仍有意识能够看到自己将面前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处死!
他先处死了大夫人,又命人将老四处死。
然而,他静静只是处死了这二人,并未对其他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下人下手。
他扶起了老大及二夫人,向着老大道:“我本非这种人,这都是人生逼的。兄长与我有恩,婶婶与我也有恩,这陈家交给你们我放心。”
二人不敢应答,只得唯唯诺诺。
陈诩这才走到那将死未死的陈老头面前,一手握着长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和大夫人两个儿子,老二和老四没一个是好东西,今儿我就送你们团聚!”
陈老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面上布满了惊恐与痛苦,最终在陈诩转动的长剑之下渐渐死去。
后世大学问者曾言:陈诩杀父,古今大不孝也!
也因此历史上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世家儒生们在不断描黑王辰的时候,还将这个王辰的大对手陈诩描的更黑!
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大魔王,一个却是连生父都杀的不孝子。
这二人无论在当下取得了多大成就,但是在这历史长河之中却成为了世代辱骂的对象,鲜有人为二人平反。
平反者便是有理也是歪理,便是辩解也是强辩。大学在此,莫有人敢反论。古今大不孝者,陈诩杀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