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护妾狂魔南宫喆
"放肆!"还没等对方说完,吴珏便勃然大怒:"一个侍妾,也敢妄称娘娘!你这趋炎附势的奴婢如此不守规矩!就该乱棍打死!"
婢女被他这劈头盖脸的怒吼,吓得立刻就跪了:"吴大人息怒!咱们当奴婢的,当然是太子殿下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
听完这句话,吴珏只感到更加恼火,一拍桌子呵斥道:"好你个嘴硬的贱婢,还敢拿太子来压老夫!"
"奴婢不敢!"婢女吓得瑟瑟发抖。
吴夫人冷眼旁观。这群下人们惯会拜高踩低,趋炎附势。让丈夫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也是好的。
"爹,您息怒!她说的也没错,您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吴悠然却看不下去了,起身劝慰父亲。随即,又对趴在地上的婢女说了句:"你快走吧。"
"多谢娘娘。"婢女诚惶诚恐的说完,便起身开溜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吴珏气的浑身发抖,最后满腔怒火,只能对着自己的女儿发泄了。"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他便跨出门槛,拂袖而去。
走到东西苑交界处的池塘边时,吴珏对着西苑的方向啐了一口。大声说了句:"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一个被人丢掉的破鞋,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简直可笑之至!"说完,又大步走出太子府。
南宫喆一下朝,半分钟也没耽搁,便奔出了宫门。自从丞相回朝,分担了一大半政事,他便自由轻松的多了。
回到太子府西苑,他在花园鲤鱼池旁看到了唐宛如的倩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要蒙住她的眼睛,她却适时的转过脸来,他只好嬉皮笑脸的作罢,老老实实坐在她身边。
"这么冷的天,干嘛坐在外面吹冷风啊?"他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
"妾身不怕冷。倒是殿下,手这么凉。"宛如反过来将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掌中,这个举动,瞬间暖了南宫喆的心。
"急着赶回来见你,便一路快马加鞭的。"
"殿下不必如此,宛如又不会凭空消失了的。"
南宫喆将她拥入怀里,望着水面两人的倒影,嘴角泛起甜蜜的弧度:"可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
没多久,婢女玉林的声音响在两人身后:"夫人,浴池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宛如回道:"殿下,我陪你去沐浴吧。"
"等一下。什么夫人?本宫不是说过,要叫娘娘的吗?"南宫喆回过头来,皱眉质问道。
玉林垂着头,不敢言语。
宛如拉了拉南宫喆的衣袖,解释道:"殿下不要为难她,是妾身要她改口的。"
"为什么呀?"他不解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是夫人更好听一些。"她淡淡的回应道。
南宫喆对她的解释很不以为然。"宛如,我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在这个府里,不比任何人的地位低,你就是我的妻子。"
"妾身心里明白就够了。一个称呼而已,不打紧的。"她浅笑着说道,眼眸中却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
心事重重的洗完了澡,趁宛如化妆之际,南宫喆喊住方才的婢女:"玉林,过来。"
"太子殿下。"
"娘娘今日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让你们改口?"这件事,是他无法凭一两句话就轻易释怀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让下人叫宛如娘娘时,她明明是很开心的。
玉林憋在当下,依旧不敢言语。
他等了半天,终于失去了耐性:"说话呀!"
南宫喆来到东苑时,太子妃正坐在梳妆前旁梳头发。
从铜镜中看到他的身影,她有些吃惊,随即,便赶紧起身相迎:"殿下,您怎么来了?"
南宫喆一进屋,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双眼冷冷的盯着吴悠然:"这话说的真新鲜。这里也是太子府,我来不得吗?"
吴悠然有些错愕,但很快又恢复来平静:"不是,殿下还没用晚膳吧,臣妾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南宫喆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问了句:"你爹今日来过?"
"是。"吴悠然隐约猜出他的来意。
南宫喆赫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太子妃,语气咄咄逼人的说道:"你爹的为人,我不想评价,他毕竟是我的岳丈。他平日里对你呼呼喝喝,我权当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过于严厉,也就不想跟他一边见识了!可他要是登鼻子上脸,以为还能欺负到宛如头上,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说到最后,他眼睛里几乎迸出愤怒的火焰。
吴悠然仰视着他,愕然的回应:"殿下这是何意?我爹……如何能欺负到宛如?我不明白啊。"
南宫喆冷笑道:"你不明白?今日宛如出于好意给你送菜,你爹是如何为难婢女,又是如何出言奚落宛如的,以为能瞒得了我吗?连破鞋这种话竟也说得出口,亏他还是个读书人!"
听完这番话,悠然心里大惊。父亲的品性,她是很了解的。想必是出门时,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让别人听了去。
想到这里,她起身朝太子跪了下去:"臣妾替我爹,向宛如和殿下赔不是。殿下息怒,莫要责怪我爹。"
南宫喆将脸转向一边,不屑的讽刺道:"你还替他求情?你以为,他是在维护你吗?他只不过,是在做他的国丈梦!"
屋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半晌,吴悠然凄苦无奈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臣妾从来不敢奢求别人的维护。臣妾只有身为子女的无奈。"
南宫喆望向她,看到她强忍着泪意的脸,无奈而又倔强。不知何时起,他觉得她好像有些变了。但具体哪里变了,他又描述不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若再有下次,我便不会轻饶了他。"
"多谢殿下开恩。"吴悠然盈盈拜下,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卑微,只有满满的无可奈何。
跨出门槛,走出院子,南宫喆脑子里冷不丁的又回响起她方才的那句话--"臣妾从来不敢奢求别人的维护。臣妾只有身为子女的无奈。"
转过身,望向屋里,发现她竟然依旧跪在原地。
一股奇怪的冲动,驱使他走回屋子,弯腰想要去扶她:"你起来吧。"
可她却自己撑着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