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寂寞的秋天。
没有人陪一个人醉,
只有我,独自漫步!
闭上双眼,你就在身边。
朝朝夕夕,月月年年,至死不渝!
站在这麦田的中央,守望着无期的自己的幸福,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遥望着那天际边的一朵云呢?随风飘远!
是否记得在这样的天空下,曾经的我们的憧憬和愿望?也是否也像我一般,在跌跌撞撞后遗忘了太多的理想?尽散在烟雨红尘!
沁人的麦香,恍惚是梦中的场景,那一片斑斓的寂寞与静谧。更像一幅被时光打磨的水墨。定格岁月的深处。宁静而淡薄。
斯水之畔,与彼曾伫。一个人的湖边。
孤独,这个世界喧闹的只剩下孤独。
除了忧伤,我还剩下什么?睡不着的湖。醒不了的梦!
这样的光景,遥远而平淡,百转千折,心有惆怅。
很想走的更远。
心,却始终只有一个。
……
漫步在湖边,遥望着前方一望无际、刚刚长出新芽的麦田。
江思甜的心中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在自己房间内等待林牧“答案”的情景。
原本以为历经磨难、阅历艰险,等待着自己和林牧的是一个圆满美好的结局。
可最终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如何都猜不透、想不清的下场。
——林牧的“答案”已经完全否定了自己所有人付出的爱。
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她江思甜。
继而冷漠无情地离去,扔下呆若木鸡、无所适从的自己。
但这一次,江思甜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寻死觅活了。
因为已经完全想清楚。
这事件,也许任何事情都可以去追求。
却唯独,感情这种事难以强求。
不管你怎样去讨好也讨好不来。
不管你是不是用生命去喜欢,也无济于事。
所以,江思甜离开了。
独自一人来到北欧,一个人游历曾经梦想着和林牧结婚蜜月的各个国家。
然而。
就算心意是想借助这次旅行来荡涤内心深处对林牧的爱意,却发觉不管走到哪里,看到什么,心中第一个想的人依然是他。
终究是——百转千回,很想走的更远。
心,却始终只有一个。
……
可是,那又怎样?
该放下的终于是应该放下的。
哪怕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江思甜也不会去委曲求全。
她要的。
也只有一颗真正属于自己的心。
……
继续在这碧空如洗,清澈泛蓝的湖边游荡。
暮色黄昏,心际飘远。
……
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地球另一端的华夏应该是晚上了,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应该不是知道自己这次旅行的父母。
所以江思甜不想去接,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想。
在自己能够完全放下心中对林牧的依恋之前,江思甜拒绝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那该死的手机好像也和她作起对来,响过一遍不接,又拼命的响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看风景的心情完全被打扰的一点都不剩,江思甜叹了口气,无奈地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和她猜想的一样,果然是特行小组成员打给自己的。
按了接听键,立即传来张凡急促焦虑的声音
“真男人,你在哪?”
江思甜极其冷漠地问了一声。
“什么事。”
“真男人,老杨那家伙不见了。”电话中传来张凡急促的声音。
哼。
江思甜心中冷哼一声,暗自想道。
——不见就不见了,我这不也是不见了吗?
“然后呢?”江思甜说话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
“我联系了老大,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根本找不到人。”
“所以呢?”已经第三次说话,所说的字也没超过三个字。
“我和恶魔他们都担心老大和老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什……”
江思甜只听到“出了什么事”这里,就突然惊叫了一声,那颗原本已经稍稍沉寂的心又突然泛起涟漪。
林牧出事了?
但很快,江思甜又开始变得异常“清醒”,只突出了一个“什”字就戛然而止。
林牧就算真的出事了,那现在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同事?
战友?
可这些关系,张凡史文他们都是。
却为什么要自己这样担心害怕。
这样真的不行。
在没有完全放下这一切的时候,江思甜知道自己不能再和林牧产生任何上交集。
不然的话,在这次旅行中稍微平静的心必定会全线崩塌。
“真男人,你到底在听没听?
你现在在哪?”
听着电话中张凡焦虑急促的声音,江思甜终于狠下心来,毅然决然地说道。
“与我无关!”
说罢,不等张凡回复直接按了挂断键,并且关机。
……
京城华英大学校。
从angle杨住处返回的季清平与季林乔父女俩正站在门口交谈。
“乔乔,你确定今晚不和我去酒店住吗?”
季林乔点了点头,说道。
“嗯,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临走之前都需要整理好。”说罢,季林乔又朝着季清平问了一句。
“爸,那些‘东西’您需要多久可以全部解读出来。”
季清平心中了然,想了想说道。
“毫无纰漏的话,大约需要一周左右,可我的行程并没有安排那么久。”季清平知道季林乔着急想让自己快点把古代文献解读出来的心情,于是又说道。
“不过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加班加点的解读,临走之前肯定给你和杨琳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大约什么时候走?”季林乔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给咱俩的机票定在了后天下午。”
季林乔知道季清平说的话中“咱俩”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
“这么快?”
“嗯。”
看着季清平目光中坚定的眼神,季林乔也没有心思去反驳。
她已经答应了林牧会跟着父亲走,就一定会让他安心。
“嗯,那我先回去了,您到了酒店告诉我一声。”
“好。”
望着季清平所乘出租车离开的影子,季林乔心事重重地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
在华夏逗留的日子已经是屈指可数,但不管多无奈,目前也只能如此。
进了自己的寝室,季林乔本想先去洗漱,可刚把手机放下就响了起来。
是安娜的电话。
就算她不打来,季林乔也想在洗漱之后询问一下把玛茵送来的时间。
于是赶紧接听。
“怎么样了安娜。”
“这边已经基本上都安排好了,机票定在了后天。”
“后天?”这不是她和父亲要走的时间吗?
“后天什么时候?”季林乔迫切问道。
“中午就能到。”
……
京城北部郊区更北的是人迹罕至的山区,在山区某山坳中坐落的是华夏关押重犯的监狱。
此刻,在监狱最深处的某间重犯室内。
一个上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正矗立在窗户旁,望着天际中半隐半现的月亮,轻声说道。
“数日秋风欺病夫,尽吹黄叶下庭芜。
林疏放得遥山出,又被云遮一半无。”
这首诗出自宋代赵师秀的《数日》,字面的意思显而易见,但其含义又发人深思。
犯人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监狱楼道里响起了快速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重犯事的大门被打开,狱警望着犯人的背影喊道。“9260号重犯,有人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