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寒冬渐去,冰雪开始融化。然越是融雪,洛城的深夜就越是寒冷。
霍云和周据坐着马车出城,一个时辰后,他们的马车停在南山书院门口。
白天先下马车去敲门。
开门的竟是王疑。
周据先下马车,扶着霍云下马,看王疑出来相迎。
“王爷,你果然来了。”王疑忙行礼。
“山长猜到本王要来?”
“是父亲,父亲说,王爷会来。”王疑道。
“老相公总是料事如神。”周据淡淡的道。
王疑叹了口气:“父亲的身体已一日不如一日,二皇子心善,还请来太医为父亲看过,太医今天看过后,说父亲只怕撑不过今晚。”
“……”
霍云和周据都非常的震惊,他已经病这么重了吗?
“我本来就想请王爷来的,谁知父亲说,王爷今天一定会不请自来。刚才他醒来一会儿,又说王爷应该快到了,命我到门口来迎王爷。”王疑道。
“……”霍云和周据皆想,这老头莫不是神仙,料事如神。
“王爷,请吧!”王疑引他们入内。
一入内,王辟亦出来,看到周据和霍云,忙见礼说:“父亲又问起王爷来了没,我忙出来看,王爷快请吧!”
霍云和周据进去。
王良的确病的很重,他枯瘦如柴,面色腊黄,虚弱不堪。他们进去时,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而他像个歪在榻上,气息十分微弱。
这样的一个老头,若不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谁也不会相信他是谋局人。
“父亲,睿王来了。”王疑的走到床榻边,对王良道。
王良仿佛在昏睡着,听到王疑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王爷和霍云。
“王爷,你来了。”
周据和霍云走到了床榻边,他道:“老相公不是猜到本王会来吗?”
“呵呵呵……”他干笑了两声,对王疑和王辟说,“你们二人出去,我跟王爷说几句话。”
王疑和王辟领着屋内的药童出去。
霍云犹豫要不要出去,王良道:“云儿留下吧!”
周据心情很复杂,床榻上的老人,已经油尽灯枯,即便是如此,他所谋之事,仍将洛城搅的天翻地覆。
“王爷请坐。”
周据坐下,和老人四目相对。
“王爷,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才对?”王良道。
“本王唯一的疑问,就是为什么?”周据道。
“老夫唯一不能回答你的,就是为什么?不过老夫低估了王爷。王爷的胸襟,远超老夫原先所设想。”王良道。
“……”周据来可不是听王良恭唯的。
“老相公知道本王要来,想来你肯定也有话给本王说。”周据问,
“是,老夫有话问王爷,老祖宗去时,可有留什么东西给王爷?”王良问。
霍云听着心里微惊,心想这老头当真神机妙算啊!
“没有。”
王良听了笑了一下:“老祖宗精明一世,只在这件事上,她糊涂了,没想到她会糊涂到底。”
“老相公何意?”
“王爷,老夫今天等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先帝去逝之前留有遗旨,那封遗旨还是由老夫执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