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一直觉得方长是躲在女人身后的怂货,结合他近期做的这些事情来看啊,这小子更像是一个操盘者。
想到这儿,周建安似乎就没那么强求了。
“方长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你不是不待见人家吗?”周芸红着脸嗔道。
周建安叫道:“胡说八道,什么时候不待见他了?如果他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全家人听到周建安这话的时候,脸色全变了。
谁不知道周建安主意大啊,很少听别人的意见,他可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地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来的,足以说明他的眼光与实力。
可是周建安居然主动说想听听方长的意见,这说明方长在周建安心中地位很高,至少在思想层次上已经达到了一致。
想明白这问题之后,众人的惊讶也就显得不奇怪了。
死混蛋!周芸在心中娇嗔地骂了方长一声,这才装作不在意地问道:“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得空的时候,我打电话问问方长。”
周建安长长地舒了一口,哼道:“电话哪儿能说得清楚啊,算了吧,这事我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大,吃完没有,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堵路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尧把最后一口饭刨进嘴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了抱梁淑玉,冲周芸叫道:“下次不带方长,就别回来了,这小子摆明了是个转移火力的点,有他在,我也能少受几分罪,就当是可怜可怜一下大哥吧!”
周芸脸一红,哼道:“大哥,你……你……你居然也学着撒狗粮了。”
这话一下子把就梁淑玉的脸都给弄红了,白了周芸一眼,赶紧收拾收拾桌子,进厨房洗碗去了。
早餐过后,施岚问道:“我们今天干什么?”
“当然是办正事咯!”
周芸说了一句之后,马上摸出电话来拨通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一个十分沉稳的声音传来道:“周芸!”
“欧阳,听说你回京城了?”
欧阳帅笑道:“我也听说你回来了,下午要不出来坐坐吧,正好也有事跟你聊聊!”
“好的,你约地方吧!”
约定了地方,周芸把电话挂断,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看到周芸这样子,施岚一边将电脑包里的电脑拿出来,一边问道:“吃饱了,犯困啊?”
周芸摇摇头,疑道:“欧阳帅的态度跟我听说的可不一样啊!你还记得我爸昨天怎么说的吗?”
“堵国能的门,要见周叔?”施岚淡淡地说道:“怎么?他今天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吗?”
“不但没有,而且出奇的平静和自信,就好像前阵子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周芸找了一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也许是跟方长在一起太久,她现在也相信,事不寻常必有妖的道理。
没再多想,打开电脑,与三机厂连线,紧紧地盯着现场的装备整装情况。
现在正处在关键的阶段,周芸那是一点也不能放松。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周芸才和施岚一同出门朝欧阳帅约定的地点出发了。
此时,京城最大几处权力机关之一的会议室当中,周建安单手揉了揉鼓得老高的太阳穴,从焦虑与愤然当中缓过来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年轻不少的男人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说道:“老周啊,咱们的市场经济是有区别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时候太较真不是什么好事。”
周建安扭头看了看这人,哼道:“欧阳建雄,不坑声不表态就能说明你置身事外?你这叫不作为,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胡来?以后有得你受的。”
这人正是欧阳建雄,也是欧阳帅的亲爹,眉宇之间有着几分神似。
欧阳建雄拍了拍周建安的肩膀道:“平衡,建安啊,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一直都不明白吗,只有平衡才能发展,才能共赢,老祖宗留下的话里提到最多的就是平衡之道,怎么能放着不用呢?”
周建安觉得再跟欧阳建雄说下去的话,心脏病估计都得气出来。
摆了摆手道:“欧阳建雄,这事我跟你谈不着,思维塔克的合同是国能集团谈下的,你一定要出手行政干预的话,就换个人来当国能的董事长,反正我退休的年纪也到了,犯不着在这里惹人厌!”
听到周建安的话,欧阳建雄摆了摆手道:“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么上火,走走走,老伙计,跟我去个地方,走嘛走嘛,离这儿不远!”
周建安被生拉硬拽地弄上了车,然后一路拉到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当中,如今这样的院落市价至少也在两个亿,在这样的地方泡上一杯茶,三五百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等到周建安跟欧阳建雄一道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周芸、施岚也在这里,不光有她们,还有欧阳帅和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体面人。
看得出来,除了这一桌之外,旁边两桌的人也都是他们的朋友亦或是有关系的人,至于为什么聚在这里,别说是周建安有点懵,就连来了一会儿的周芸和施岚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朝周建安投去询问的目光时,周建安示意她耐心地看下去。
不管怎么说,周家父女在此刻都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看看欧阳帅身后站的那些人,施岚第一时间感觉这些人有着很深的功底,手上的实力一点也不弱。
能把这些人调到身边来,施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欧阳这个姓!
是了,我怎么这么傻,没想到欧阳帅他爸就是欧阳建雄呢?想到这里,施岚仔细地打量了欧阳建雄一番,差点没给自己两巴掌,熟记的资料怎么就差点给忘了?
正当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欧阳建雄坐在了欧阳帅的身边,微微一笑,从旁人手中接过一杯茶绿汤清的茶水,吹了吹,顺手放在茶几上,微微笑道:“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呢,主要是有几件事情得说说清楚。首先啊,我得带犬子给老周还有小芸啊,赔个不是,这傻小子被他妈给惯得没了边,做事太极端,还望你们念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就此揭过。至于当初的儿女亲家,本来也就是玩笑一说,既然合不来,那就此作罢,又不是封建社会父母包办,年轻人的事就由年轻人说了算吧!”
然而话到最后时,欧阳建雄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连气氛一下子都冷了。