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姿小姐,这些尸首如何处置?”
独孤容姿挑开了车帘,面色并未有何异样,“丢下山崖。”
车马马上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停放车马的位置,来来去去的人非常多,也并未引起侧目。
“小姐!”
早便等候多时的婉贞和杏贞已然迫不及待的上了车,下一刻却是惊叫。
独孤容姿示意她俩人住口,“这仅是我时而救得的路人罢了,不必惊惶,命令你俩人的话可是带给了洛氏?”
杏贞吓得有些哆嗦,重重点点头,却不敢再看里边的俩男人。
倘若被人发现小姐的车马里有俩外男……那岂非比让方才那小人偷了耳铛还要严重?!
婉贞已然镇定下,忙道:“已然讲了,洛姨娘说倘若身子不适就让您先回去,不必强撑着。”
独孤容姿点点头,对着车帘道:“展参将,走罢,尽快下山。”
这时的驼峰山脚,一身银色玉袍的姬无赢面色阴沉,他理了理袖口,上边的隐绣花纹极精美。
他的声响极冷,“史兄……你史家所派的精良人手即是如此无用?!”
史穆江一脸不敢相信,对着来报消息的人黑着脸骂道:“滚!”
姬无赢一哼,“看起来我这大哥还是不愿认命……既如此那也不必顾及啥了,来人!”
一队御林军纷纷向前,“属下在!”
“太子姬无凌有负圣恩、妄图谋逆!本皇子今日领命亲身捉拿,这甘露寺的下山之路给本皇子封起来!另外一队人马进寺搜查!”
“是!属下领命!”
山林掩映间,独孤容姿的车马疾驰着下山,却在山足下被一大堆的车马堵住了去道。
“容姿小姐!前边有小兵拦路!”
独孤容姿心中一紧。
这么快?
“展参将,去看看。”
片刻后展旌便回来了,他隔着车帘道:“容姿小姐,前边在搜查……搜捕逆臣前太子姬无凌。”
独孤容姿讽笑,望向了还未醒来的姬无凌。
果真,他是预料到了一切,他今日必死。
逆贼?
前太子?连罪证也找到了?竟然已是定了罪?
这倒是当真天家冷血……
夏真轩两眸通红,尽然没了往常得清俊飘逸,他盯紧了独孤容姿,生怕她下一刻就会贪生怕死交出姬无凌……
独孤容姿笑了笑,“彼时也不可以回首了,继续前行罢。”
这时回首即是不打自招。
独孤容姿蹙起了眉心,这情形该如何?
“你可以交出他自保。”
夏真轩凉凉地盯着独孤容姿。
独孤容姿一声轻笑,“我交出他之前……怕是你就会恨不得毒死我,你医术过人,未必不可以下手毒死人。”
夏真轩垂下了头,“独孤二小姐,是夏某唐突了……仅是,夏某不管独孤二小姐为何出手相助于他,不管是为什么……夏某只求独孤二小姐救他出去,夏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夏某定当万死不辞报答独孤二小姐。”
俩丫头总算是懂了。
小姐随手救下的路人,是当今太子!
不!是个犯了大错已然被废……乃至彼时还是被通缉的嫌犯!
“小姐!您倘若被发现,可就惹了大麻烦!”
独孤容姿微微摇头,“无妨。”
夏真轩明眸不动,死死地护住了怀中的姬无凌,“太子的身份可以死,他不可以死!”
独孤容姿盯着夏真轩失控的样子,又想到了姬无凌以那物换取自己对夏真轩的庇护,仿如同懂了什么……
原来如此。
她居然是浅笑了起,“我不会交出你们。”她对着车帘坚决道:“走!”
而彼时,姬无赢坐于马上,亲身守在路旁,略过那些许车马内大家毓秀们若有若无扫来的目光,他眉心紧蹙。
今日定要把自个的这个碍手碍脚的大哥除掉!
最好,自己还可以早一步得到他掌中的那件东西!
这亦是自个更进一步的契机!
“凭什么要搜车马?!本夫人这么经年来还未遇到过人敢搜本夫人的车马!”
一声高呼从一辆黑色车马中传出。
姬无赢不悦地珉唇看了过去。
原是贺御史府上的车马。
车中当然贺夫人了。
他打马向前,并未下马,朗声道:“夫人,多有开罪,仅是今日本皇子奉了父皇之名要搜查嫌犯,还望夫人配合。”
贺夫人一哼,“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直,窝藏嫌犯如此的事……殿下还是不要胡乱言语!这屎盆子不要乱扣!”
贺夫人一直同权贵不对付,说起话来更为没了方寸。
姬无赢笑纹仍是温儒,“夫人见谅,仅是车马必须要搜,倘若夫人心中不爽快……大可以令贺御史上折子参本王爷一本。”
说着他不顾贺夫人铁青的面色,沉音道:“搜!”
小兵只踟蹰了片刻,便掀开了车帘,里边唯有恼羞成怒的贺夫人并俩一脸惊惧的丫头。
“多有开罪,放行!”
姬无赢拱手一礼。
后边跟着的车马慢慢向前,赶车的展旌表面上镇定自若,掌中却死死攥住了马缰。
太子被废,还判了谋逆……
这被查出来的话是不是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