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灯光明亮的书房里,唐尧倚窗而立,俯瞰着S市的万家灯火,问得随意而淡然,“带了多少人?”
“吩咐备了二十艘游艇。”赵然回答,“我们船上有被买通的人,消息传得很快。”
“恩。”唐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到书房的门口带上了门。这里是五星级酒店的高级总统套房,但是隔音效果他并不太相信,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不想让在卧室里的秦欢颜听到。
“通知船上的人,明天早上之前找到叛徒,泄露的消息到此为止。”唐尧快速地命令,幽邃的眸中闪过明显的寒光:史蒂夫知道这么多也够了!
接下来,才是他真正出手了。
“你去支会一下政~府的人,把船的大致方位说一说,尽量把警方的人扯进来。另外……”唐尧顿了顿,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史蒂夫的人到达之前,我要去那条船上。”
他承诺过他会杀了史蒂夫,他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是用他喜欢的方式。
“带着秦小姐一起?”赵然了然地点点头,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他知道秦欢颜这几天情绪不好,也知道刘子凯死后,她一直想要找史蒂夫的人报仇。
“不必了。”唐尧摆了摆手,说得云淡风轻,“枪林弹雨的,她去不合适。”
可以预见的危险,被他一语带过。
“……好!”赵然点点头,正要下去安排,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地驻了足,“唐少,我不明白!”
“恩?”唐尧挑眉。
“那船上装的是真货,这样的安排……”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了一遍,总觉得这个计划不妥,“就算是杀了史蒂夫,我们自己……恐怕也难全身而退啊!”
这种事情,找警方介入总是不太好。
闲倚在窗口的身影转过来,淡淡地扬唇笑了,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和决绝,一字一句地回应:“我本来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
唐尧再回房间的时候,秦欢颜依旧在睡。
她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整晚整晚的做噩梦。唐尧进去时,她整个人蜷缩在大床的一角,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她的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眉头皱得紧紧的。
唐尧轻轻地坐shang床沿,脱了鞋躺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揽她,想要搂她入怀。
他一碰,她便醒了。
“唐尧……”入目便是他的俊脸,秦欢颜眼底的警惕瞬间消散,她揉了揉睡得有些迷蒙的双眼,调整了个姿势看向他,“你刚刚去哪儿了?”
“公司有点事,我和赵然在书房里谈。”唐尧一语带过,面色淡然。
“哦。”秦欢颜应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询问,“史蒂夫被抓了吗?”
她知道这几天S市风声鹤唳,地方势力和警方双方对峙。她每天都希望地方势力输掉,希望史蒂夫被抓,被枪毙,或者希望他在火拼中死掉……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想要靠警方的力量扳倒史蒂夫很难!
“还没有。”唐尧果然给出了这个答案,他单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感觉到了她的落寞,于是嗓音淡淡地安慰,“不过没关系,他活不长。”
卧室里很安静,静谧的夜中,只有一盏橘色的小壁灯亮着。
唐尧和秦欢颜都没说话,但是从彼此均匀冷静的呼吸中,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良久以后,唐尧想伸手关灯,可手伸到一半还是停住了,突然打破沉默开口:“欢颜……”
“什么?”
“过了这阵子,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想结束这段压抑的时光,他想给她名正言顺的、最好的。
秦欢颜没有说话,她因为唐尧的话而不由一怔。她这些天一直没有想结婚的事情,甚至觉得在这种时刻考虑他们的感情是一种罪恶!但是听唐尧说出来,她突然发现这是一种向往至极的奢侈——
‘过了这阵子’,她是多么迫不及待从这样的日子里走出来!
‘我们结婚好不好?’,她是多么喜欢就此安定下来,他们相伴走过接下来的人生!
秦欢颜吸了吸鼻子,莫名地心酸想哭。
唐尧却因为她这长时的沉默有些心凉,紧张和期待都一点点沉了下来,他只能无声地拥紧了她把话题搁置,想要叹一句“睡吧”,她却在此时开了口——
“唐尧,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买戒指?”她的声音很低很小,从他的胸口传过来,暖暖的软软的,像是自己的心跳,“上次的被我爸爸丢掉了,我们得去买新的。”
唐尧被她说得一愣。
“你没钱买戒指了吗?”秦欢颜戳了戳他的胸口,才令他倏地回了神。
喜悦和释然瞬间席卷而来,唐尧不由失笑出声,忍不住俯身去吻她的红唇:“我让南非那边再订做一枚送过来。”
好几天都没有这般亲近过,一个渐渐加深的吻,终于让两人的压抑完全释放。
没有人再去关墙上的灯,没有人再有睡觉的心情,唐尧俯身压上她加深着索吻,手掌抚着她腰间细腻的皮肤,然后推高她睡裙的裙摆,忍不住把手探了进去……
秦欢颜嘤咛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升了温。
两人身上的衣物都被尽数除去,唐尧肩膀上的那根绷带变得尤为明显。唐尧俯身试图去掰她的腿,秦欢颜却担忧地抵住他的胸膛:“你的伤……”
“不碍事。”他清浅一笑,温柔而强势地拿开她的手,整个人覆上去,“可以么?”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唐尧微笑,俯身吻上她的红唇,开始了整场的缠绵。
他很高兴,因为他听到了尘埃落定的声音……
一切都在这一夜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秦欢颜翌日睡到了很晚,直到整个房间沐浴在阳光下,她才迷蒙地睁眼,支撑着自己酸软的身体起身。手臂上、胸口上、腿上……那些红红紫紫的半点,丝毫不掩饰昨晚上的痴缠。
她揉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才穿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