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大厦中,那个小正太做出的“杀”的姿势,她的心中就泛上层层凉意。
“等等!”桑青夏展开双手,坚决地挡在容嬷嬷面前,止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吗?”容嬷嬷挑眉,冷冷的扫了桑青夏一眼,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和冷静,上下打量了桑青夏一圈,反倒是先发制人,“我很忙,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不要这么有失礼仪地挡在我面前。”
哪有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会这样不顾仪态地挡在别人面前,维持着一个“大”字型的站姿?真是不懂规矩的小丫头,也怪不得Ashley不喜欢她了!
她皱了皱眉头,睥睨了桑青夏一眼:虽然她不想同Ashley那样针对她害她,但是这种野蛮泼辣的行为,她也是看不过去的!
“有失礼仪?”桑青夏冷哼,目光正好捕捉到容嬷嬷眼中的不屑,心中的怒火燃得更甚——丫的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有失礼仪吧?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尊老爱幼。”她淡淡地开口,踱步靠近容嬷嬷,在她茫然之际,继续补充,“但是也有一句古话,用来形容某些人的,叫为老不尊!”
“什么意思?”容嬷嬷愣了愣,她的母语是英语,对于中文也处在简单的沟通交流阶段,桑青夏这么说,她显然一点也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值得我尊老爱幼!”微微一笑,桑青夏回答得也很直接,冷冷地丢出一句话,在容嬷嬷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扬手,一巴掌狠狠地闪在她的脸上。
“啊!”容嬷嬷尖叫一声,当下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手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脸上清晰地印出五道红印。她气得哆嗦,手指指着桑青夏,连指尖有微微有些发抖,“你凭什么打人啊?”
真是没教养!
“在心里骂我没教养是不是?”桑青夏冷哼,拍了拍手,潇洒地站在她跟前,从她那种小肚鸡肠的表情中,就推断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向不喜欢对动手打人,但是这次,遇到这种人,真的是不能用别的方法解决了。
人善被人欺啊!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桑青夏强悍地开口,打断她的话,直接将主动权抢到了自己手中,“我是不是你未来的女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人,都不是随便好欺负的!”
容嬷嬷皱了皱眉头,安静下来,看着桑青夏,若有所思,或者说,已经完全震惊了。
“早上的我很好说话是不是?和现在判若两人是不是?”她抿唇轻笑,俯瞰着地上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桑青夏,就是喜欢先礼后兵,我对你们所有人都很客气,但是你们呢?想要害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伎俩吧?”
“我没有想要害你……”容嬷嬷沉默了半响,才终于嘟哝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她没有想要害桑青夏,她只是看不惯桑青夏无权无势,就能成为Hale的妻子!这不公平,两人的层次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为Ashley办事,也只不过是想让桑青夏知难而退,知道跟着凤南析,有的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没有想要害我?你非得要看到我的身体才觉得是害我对不对?”桑青夏哂笑,负气地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你们城堡中的人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各个视我为眼中钉?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我从没有想过主动去害你们,也请你们……按照良做事!”
哼,她不害别人,却还是躺着中枪,冤不冤?
“我……”
“你放心!”桑青夏打断她的话,最后加上了一句,“等到我办完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们天天废尽脑子想着怎么对付我,我自己也会走!”
说完,直接转身,迅速地离开了这里,朝着自己的房间奔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容嬷嬷一脸呆愣,直到良久以后,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手指依旧覆盖在自己那张红红的脸蛋上,看着桑青夏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宝宝还好吗?”房间中,桑青夏一只手拽着床单,一只手抓着电话,可怜兮兮地问电话那头的雪梨。
只有在这个房间中,她才褪去了一身的强悍,将自己的满腹委屈和难受释放出来,恢复了本来的那种小女人姿态。
在这个明争暗斗的城堡中活着,在这个没有一块土地是安全的Y国活着,她真的好难受。
她好想回去……很好啊,小家伙睡着了!”雪梨应声,手上捏了捏宝宝肉嘟嘟的小脸蛋,然后起身到阳台上继续打电话,“怎么听你的声音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雪梨……”雪梨一问,桑青夏的声音不由的一阵哽咽,深吸了一口气,才惨兮兮地朝着对面开口,“我好想回来。”
她好想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不用再在异国漂泊了。
“那就回来啊!”雪梨嗤笑,听着桑青夏浓重的鼻音,不禁在电话中挪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自己不会买飞机票吗?”
雪梨也理解桑青夏的心情:母子天涯相隔,她想孩子想要来,也是正常的。
“我……”桑青夏为难地哽住,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有将这边皇室的人怎么待她的事情说出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抱怨真的毫无意义!
顿了顿,桑青夏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呼吸完全调整了过来,然后才幽幽地朝着雪梨解释:“我还要等冬葵的仇报了才能回来……我想让冬葵走得安心一点。”
她要在凤南析身边,不管如何软磨硬泡,都要让他将当初的那份“交易”持续下去,对付Ben,让冬葵瞑目……
“报仇?”雪梨的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捻着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理解,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缓缓地开口,“青夏,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报仇的限度在哪里?我觉得让Ben损失那么多钱,让他在普罗旺斯败成那样,已经很残忍了……”
她虽然现在不在Ben边上,也能想象到Ben将来几年所要过的那种焦头烂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