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县城外,三万大军打着大晋的缓缓停在了这城前。
大门轰然打开,只见魏延领着左右兵马纵马出来,将这大门左右护卫严实方才上前。
“来人可是韦伯顺?”魏延冷叱一声,向着不远处中军众人喝道。
“在下正是韦正,未知将军是何人?”但见一个半百之人身着一袭汉军甲胄,向着魏延拱手抱拳,道。
“在下魏延!王上已经候将军多时了,还请将军将兵马安顿在城南,去府衙一叙!”魏延说罢,便把转马头,向着城中离去。
韦正从魏延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面上多有几分不屑,向着左右低声道:“这魏延甚是骄纵,只待我等一会入城之后,便叫他好受!”
“主公难道真要与大晋为敌吗?”
旁边的一个副将皱眉,显然在他眼中是极其不愿与王辰为敌的。但是韦正却是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向着那副将质问道:“王辰若是做了这凉州之主,他会放过咱们?也不想想,这司隶与并州的大家是如何没落的?只等我在陇县取得胜
利,诸军必然四起助我。”
“主公所言甚是!”副将抱拳道。
“一会进城之后,直奔府衙!”
“诺!”赶马向着城门而却,韦正春风得意,心中也暗忖:‘如今王辰如日中天,若是叫这天下人晓得我击败了王辰,这凉州还不是我韦正一句话的事情?只可惜这王辰聪明一世糊
涂一时,竟然放我大军入城?’
入了城中,这里已经见不得魏延的身影,街道上也没有一个晋军,唯有这守门处有几十人罢了。
一切都十分正常。
披着这黄昏的日光,大军缓缓入城。
眼见这大部都已经入城了,而这前方的府衙就在眼前,韦正更是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止步!”
几个士兵纵马过来,手上拿着王辰的令牌。
“传我王命,只许诸将入府衙拜见,尔等士卒尽数留在此间,不可有何调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打断韦正的计划,只见他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当即便是一声喝杀声,前锋骑兵快速开动起来,将这阻路的众人斩杀。
“嗖!”
几乎是在这异动的同时,只闻一声锐响贯彻长空,紧接着又是无数声鸣镝响起。
只是这开弓没有回头箭,左右的士兵已经呼啸着向着前方杀去,纵然鸣镝清脆无比,但也难以触动众人。
“杀”
但闻喊杀声四起,只见这府衙前的街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五叔晋军,而这最前沿更是插满了拒马桩,骑兵根本进不得分毫。
而这左右两边的房顶上,数不尽的晋军士兵弯弓搭箭,死死锁定了街道之中的叛军。
街道两旁的大街小巷之中也涌出了无数手持枪盾的晋军,将这路口死死封锁了起来,不让这长街的敌军又丝毫跨越的可能。
双方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冲动,便是韦正也止住了身后的骑兵。
“孤之诏命,尔等可是未曾听得?”
但见拒马桩的尽头,一个人策马位于一众枪盾兵之中,向着此处喝道。
同时,这房顶上的士兵们也纷纷传话起来:“我主诏令,尔等未曾听说?”
韦正此时面如死灰,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在王辰的意料之中。
这是一场没有悬殊的战斗,只要自己敢轻举妄动,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尔等心中无孤之威,那么今日孤便叫这凉州好好颤抖颤抖,便用你们的鲜血和人头,来竖孤之威!但,孤想来宅心仁厚,给尔等一个机会,此刻从军队中离开的,不
予追究!”
说罢,这守卫在大街小巷的晋军突然让出一条生路,只是面前却没有任何人有所动作。
王辰倒也不着急,只是候着。
他将目光看向韦正,喝道:“逆贼,尔何故降而复叛?”
“某心中只有大汉,如何容得下你这逆贼?”韦正暴喝一声,虽然心中并非如此所想,但人总喜欢将自己置于更高的道德位置上。
王辰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候着。
韦正也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的额上渗出了数不尽的冷汗。
“诸军,如今路便在脚下,不要做出任何错误的选择。晋王说一是一,说不追究便不会再追究诸位!”
一声大喝从这府衙的房顶传来,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韦端在这楼顶向着众人呼喝,他一脸焦急生怕王辰会在此时挥下大手,使得这三万冤魂蒙冤。
而他的出现对于韦正而言是极大的打击,虽然自己统策着这一支军队,但实际上韦端在这军中也是威信十足。
果然,一个士兵从这让出的生路离去,紧接着,便是两个、三个,无数的人败在了晋军无形的威势之下。
很快,这三万人便去了一半,还剩下一万几千人的模样。
“哈哈哈哈.”看到这般情形,韦正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般的疯狂:“万余敢死之士,足够报效家国了!诸位兄弟,且随我上前取王辰人头!”
王辰冷目中杀意十足,看向前方呼啸杀来的敌军,大手猛然麾下。
一时间左右房上箭矢齐下,而这大街小巷处守卫的军队也纷纷厮杀出来,用枪盾阵直接便将敌军切成了无数小短。
王辰拔马回到中军,而此时韦正的大军已经厮杀过来,无数的骑士撞在了这拒马桩上,鲜血飞溅,碎尸横陈。
在这敌军去势一阻之后,士兵们结着枪盾阵厮杀了上去,向着骑兵发动了反冲锋。
此刻,韦正大军守卫不得相连,想要应付这精锐的晋军也变得极为乏力,根本不足以抵挡晋军的屠杀。
懦弱的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向着晋军投降,但是屠刀依旧未曾放过他们。勇士们拼尽最后一口气想要与晋军同归于尽,最终还是归于尘土。
厮杀不绝,时间却渐渐离去。
天黑了下来,众人只能依靠这周围的火光照亮世界,凭借这些在这长街之上厮杀。
尸首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晋军并未放过任何人,任何还活着的人。
他们遵照王辰的旨意,但有反抗者屠军!
韦正被夹着抬到了王辰的面前,此刻的他已经精力疲惫,便是紧握长剑的大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杀!”
王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把转马头离去。
而后传来喝骂声与诅咒的声音,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哗嚓,然后再无了声息。‘今日,我要用万人的性命铸就一座震慑凉州的京观,叫这些人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